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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想说什么,可是一时之间也真的不知道能说什么。
似乎什么难题他都能解决。
可她还是会害怕。
她怕他外公的残暴不仁,她更怕……这一切才仅仅只是个开篇。
“商北琛……”
男人眉目不动,在她的视线里波澜不惊的表达着,“我们分开住,然后呢……在他的视线里表现出再没有了关系?”
他的声音冷透了,好像在她本就潮湿的心里下了一场刺骨的雨。
她想心平气和的说话。
结果面前男人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都是遮挡不住的寒意。
商北琛漆黑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两个人没关系了是什么状态的,你告诉我,分开吃饭,分开睡觉,也就是说……不能再见面。”
男人看着她的视线愈发的冷静且寻常,“宁暖,你告诉我,这跟分手有什么区别?”
那些彻骨的寒意,似乎都幻化成了浓稠的失望,“或者说,在你说出想要分开住的潜意识里,你其实是能接受你的生活里没有我的。”
谈不上质问。
只是在语调平静的陈述一个事实,只是这语调太过平静了,就显得那份仅剩的薄凉里掺杂着太多商北琛对自己的讥嘲。
她开口不是想让他生气的。
宁暖怔怔的注视他,看到他眼神里的失望。
她用力摇头,“不是的……我,我接受不了生活里没有你。”
他静静的注视着她,眼神深静幽长得可怕,好像真的太难过了。
宁暖起身就趴到了他的怀里,把脸埋在他温热的颈窝,侬软的道:“我怕你外公伤害其他的人,没有周乐乐和裴欢,还有别的什么人……我怕……怕那些意想不到的。”
如果为了跟他在一起,要害得无辜的人受到牵连,那她不愿意。
商北琛大手下意识接住了她,并搂住了她的腰。
他抬手抚摸上她的长发,“但凡你认为是朋友的,我都可以派人保护起来,我们分开住,原则上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谁都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了。
可到底因为心底那份越来越喜欢,就不忍心真的发脾气。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抓着他背部的西装外套,“可他好像真的就只是想让我跟你分开住。”
商北琛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低低的道:“不会那么简单,分开住只是他的缓兵之计,逼我娶一个我不愿意娶的女人这几乎不可能,所以,下一步他会安排你嫁人。”
安排她嫁人。
听上去,这对于陆老先生那种地位的大人物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安排……
普普通通的两个字,背后看不见的却是无边权势的黑暗压迫。
“我不会嫁给别的男人。”
“嗯,记住你说的话。”
“我会记住的。”
商北琛低头吻在她的发上,“一切代价有我来偿,是我先招惹的你,要你跟我在一起的,将来面对的不管是什么,你都不需要愧疚,也不需要有心理压力。”
他将怀里别样娇软的女人搂紧了,嗓音低淡,“只要我活一天,我就不会允许你嫁别人,离开我也不行。”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只沉默着。
好像除了沉默她什么都不能说,就像面对这个社会一个普通的小人物什么也不能做一样。
……
第二天早晨霞姐在做早餐时,宁暖也早早起来给佑佑做好了小家伙的早餐。
喂给佑佑早餐时,她听到客厅电视里传来新闻的声音。
平时她很少会把枯燥严肃的新闻听进去,可是今天不一样,她听到了新闻主持人说起陆六革在某某贫困的小城市,亲自到场,慰问受灾群众。
宁暖盯着远处的电视屏幕,一张小脸上好半天都没有什么表情。
无力感。
使她闭上了眼睛。
搁在旁边的手机响起的时候,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打来的人是陆菲。
她接起。
就听到陆菲说,“北琛说你今天上午要去看你朋友,我到啦,你家有早餐吃吗?我还没吃东西,进去蹭点吃的!”
陆菲平时还算阳光,但绝对不是性格活泼的女生,只能说是安静,不失温柔。
可现在,陆菲表现的很活泼,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宁暖忽略掉陆菲的这份刻意,说道,“还没吃早餐,你进来吧。”
“嗯,我进去了。”
陆菲平时都是在车里玩手机等她,今天推门进来,洗了手直奔厨房。
看了看都有什么吃的,就笑着出来,抱起佑佑,逗了逗。
客厅里都是陆菲的欢声笑语,还有佑佑蹦跶着的咿呀小萌样儿。
吃了早餐,霞姐抱着佑佑到楼上去小睡了。
宁暖穿好衣服,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甚至还特地涂了个口红,以此来强迫自己看上去心情好一些。
坐在离开东城湾别墅的红色迈巴赫里,她一直没有说话。
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时间,无聊。
再转头看看车外的街道和轻薄的一层雪景,同样无聊。
就在她望着视线里逐渐远去的街道麻木出神很久的时候,手里的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号码,她表情里没有什么内容。
只是从脸皮到头皮,乃至全身,都是一瞬间就发冷了的。
车里开了足够的暖气,可这股冷意凭空而至。
接起后她还没说话,就听到商北琛外公苍劲有力的声音传来,“宁小姐这趟出门,是去医院,看北琛的妈妈?”
她的行踪陆六革细微的都了如指掌这件事,并不稀奇。
因为毕竟在普通人眼中,陆六革这种大人物的能力真的就是可以通天一般的存在。
可是。
商北琛的妈妈……怎么在医院?
陆六革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淡然且寻常,“北琛今早几点醒的,又是几点走出家门的,为什么事那么早出门,想必……都是瞒着你的。”
宁暖捏着手机的手指,一下子就僵住了。
商北琛昨晚其实睡得很晚,她先睡着的,男人在书房忙到几点回来的她不清楚,只是后来在睡梦中她被男人搂进怀里,那个感觉她有模糊的印象。
至于商北琛早晨几点走的,她确实不知道。
平时多数时候也是他很早起来就去公司了,而她总要晚一些,所以没觉得这个早晨有哪里是奇怪的。
直到陆菲打电话过来,那刻意活泼刻意表现得很开心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