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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说说笑笑间带着苏向曦和陆重安去了早早安排好的房间，叶寒生嘱咐两人好好歇息歇息晚上还会有别的安排。
众人散去，陆重安也歇息下之后，苏向曦的院子里迎来了一位等待许久的人。
“小姑娘，找我可是有什么要事？”
姬云扬破天荒的将他的扇子收了起来，一袭青衫温润如玉。
毫不客气地在石桌边坐下，将带来的桂花糕放在苏向曦面前。
“新鲜出炉的桂花糕，尝尝。”
“多谢，只是我找你确有要事询问。”
苏向曦看了眼桂花糕，笑着点了点头后伸手拿过放在旁边，正了神色身子微微前倾。
“我们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
姬云扬闻言起了兴趣，却没有正面回答，模棱两可地吊着她的胃口。
“或许我就是和小姑娘有缘分呢？”
苏向曦却没有打算和他打哑迷，坐直了身子。
“或者说，你...和珞珩对于千年前的怀月仙子来说身份一致，是吗？”
“...是。”
姬云扬迟疑了一会无奈笑了笑应声点头。
“本来不让珞珩告诉你，还以为能再坚持一些时日呢，没想到自紫阳宗一别后见到的第一面就被质问了。”
苏向曦温声解释道。
“珞珩告诉我怀月仙子有两名能力出众的护卫，他是其中一位。我向他询问另一人是谁，他却告诉我另一位啊臭脾气的很，他可不敢随意告诉我。”
随意端起一旁的茶杯饮一口茶后继续说道。
“我想着另一位定然是身份不一般，就连珞珩也不敢随意招惹。而你又恰好在影王破除封印的那段时间来到紫阳宗，还对我们鼎力相助，我便认为另一个人是你的可能性很大。今日一番询问，就更加确定了。”
姬云扬唤出了自己的扇子又如往常一般摇晃了起来，不紧不慢地开口。
“小姑娘不愿相信自己是怀月仙子吗？”
在她从始至终的叙述里，怀月仙子就好像是另一个与她截然不同的人，身份不同，情感不同，所拥有的朋友不同，一切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半点联系。
他不明白苏向曦似乎在刻意避免与他和珞珩的接触，这些都是毫无征兆的。
可她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将怀月仙子所背负的责任加渚在了自己身上，这样矛盾的她还真是让人忍不住询问其中缘由呢。
苏向曦瞥了他一眼，侧对着他坐着，拂袖而过，桌上出现了两壶酒，将一壶酒递给姬云扬，没再管他自己打开酒豪饮一口后娓娓道来。
“最初，我心想我与怀月仙子并非是同一人，她是她，我是我，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可是大家好像都是因为我是她的转世，所以将我捧的高高的，奉作高不可攀的神明。尤其是珞珩，他就像在黑暗里前行了许久，好不容易见到他的光了，所以想要将我照顾的好好的。”
苏向曦深深地看了一眼他，“我不忍心告诉他我不愿意自己被当做另一个人。”
秦归因为自己是怀月仙子的转世对她态度大变，珞珩因为她是怀月仙子的转世对她言听计从，师兄们因为自己是怀月仙子的转世守护了她十几年，唯有重安希望她不要这样想，可是……
那段时间，她格外的抗拒别人将她认作怀月仙子，却从未说出口。
“对不起。”
姬云扬听着她的一番话，缓缓将自己的扇子合了起来，紧紧地握在手中，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她。
苏向曦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酒后继续说道。
“在我看来转世过后我们就是这个世界上鲜活的两个人了，所以我才不愿意去承认怀月仙子的称号。后来，我在一次又一次与影王的博弈中发现，大家不过是想要一个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信仰罢了，既然如此，那我来做这个信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其实，秦归对她态度转变是为了苍生；珞珩对她好是不愿当年的惨剧重现；师兄们保护她那么多年也只是想给她谋一条后路，他们又何错之有呢？
自己的一番胡思乱想却让他们所做的一切烟消云散。这样又何曾对得起他们了呢？
“怀月仙子并非某一个人，而是千千万万愿意为了保护苍生，愿意为了守护这个世界挺身而出的人，我既然有幸成为第一人，就该大大方方地接受，而不是自我禁锢。所以，姬云扬，你不需要说对不起。”
姬云扬沉默了许久，拿起酒与她的碰了碰故作洒脱地开口。
“那小苏苏，这些话你可曾与陆重安和你的几位师兄说过？”
苏向曦听到他的称呼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看着他喝酒来掩饰紧张，诚实地摇了摇头也喝了一口酒。
“不曾。”
“那看起来我还挺特殊的...”
即使他知道并不是这样。
苏向曦却丝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想要留存一瞬的特别。
“只是因为倘若我和重安以及师兄他们说这些话，重安日后定会强势阻止我与影王正面抵抗，师兄们过往所做的一切也会付诸东流。我不想让他们为难，但这些话又憋了许久，思来想去你竟然是当下最合适倾诉的人。”
说着，她面向姬云扬，非常认真地开口。
“所以，姬云扬，我利用了你。我并不值得你对我的好，你应当是明媚如风，前途无量的人，你可是千年大妖，不该在我一个凡人身上浪费心思的。”
姬云扬喝酒的动作顿了一下，将酒放在旁边，苦笑了声说道。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啊，小苏苏。我对你好是因为你好，你值得。与你的身份无关。即使你不是凡人，你是妖，是魔，是鬼，只要...你是你！”
姬云扬说着拍了拍自己的扇子，只见忽然间它变大飞到两人头顶，阻止旁人的一切窥探。
“小苏苏，这一生遇到的羁绊是不可磨灭的。有人需要出生入死才能产生，而有人只需要一眼便可以确定羁绊的存在。苏向曦，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有缘分，命中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