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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护着菊花穿过层层的云海,直冲冲地朝着凡间,紫薇帝君下凡的国度而去。
菊花谨记迎春的话,掐算着时辰不敢马虎。
第一个时辰,那宝珠还在半空之中。
第二个时辰,宝珠穿梭在了荒无人烟的路上。
第两个半时辰,宝珠还是穿梭在荒无人烟的路上。
第三个时辰过去了。
黄石漫布,山崖陡壁,沙路之上,忽现一道倩影。
迷茫的眼神,看着空中碎裂成八瓣又八瓣,简直不成样的宝珠。
“我怎么回去?”菊花发愣了一会儿想出了这么一个难题,“还有这里是哪里?”
环顾四周,除山就是山。
连个绿色的东西都没见到。
“这里是黄土高原吗?”菊花欲哭无泪,“还是罗布泊啊!”
菊花慢慢悠悠地飘着,毕竟就算她想快也快不起来。她只是个元神而已。俗称阿飘。
菊花掐算着,张望着,“一个时辰是俩小时,半个时辰就是一小时。”
菊花安慰着,“不急,不急,还有一小时而已。”
元神分为阴神和阳神,阳神不惧光而阴神,就有点怕了。
尤其菊花这种,正午的阳光缓缓地流淌,飘在空中,都感觉到沙石的炽热滚烫。
“妈妈咪呀,”菊花感觉着自己的身体都要被烤成豆腐花了。
当初下凡是辰时,也就是五六点,现在过去三个时辰也就是,十一点接近十二点的样子。
“这下糟了,怕是连半个时辰都没得了!”菊花悲催地飘着,“这么个鬼地方我到哪里去肉身去啊!”
阿飘飘呀飘呀,飘到了一条悬崖上了。
“没路了!”阿飘绝望地站在悬崖上看着底下黑不溜秋的模样,“真高,这么大的太阳都看不见这悬崖下是什么样子!”
阿飘叹了叹气,转身飘去,这刚飘几步,突然意识到,这悬崖可是事故多发地,没准底下会有她的肉身。
阿飘想到这里,掐算了时辰,不到二十分钟她就要魂飞魄散。
死马当作活马医。
于是阿飘纵身一跃,可是她忘了她是阿飘,轻飘飘的,又不是什么石头,哪怕是根羽毛都比她落得快。
于是阿飘,双手吧啦着,吧啦着就像游泳一样。
不过屁用也没有,只能有个心理作用。
飘呀,飘呀,就这么飘呀,飘呀。
刚开始,阿飘倒是有些心急,后来不急了,反正上去呢,是上不去了,她的法力修为靠的都是花岛上众仙标配的丝带,没了那玩意儿,她跟凡人无异所以说她上不去。
至于下去,全靠灵魂的21克,不,她连21克都没有,因为她这元神是从21克里分割出来的,也不知道重多少,跳个悬崖都慢的要死。
再慢下去,直接魂飞魄散。
阿飘一手抱着自己,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打了打哈欠。
不过阳光照射不到这里,还是挺舒服的。
还有五分钟,阿飘终于飘在了地上了。
意外惊喜让阿飘眼前一亮,她四处张望,别说,这里还真是事故多发地,野外乱葬岗。
一具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就这么横尸遍野。
一根根骸骨就这么随意丢弃。
“不知道有没有鬼啊!”阴森森的感觉让阿飘不由地吓一跳。
毕竟这世上有仙,那么合该有鬼。
“我说,鬼大哥,鬼大嫂?你们在吗?在的话,吱一声。”菊花阿飘问候着其他阿飘,“没鬼吗?不应该啊!”
真的没鬼吗?当然不是。
一百米开外,阴森森的黑影里。一大群鬼瑟瑟发抖地看着菊花。
“大哥,那个太阳怎么还不走啊!我好难受!”小鬼颤抖着。
“我怎么知道,要不你去问问看她什么时候走?”大鬼推搡着小鬼,小鬼不乐意。
“大哥我不敢!”小鬼可怜兮兮地看着大鬼。
“那你们谁去?”大鬼转过头看着身后重鬼,只见那些鬼胆小怕事地摇晃着头,不由暗骂,“没出息的家伙!还得我出马!”
大鬼虽然没有口水可以咽下去但是他的喉结还是颤颤巍巍地抖了抖。
刚迈出一步,只见大鬼的身体顿时灼烧了起来,焦黑的黑烟冒了起来。
“算了,算了,”大鬼捂着伤口悲催地安慰道,“说不定过会儿,她就走了!”
“对,对,”众鬼深怕自己也要迈出这个安全距离,顿时应和道,“大哥说的对!”
菊花没有想到不是这里没有鬼而是鬼都被她吓跑了。
毕竟身具天地要职,镇压花道气运几千年了,多少还是攒了些功德的。
菊花挑挑捡捡地看着这里的尸体,不是因为外貌,毕竟都长一个样,血肉模糊的,哪里看得出,而是因为这些尸体的新鲜度。
要是不新鲜,她没法附身,要是太新鲜,阳气都还没散,她也没法附身。
“诶,这具不错!”菊花看着眼前这具身体,衣服虽然破烂了些,但还算完整,身高也适合,“就她了!”
菊花阿飘就这么窜了进去。
不消片刻,那具肉身就开始动了起来。
菊花本是花岛众仙,乃生气之仙,菊花的元神一入这具肉身,便开始自动修补了这具肉身起来,当然蕴含生气之力的仙力只有元神刚入体,尚未被肉身同化的时候才会出现。
只见那惨不忍睹的面容也逐渐清晰了起来,白骨可见的手也逐渐张起了肉还有那些伤口也逐渐闭合了起来。
渐渐地,一个美人出现了。
墨发如瀑随风飘,瞳目有神似星辰。雪莲长在她身上,暗香飘动涌泉来。
肌肤如玉,色如雪,颜若白菊,身若柳。
“咳咳,”菊花不由地一咳,倒把淤血咳了出去,这下可是真的附身成功了。
菊花开心地朝着眼前的路走去,而那些鬼看着光芒退去,有些犹豫,纷纷看向了大鬼。
“都等会儿,”大鬼呵斥道,“万一那太阳是想引诱我们,可怎么办?”
众鬼想了想,言之有理。
就这般,菊花走了不知多少里都快出去了,那些鬼才缓缓地走了出去。
峭壁夹道,一道亮光逐渐出现。
“太好了,是出口!”菊花快速地跑了去。
果然一出那口子,便豁然开朗了起来。
绿水青山相映斜,花草相生鸟啼鸣。
菊花看着如此美景,不由地大喊一声,“贼老天,你玩我!”
一条弯弯的水道,横躺在菊花面前活似耍流氓的混球。
这水道说江,有点窄,说是河,它有点宽。
不江不河,只是有点宽,那就管它叫做河吧。
“这怎么过去?”菊花不由地嘟着嘴,“要我游过去吗?万一我没游过去,沉下去了,不是白附身了吗?”
附近尚且有竹子,但就是偏偏没长在菊花旁边。
就算长在了,她也没个刀,没个剑什么的,砍不掉,做不成筏子。
“你爷爷的,”菊花不由地颓废地嘟囔着,“这下可怎么过去!”
这时,菊花为了难。
“爷爷,那人可真傻!”一道身影响了起来,“这河又不深,走过去就好了!”
“谁?”菊花抬头,环顾四周却不见一人。
菊花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但是就算不信,她最后的办法也只有游过去。
菊花就这样缓缓地把腿伸了下去,暗自说道,‘骗人,哪里不深了!’
菊花也不管了,直接跳了下去。
沉浮之间,她似乎碰到了底,原来这河的确不深,只是,她比较矮了而且腿短。
菊花放心地游了过去,反正沉下去双腿一蹬,一窜,她也会上来的。
游啊,游啊。
“爷爷,爷爷,那人游泳的姿势好丑啊!像青蛙一样!”
又响起来,莫名的声音。
菊花环顾四周,木有人,还是木有人,她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快速地游了过去。
“爷爷,爷爷,这下她像一条癞皮狗诶!”
菊花忍耐着,快速地游过去,不由暗骂,‘不识货的家伙,蛙泳狗刨都不知道,姑奶奶给你来个蝶泳!’
“爷爷,爷爷,那人是在跟河水打架吗?好奇怪哦!”
刚到岸边,菊花不由踉跄,暗骂一声,去你的打架,真是眼瞎。
浑身湿漉漉的菊花,只得四处寻找枯木枝了起来,来一次钻木取火了。
“咦?”菊花扶着一棵树弯腰捡树枝的时候,她感受到了,那棵树的脉搏跳动,“什么鬼?”
菊花试探地缩了回去又伸了出去。
果然,跳动的脉搏就像活人一般。
菊花不信邪,换了一棵树,摸了起来。
“爷爷,爷爷,那女人是不是在调戏我们啊?”
‘我们?’菊花琢磨着,忽然想到自己听到的该不会是一棵树在讲话吧!
“你好吵啊!”苍老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
“爷爷,爷爷,你醒了啊!”轻快的声音再次响起。
菊花环顾四周,既然那个混球是孙子辈到底话,那么,那棵树应该是年龄很小。
‘找到了!’菊花终于找到了一棵比自己腰还要宽一倍的树,那是这里最细的树。
‘说我向青蛙是不是,说我向癞皮狗是不是,还说我跟水打架!行,姑奶奶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中华武术!’
菊花捋起湿漉漉的袖子,来到那棵树旁,深吸一口气,仿佛李小龙一样喊了出来,“我打,我再打!呀~”
只见那菊花动起手犹如疯魔一般,双手双脚简直群魔乱舞。
见她七上八下横推掌,左劈右撂一反跨。盘踢一脚踩两踩,蹉踢再来踹一踹。
“爷爷,她在干嘛?”那棵树迷糊地看着菊花打自己。
“不知道,或许是在耍酒疯吧!”
‘耍酒疯?’菊花眼中喊着泪水不由地想哭,她想对着未穿越前的师父说一声,‘师父,洒家给你丢脸了!’
丢脸丢到家的菊花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们,她听得懂。
不然,真的是丢死人了!
菊花落寞地捡起树枝,落寞地拿着树枝钻起火来。
“爷爷,爷爷,你看那个枯木枝着火了!好厉害啊!”从来没见过钻木取火的树枝叫了起来。
“傻孩子,这是人族的智慧!”大树叹了叹气。
火焰也随着菊花加着枯木的数量上升也加大了起来。
见火势够了,菊花也不加了。
她起身拉着衣带,却突然想到两件事。
第一,她已经不是他了。
第二,那些树木看得到!
所以菊花,又系了上,坐着,烤着火等衣服干好了。
蹦着火星的火映照着菊花那张深思的脸,她在想为什么她能听得懂树木的话,为什么能感受到树木的脉搏?
如果是因为她元神乃花岛里掌管天下菊花的仙主,那为什么在花岛的上感受不到花木的生命?
难不成是原主自带的?
菊花不知道,其实她之所以感受不到花岛上草木的脉搏,是因为天道创造出花岛,是为镇压气运而不是为了分去气运的。
所以花岛上,只有一种植灵是具有生命,那就是各个仙主,其他植灵的存在只是为了诞生下一任仙主而已,这与凡间不同。
至于其他仙侍,乃是焦婆婆带来的附身草木化形的,也有少部分是西王母派遣来帮忙伺候的。
逐渐地,夜色越发地深了,菊花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不做凡人好多年,倒是忘了饿是什么滋味了!”
菊花无奈在这偌大的树林里找找有啥果子充个饥。
千里外的京都之中。
丞相府中,大堂之上。
“三小姐还没找到吗?”怒目的中年人指着眼前这群手下,“都是废物,废物!还不给我继续地找!”
那中年人直接把一旁的茶桌翻了去吼道,“还愣着干嘛,还不给我滚!”
话音刚落,便见那些手下匆匆地离去。
“老爷,别气,熏儿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一旁的中年妇人拍了拍那男人的胸脯试图让他歇气。
中年人憔悴地透过那大开的门看着斜月,不由地嘟囔着,“熏儿!”
那边菊花笑嘻嘻地拿着自己刚找过的果子,吃了起来,丝毫不知道,有人在试图寻找着自己这具肉身。
“呸......呸,”菊花刚吃进去又连忙地吐了出来,“好酸!”
泄愤的菊花直接把果子一股脑地扔了出去,仰天长啸,“好饿啊!”
犹如饿死鬼投胎的声音,惊飞了这里小鸟,也惊扰了这里的花花草草。
“大晚上不睡觉,吵什么吵!”
“吵个鬼啊!也不怕把鬼招来!”
“爷爷,爷爷,我好困哦,那人做什么呀这么吵!”
......
菊花被这嘈杂的声音,不由心虚了起来。
这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果子飞了来,砸在了菊花的怀里。
“哇,果子!”菊花幸福地啃了起来,“这果子好甜啊!一定是又大又高又看的树结的果子!那树长得肯定特别的雄伟,伟岸......”
那暗中的树一听到这一连串的彩虹屁,不由地脸红了起来。
得了果子,总要夸奖感谢人家,不是吗?
深谙此道的菊花就这么缓缓地待在这个树林里。
清风徐徐,夜月松间。时有水流潺潺,时有蝉鸣戚戚。轻鸟啼夜月,丛蛙鸣长河。
就这般,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