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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
白色衣裙随着款款而行的步伐而飘动,犹如风卷荷花。
“熏儿,”未到而声先到,白萱儿走着,身旁跟着管家,这里端着盘子的却是白萱儿。
清风徐徐,搅动着这盘上小碗里的香气。
蜜枣的香气能勾起那黄山里小熊,黑米粟米还有些杂粮,红了芭蕉,黑了江河一般。
月色之下,每一颗都那么饱满,更别说,旁里那黄灿灿的鸡蛋,小巧玲珑似宝玉。
缓缓地走上台阶,不敢多快,也不敢多慢。
快了,就洒了,慢了就该挨饿了。
“饿了吧,该吃饭了!”白萱儿开口,打算服个软,“早上,是姐姐......”
管家落了步伐,跟在后头,却又停下,如此让这姐妹谈谈话,说说情,也是好的。
可忽而,一声瓷碗碎,吓得那管家赶忙越过台阶跑了上。
风卷纱布,竹帘响动,那火星也迸发着。
空荡荡的灵堂下,唯有那牌位。
白萱儿拂袖而去,大步向前。
“二小姐,您又是做什么幺蛾子了!”管家恨铁不成钢地哎呀一声,便转身追着那白萱儿而去了,“小姐,小姐。”
刚追出灵堂,就见白萱儿停了住。
“吩咐下去,本小姐要开祠堂,请家法!”白萱儿站在了前面,拳头紧紧地握住,却又甩下,拂袖而去。
只剩下管家不由地叹了叹气,言不由衷地言了一句,“是!”
‘二小姐,老奴怕是保不住你了!大小姐这次是要动真格了!’
微微一叹,似若重金,砸着这滩夜色之上。
事实难料,这边白萱儿气得差点昏了头,那边菊花也是气鼓鼓的。
在那院子里,东走西走,四处逛哒。
“菊花,菊花,”晴初跟在后头,“说不定人家已经睡了?”
“睡?他倒是睡得着!”菊花气呼呼的,晴初不告诉他也就算了,毕竟见面时间不多,但是这个道士明明知道,却死活不告诉自己,这是几个意思,“臭道士,你给我出来,出来!”
叉着腰,泼妇骂着街。
“菊花,大晚上的,别喊,”晴初拦着菊花说道。
“不喊,老娘搜屋行不?”心动不如行动,这话音一落,那菊花干脆利落地直接推门找了起来。
一脚踹过去,撩起了帘子,翻起了被褥,打开了衣柜。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这厢没有,那厢便去。
那厢没有,又往他厢去。
东南西北踹了个遍,就是没找到那家伙,只见菊花反身一个踮起脚尖,攥着晴初的衣领,“说,他去哪里去了?”
“不知道,”晴初倒霉样地说道,“许是明天就回来了?”
“明天?”菊花冷笑,推开了来,又步步逼近,“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晴初,我告诉你,我不会相信你了!”
说着,甩袖而去,愤怒地离开了这院子,却碰见了闻声而来的霁雨。
“菊花?”霁雨看着气怒的菊花,不由地说道,“你怎么从那里出来呢?”
菊花瞧着霁雨一眼,哼了一声,便离开了,后头晴初连忙追了来,“等等我!”
霁雨恍惚间,就差点让晴初逃了,他一把抓了住,“你去哪里?殿下喊你!”
“哥,”晴初对着霁雨服软地说了一句,“你跟殿下说,我回来就会跟他禀告的,现在,先等等我再说。”
说完,霁雨还没说话,便见晴初眨眼就跑了。
“我也没说不让啊,”霁雨苦涩地说道,“你跑那么快干嘛。”
想到了什么,又对着那边喊了几声,“小心点,跑慢些,天黑,别摔着!”
话音一落,无奈一叹气,正准备走时,猛然见着一人,吓了一跳,“殿下!”
“你跟谁喊呢?什么小心,别摔着?”太子问道。
“是晴初和菊花,他们来找道士了,不过道士好像不在?”霁雨回答道。
“恩,这个时候都不来,”太子侧过头看着道士的院子一眼,“怕是走了!”
“啊?”霁雨闻言一愣,忽而想到了太子的话里的意思,“那右相怎么办?右相还得他来治吧!”
“你看着吧,”太子闻言,转过头,看着那深邃的黑夜里,“许是明日,你就能见到活蹦乱跳的右相了!”
“什么?”霁雨不明白地看着。
而太子也是在那里看着,也不知道看着什么,眼神里透露着奇怪的情绪。
“菊花,菊花,”晴初一路追着,追着菊花,到了白府。
菊花气呼呼地一路往前走,却打前头来了那管家。
“二小姐,”管家低头行礼言道,“大小姐说,她在祠堂等你!”
“祠堂?”菊花一愣,从自己脑海里的留存不多的记忆里,找呀找,突然眼睛瞪大了起来,也不知道像什么,忒大了点,“现在吗?”
管家不说话,侧个身,让个空,伸出手来,请了菊花。
菊花抿嘴,拐弯朝着祠堂而去。
晴初见此,眉头一皱,见着管家和菊花都走了,他也走了去。
一入祠堂,上下有别,长幼有序。
主位上,白萱儿坐在那里,看着菊花,唯唯诺诺的样子,呵斥一声。
“跪下!”
一声令下,菊花的膝盖也不听话,直接就砸在了地上。
“深更半夜得你去哪里了?”
“我,我......”菊花遮遮掩掩地说道。
“还不快说,”白萱儿厉声言道。
“我想辙子救爹去了。”
白萱儿闻言,眉头又缓缓地舒展,“什么办法?”
“太子府上有个晋王府的幕僚,是个道士,他有办法可以救治爹爹,我去请他来着。”菊花卑微地说道。
“人呢?你说的那道士人呢?”白萱儿激动地走了出来,却瞧见了那晴初,目光越过晴初,却再也瞧不见谁。
晴初见着那般着急的白萱儿,有些不忍,但在她的目光里还是摇了摇头。
见此,白萱儿不由地后退几步。
“我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那道士早已不见了。”
菊花的话把那白萱儿的目光引了去,突然,犀利的目光聚焦了起来,“熏儿,你老是告诉我,真有这个道士吗?别以为光凭着那太子府,晋王府几个字,我就可以相信你!”
菊花闻言,“有的,真的有的,不信,你派人去问问。”
“管家,”白萱儿摆手,“你亲自去趟太子府,去问问,这太子府上有没有那么个道士。”
“不必了,”晴初缓缓地走了来,“我可以证明。”
“晴初侍卫,”白萱儿朝着管家看了看,那管家终是迈步走了,她又对着晴初说道,“你虽为太子近卫,备受太子信赖,但,你与熏儿之事,别说我了,就连爹娘还有我这白府的下人多多少少也都知道些,所以,还请晴初侍卫多担待,在这里等着吧!”
时间匆匆去,那管家匆匆来,见着菊花不由地叹息一声,又看了晴初一眼,这才在白萱儿耳边说了说。
菊花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奇怪,还有些不安。
忽而,一个巴掌落在了菊花的脸上,“好啊,你搬来太子府,又说个晋王府,妄图这样蒙混过关!熏儿,我没想到你竟然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
“什么,姐?”菊花捂着脸。
“二小姐,太子府那边说,府上并没有那么一位道士,太子向来是不会请这么些个坑蒙拐骗的道士的。他还说,大安不需要这些吃人血的神棍!”管家终是看不下去地回答道。
“这怎么可能?”菊花难以置信地说道。
“太子殿下听闻此事,深表遗憾,为此还特地派来了一位近卫来!”管家接着说道。
话音一落,只见晴初和菊花不由地转过头去,见着来人,不由喊了一声。
“是你!”菊花看着那人,缓缓地走来,不由地喊了一声。
“哥?你怎么来了?”晴初不由地说道。
白萱儿见着那霁雨,便问道,“霁雨侍卫,你来说说,我妹妹说的那道士是真还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