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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宗寥躲开他的缠搅汲取,“南宫述,你醒醒!你再这样我生气了,我……我会打你的。”
南宫述停下了,武力压制,双臂撑在颈边,俯视。
宗寥也看他,却见他好像真的不认人。
黑亮的眸子一会儿懵懵懂懂,一会儿又烈火熊熊;花瓣一样的唇微微嘟起;泛红的脸气鼓鼓的。
“好痛。我要。”可怜巴巴地,他单纯得像一个清澈的孩童,又像一个故设迷障蓄势待发的猛兽。
痛?宗寥眉头拧结,真想抽自己。暗叹真是作孽啊。
还没能从桎梏中挣脱出来,宗寥的衣衫就被大力扯开,束紧的上身展露无遗。
见状,南宫述错愕了一瞬,手掌轻轻摸在上面,温声道:“伤还没好吗?裹成这样!我记得药放在……在哪里来着……我找来给你抹……”
呢喃间,他剑眉猝地皱起,迷茫无措的瞳眸猛然一缩,整个人又蜷了。
又像开始时那样痛苦呻吟。
口中念念有词:“我可能有点喜欢你,可我不能。我不能伤害你……不能……不可以强迫你。”
“你以后是要娶妻生子的,我不能毁了你。我知道你跟我一样,都是在伪装自己,都不是真的好男色,我知道你走的路很艰难,很苦……不能害你……不能害你……”
说着说着他双臂环紧宗寥紧实光滑的雪腰,脸拱进她温暖皮肤间。
宗寥惊惧地僵直身躯,每一根神经紧绷到了极限,呼吸变得困难,反复回味着南宫述恍恍惚惚的告白和莫名的温柔关怀,心中五味杂陈。
纠结中,她咬破了自己唇角,品到了自己血液的腥甜味。
看他蜷伏在自己滑腻的腰腹上痛苦低语,宗寥怕极了他会被“忘忧”给致废。
他粗重炽烫的气息透进肌肤里,灼得她浑身上下痒极。
持身纯净二十多年,异性带来的原始反应本就强烈,眼下绝世美男咫尺,强按捺着欲火却不忍侵犯她。
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宗寥怎会不知这样的情况下他是有多想得到抚慰……
心下一横,宗寥用力挣断捆缚手腕的带子,顾不得手腕上的痛感,腾身而起,如削双肩梏于掌中,狠狠将他扑到另一头,喷吐火气:“是你诱惑的姐,不要白不要。我这么做是为了救你,不会对你负责的,万一你以后想起了,可别赖我啊。”
褪去下裳,将人三下五除二又剥光,继而俯下深深吻取他,甜津交融。
厮磨,半晌后,宗寥陡一失魂,额角青筋显现,她的心瞬间像枝头上的叶片颤动着,两声闷哼先后在屋子里荡开……
修长紧实的玉体反压上她……
薄皮灯罩里的红烛迸溅火花,光线半明半灭,叠影摇摇晃晃……
夜沉如水,偶有一丝凉风从未掩的房门蹿进,湿汗淋淋的两具身躯不由都打了个寒战。
宗寥喘息未定,却不得不扶腰而起。
再如何克制的男人只要给到他一点主动,一丝甜头,他即刻能化身嗜血野兽,将人摧残得体无完肤,形容斑驳。
看着糟乱如狗窝的歇榻,姿容瘫软如烂泥的光溜溜的雪人儿,宗寥扶额叹息。
“你倒是可以安睡了!姑奶奶的悲催日子才刚刚开始!”宗寥又叹一息。
拢好衣裳。宗寥在屋子里瞧了一圈,从巾架上端来清水,拧了帕子,将软绵无力,无知无觉的雪人儿通身擦拭洁净,一丝斑驳痕迹都不允许留下。
又将他衣裳一层层穿整齐,挪睡到理平整的卧榻里侧,一头凌乱雾发仔细梳顺、铺平,入殓般把人调整成宁静平和的状态。
宗寥发现南宫述似乎很喜欢这样规规矩矩的睡姿,脸上逐渐浮上点微微的笑意。
“习惯真够变态!”宗寥瞥他温和睡颜,面上露出一抹女儿的娇嗔。
拉了床薄被给他盖上,掖好边角。
末了,宗寥坐在榻沿,把染在锦垫上的一朵鲜艳红云蘸洗干净,回头束好自己发髻。
拂衣转身。
门扉一合,屋子里一切恢复如初,南宫述趿的木屐规整地摆在榻台上,甚至比他自己整理的还干净整洁。
只是……那盆他用来净手的清水此刻已经浸入了楼下一丛密植间。
从马厩偷偷顺了匹马出来,宗寥一刻不得闲,把抄书的任务交给了书童,又吩咐斜雨再扮成道童把见南宫栩的事推到明晚,跨上马,她疾驰而去,留下一抹残影给在学院外等了她一天的几双不明所以的眼睛。
勒马府门前,宗寥把缰绳往小厮身上一丢,跨入高门,随声一唤:“备水。”
闻声,百十号人迅速忙开,灶房烧水、拎水,倒入香木浴桶;衣阁熨衣熨袜、选好簪饰,整理盛进托盘,送至世子卧房。
侍仆们于内院和外院间穿插来回,有条不紊。
回说这边,宗寥步若流星般,径直就迈进侯府医堂。
推开门,见胥姑正在给床上的“粽子”喂药,胥姑不紧不慢回头,宗寥已经到了她身旁。
“还没醒呢?”宗寥问。
喂完最后一匙,胥姑放下碗才朝宗寥比划说:“应该快了。”
宗寥草草瞟了那个棕红头发的人一眼,急中带稳地把胥姑带至一边,悄声说:“阿姑,你这里可有……那啥……”
支支吾吾地她有些不好开口,这要说出来,她实在想象不出胥姑会是什么反应。
见她犹豫难言,胥姑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眼睛,诚挚的,慈蔼的,等待她坦言。
宗寥搓搓手指,抓耳挠腮,揽住胥姑肩膀,拥到一边呐呐道:“你能帮我配副那个……”胥姑又侧眸,宗寥沉住气,迅疾吐出“避子汤”三个字。
话音落地,胥姑的下巴跟着也掉到了地上,回头用铜铃般的大眼瞪着她,一转不转。
时间仿佛静止了,连呼吸声都没有。
须臾……
良久……
老半天后,胥姑连连挥舞手指,一个劲比划:“女公子,你暴露身份了?欺负你的那个人是谁?你怎么可以如此大意,我给你的迷药呢?”
宗寥干咳一声,红着脸挠颈,小声解释:“阿姑放心,我没暴露,那人中了‘忘忧’,我为了救他……是我自己想要他。是我欺负的他,不是他欺负的我。”
上下扫量着俊俏的少年,胥姑的视线停留在宗寥下半身,又比划:“那你打算就这样了?你失身给了那个男人,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让他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