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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寥在他面前急得跺脚:“你欲性过火了吧!自己看看,”指着他凌乱不堪的衣裳,又道,“啧啧,你好本事!弄得一身都是,还意犹未尽呢,还故意说什么不记得,是想死温柔乡里吗?
要不是我多长了个心眼赶早来看你们,你现在还在奕王榻上,等他醒了你猜他是会与你你侬我侬?还是气到吐血再一剑抹了你?到时闹到皇上那里,你们张氏一族上千脑袋都不够砍的!”
听宗寥一说,张世荃神思震动,霍然清醒了,先是谢过宗寥救命之恩,才慢慢低头去看自己身上,赫然入目的是袒露的前身,动作间感觉衣料有些粘黏,内衫有些斑驳。
忙不迭地他连忙站起来,茫然而又兴奋道:“我……我真的……得手了?我得到美人王爷啦!嗯……可我怎么会一点都不记得……不应该呀!”他挠头苦思。
宗寥眼珠到处转,不好意思面对他,浅咳两声,用脚拐他腿道:“趁学子们还没到,你赶紧的,去收拾妥当咯,千万别被人察觉出你做了什么好事!切记,此事到此为止,别露出马脚把爷害了,知不知道?”
张世荃边合衣衫,连声答应。
宗寥唉声叹气,一副我真是服了你的模样,催促张世荃:“赶紧走。我再帮你去看看奕王殿下,你这家伙倒是爽得忘了东西南北,是不知道现在楼上被糟蹋成什么样了!尽干鬼事,堂堂世子还得跟在后面帮你擦屁股!你要拿什么来答谢我?”
“这个嘛……”张世荃赧然,真感觉欠了宗寥一个天大的人情,思量片刻,他揖礼:“云安世子帮我如此大忙,又如此操心,我张世荃……甘作你牛马,以后必唯你命令是从,还望世子不要嫌弃。”
“牛马就不必了,你记得这份情就好。不过,我还是要劝祖兄一句,这种事它再美妙,还是要节制啊!别把自个儿玩死了。”宗寥拍拍他的肩。
兄友弟恭不过如此。
知道轻而易举就得了晋南高贵的美男子,张世荃高兴得一直合不上嘴,人也比昨日神清气爽了不少。
宗寥看不下去,故而问道:“你既喜欢貌美的男子,何不出钱去找司臾郎君,如此设计奕王,不怕掉脑袋?我看那司臾更是温柔多情,一手琵琶无人能及。半点不输这位。”
“你说沉香楼的司臾啊,那还不是奕王罩着的,若能得到尊贵的王爷,谁还要他呀!”张世荃有些自豪,举手投足间不由都多了几分男子气概。
宗寥连声说是,张世荃临走前她又再三嘱咐,不许他再提关于南宫述之事。
送走“祖”神,宗寥拿上未写完的字作掩,趋步上楼,想看看那人醒了没。
站在南宫述房门外,她的心怦怦跳个不停,感觉自己像是个偷了东西的小贼,踧踖不安。
吞吐了好一会儿大气,她“咚咚”敲门。
半晌,一个淡漠低磁的声音才慢悠悠飘来:“进。”
书室内,南宫述背身静伫木榻前,一只手负在腰后,一只手摩挲下巴上窜起的硬硬的胡茬,似在思索着什么。
宗寥畏畏缩缩挪步过去,把写好的书文放到案桌上,低声道:“奕王殿下早哈,负您厚望,眼看天亮了我也才抄了七遍,还差三遍只能晚点再给您检查了。”
“你昨晚一直在楼下抄书?”南宫述的视线从整洁的卧榻上收回来,看向宗寥。
宗寥掩唇打了个哈欠,乏乏说道:“不然呢,我都要困死了。可是今天还要练习骑射,不然到了春猎还这样笨拙,皇上肯定会扒了我的皮。”
南宫述的视线在她身上游走,发现她从头到脚都算整齐,神情也确实看得出疲乏困倦。
揉了揉眉心,南宫述说:“记得昨晚你同我喝茶来着,你什么时候走的?”
心头一凛,宗寥有种不妙的预感,心想南宫述该不会是想起了什么吧!
张世荃不是说那药能让人忘记发生过的事吗?包括欢好之人?
但看南宫述严肃冷漠的样子,好似真的在审问她。
沉住气,宗寥平静地道:“王爷记得没错,昨晚我们确在一起喝过茶,后来您说您困了,就把我赶走了。嘿嘿。”
“之后没再来找过我?”
宗寥沉吟,抵不住他审视的寒霜瞳眸,意识驱使,她抬手搓了搓耳垂:“王爷说的什么话,我忙得不得了,哪有时间来找你闲话。
再说了,深更半夜的我也不好来打扰您不是?王爷如此问话,可是昨夜出了什么事?丢东西了?”
丢东西……
南宫述曲掌摸了下饱满微肿的唇瓣,又垂首看向腹部以下。
那层层衣衫之下,它似乎与以往有了些不一样,好像得到了释放,获取过某种快感,某种满足……
冥冥中有了经历过战斗的威武,展过男儿雄风,已经不是原来含羞的感觉了。
可他并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脑子有点混乱,转身想去净脸清醒清醒,站在巾架前,他又是一怔。
南宫述记得特别清楚,每天这间屋子里都备有一盆清水,昨日他还用过,怎么今日就没了?
宗寥看他还再努力回忆什么,遂跟上去,关切地问:“王爷是不是昨夜没睡好?怎么看你精神好像有些恍惚。”
“我屋里这盆水呢?”南宫述指着空盆问。
“我……我怎么会知道你的水,”宗寥语气弱弱,眼目低垂,“我都不知道你这屋里有些什么东西。许是你晚上梦魇了,自己给倒窗外去了。”
“我会梦游?”南宫述似信不信,他一向睡眠浅,又有武艺傍身,是以每次来太学他都不让护卫和暗卫跟着,从来也没出现今日状况……
拿起半湿的棉巾随意擦了擦脸,希望能清醒点。
他这一动作,直接把宗寥看傻了,咂嘴扶额,她不敢直视那张帕子——那可是擦遍他全身,又擦洗过她落红的帕子啊!
像他这样爱干净到近乎变态的人,这要是有一天知道了此事,怕是死的心都有。
宗寥什么话也不敢说,什么建议也不敢提,若无其事地看着他在屋子里打转,回忆……
忽而,南宫述发现自己腰上的绦带不在身上,茫然找了一圈,终于卧榻雕栏上看见那根黑色的带子。
只不过,它是断了的!
它怎么会是断了的?
解下那带子他又陷进沉思。
见此,宗寥抖落身上因胆怯而起的寒霜,忙去打了个哈哈:“奕王殿下怪癖不少嘛,这又是做的什么?难不成是昨晚梦见了什么刺激事,把自己给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