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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欲焰翻腾于途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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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掩门声方将戛然,宗寥便从高而险的峭肩上摔滚到了宽大的檀木雕花架子床上,脑袋重重砸进叠得整齐的丝缎锦被里。

    “我警告你啊南宫十三,你可别乱来!”宗寥手忙脚乱地往床里挪了挪,颤声制止。

    南宫述一只手按住宗寥退缩的脚腕,把另一只手上的物件霍地丢到一边,腾出手来一把扯住她腰间紫缎底银丝绣海棠纹腰带,把人往自己面前带了带。

    宗寥抬脚就踹:“南宫述!你要死啊!好端端的你发什么疯?”

    南宫述略一闪身,巧妙避开攻击。

    长腿一迈,他迅疾跨跪到宗寥柔韧细腰上,双手钳铐住她皓腕,将她上半身拉起来,俯瞰着那双愤怒无措的双眸:“本王为什么发的疯你不知道吗?”

    粗重的气息扑到宗寥脸上,将她裹进他独有的气味里。

    “我哪里知道你为什么疯?你不是一直都疯!”宗寥仰面瞪他。

    南宫述松开紧咬的唇角,冷冷嗤笑,连同身体以宽逸长袍拢一只纤瘦于身下:“你这家伙还真是……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事都敢做!你不仅胡乱撩拨本王,还去撩拨本王的侄儿,现在又与自家下人贴身厮磨……好生浪荡的性情!”

    “谁……谁和谁厮磨了?”宗寥挣不开他的桎梏,只能用恶狠狠的瞳光睨他,恍然明白了他话里所指。

    宗寥叹息,心说你是我什么人?干你何事?

    不耐烦了一会儿,她还是想要说明。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你看到的样子,你能不能别乱下定论?记得沉香楼那次不正是你自己看错才……我跟瀚什么都没做!爱信不信。”宗寥语气愤懑,懒懒道。

    邪戾目光在她说完后转而变得灼烤。

    宗寥不明其间意味,以为他不相信自己说辞,遂沉声道:“你这双招子要不中用,不如趁早剜了去,省得每次看岔了都来冤枉我!看看你突然来……这是干什么,本世子的事要你操……唔……”

    倏忽之间,宗寥脑里突然空白,刚到嘴边的一个“心”字硬生生被他微凉柔滑的唇瓣堵回了喉咙里,变成一声绵长的嘤咛。

    宗寥还想说些什么,整个就被沉重宽大的身躯压覆到了柔软锦被上。

    垂涎俊美皇叔已久的她在被强行汲取了片刻后心尖陡然一痛,一个不好预感迅速跳出。

    “不行”两字梗在胸口,宗寥只得死死抿紧唇齿,不允许他往深探索。

    她虽想过要向他坦露真心,乃至身体,乃至所有……但绝不会是现在。

    跌宕的命海波澜渐涌,她不能把最后一张底牌打在前面,她知道南宫述不会是她的敌人,那也不能。

    比起信不过南宫述,她更信不过自己。

    他现在冲动饥饿的眼神里看到的是身为男儿郎的她,不是遮蔽下拥有女儿身的她。

    宗寥一直记得他说自己不是真的喜欢男子的话,所以她不难想象南宫述突如其来的疯狂是经历了多漫长的煎熬,这里面或许真的有她一点责任,她可能……确实撩拨到了他……

    可她又何尝不是情不自禁,思而不能?

    情感与理智该如何平衡?她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

    要怪就怪他自己老不经事,情窍晚开。

    吃力别过脸,宗寥趁空赶紧说话:“十三,不可以。”

    南宫述顿了顿,没有放开,紧贴的视线里模模糊糊,只闻得她身体发肤间丝缕清香。

    自白挚劝南宫述要正确面对自己的感情那日起,他就一直在纠结苦思,不知是该进一步将人霸为己有还是该退一步保持安全距离?

    宗寥去邀他的时候他真不是故意摆脸色,而是不敢面对她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那意气飞扬,英姿飒朗的模样。

    他会控制不住去臆想她。

    方才找来,他本是想送件礼物来给她的,没想恰好看见她那个异国随侍与她一迎一趋……

    南宫述生气离开的途中想着与其放任她和别人,不如就先下手,不允许她给别人机会。

    终于,事情还是到了这一步。

    他妥协了。

    他向自己无数个日夜的煎熬妥协了,臣服于自以为坚固不摧的克制力之下。

    他的欲望在触碰到宗寥的粉唇的瞬间全都调动了起来,火焰已然高涨,中途撤柴只会把火引得到处都是。

    绝无可能再放过她。

    人前温柔如轻羽的王爷在叼住了属于自己的猎物后愈渐凶残起来。

    摁老实了俊秀少年,他寻香而去,杏花薄唇再次侵略桃瓣,狂乱啃着,不止不休,极力寻找可以撬开她齿关的机括。

    三千檀丝倾泻蜿蜒堆叠颈窝,他的吻似乎有着神奇的力量,一点点抽走了宗寥胸腔里的空气,吸走了她的理智,被他柔软的舌尖搅缠得头脑发昏,眼前景象晕了眼。

    心下一横,迷离双目轻阖,宗寥最终被击溃了,躯体软烂地迎合着他的给予,擢汲他唇齿间的津甜……

    一关攻破,南宫述心里似是绽开了一朵红莲,得她卸防反攻,上一刻的粗暴垂垂温柔,化作柔滑丝缎般触即入骨的酥颤。

    绵绵情意渐入佳境,南宫述松开扼制的细腕,雪白大掌游移过薄背削肩,摩挲过她秀长玉项,托在她脑后。

    宗寥顺势攀上温润肩颈,捧住南宫述脂玉雕琢的耳下颌线。

    当宗寥仍沉浸、迷失、享受在混沌里时,一只温热大手缓缓摸索至她层层交拢的襟口处,探触到她嶙峋的锁骨,她的衣裳实在捆得紧实,南宫述有些急躁,如猛兽一样亮出利爪,他狠下心势要撕开那碍事的襟布。

    说时迟,那时快。

    狼撕虎咬的力量还未落到那层叠的衣襟上,猛然间南宫述就被人翻身压在了身下。

    深深给予他良久,宗寥抱紧他,趴在他耳畔喘声:“现在不行。”

    握紧韧腰,南宫述问:“那要什么时候才行?”

    宗寥把脸埋进乱糟糟的发丝里沉思。

    “这个……反正现在的我……不行……”她语无伦次,无法详说,只道:“我还小。”

    南宫述道:“我也没想让你行,你不用为自己的不足感到自卑,乖乖听话就好。”

    宗寥赧颜道:“不是,我是说我年纪尚小。”

    南宫述戏笑:“不小了。能娶亲的人哪里小了?”

    “能不说娶亲的事吗?”宗寥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