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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首看着模糊的一张白脸,宗寥道:“我一个男人怎么做皇后?做皇夫还差不多,做皇夫也不行呀,言官会谏碎我们脊梁骨的,百姓的口水也会淹死我们,你想做个昏君不成?”
口吻里略带一丝娇嗔。
“昏君就昏君。其实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可我还是想要你一句话。”
“答应。答应。”宗寥无所谓道,“你要什么都行,陪你一起昏行了吧?。”
这类话虽是没影的空谈,但若顺了对方心意也许能让他高兴一会。
现下处境不就是能乐一天算一天?
宗寥还在想着,一根白皙修长的小拇指立时像一道光出现在视线里。
“做什么?”宗寥问。
“拉勾。”南宫述淡淡说。
宗寥眉头一皱:“南宫述,你几岁?”
“嗯……十月初……”南宫述想了想,认真回答:“二十三又六个月——”
“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才三岁呢,一大把年纪了竟能做出这等幼稚行为!不是,你一个深居偏隅的骄矜王爷从哪儿学来的这种许诺方式?”宗寥鄙夷。
南宫述道:“街边稚儿不都是这样做的?孩子间的情谊是最单纯的,哭笑随性,喜厌从心。我希望我们之间也是。”
街边?宗寥笑,心道还真是三岁心性!
宗寥瞥眼,阴暗里她的嘴角却悄悄扬起,伸去手指缓缓勾住他的手指。
两指相印的刹那,一股炽烫的激流瞬间自两指间蔓延开,沿着两条手臂窜至胸口,两颗紧挨着的心不禁都漾起了一圈又一圈涟漪。
拥着一副纤丽身形,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充斥在南宫述的身体里。
温馨且幸福。
犹豫须臾,他在黑暗里轻轻抚上颈边一张颌线流畅的小脸,徐缓抬起来,垂下脖颈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宗寥心尖遽然一颤,心砰砰跳着偷偷笑了,不自主地她侧转过身,缓缓勾上他宽肩。
细细描摹着宗寥微烫耳廓及秀长颈部,南宫述温润的吻沿着她挺立的鼻梁逐次往下,停在她秀挺微翘的鼻尖。
急促粗重的呼吸吹动宗寥的卷翘长睫,温热了她浅浅阖上的眼皮,时间静止了少顷,南宫述小心翼翼地捧抬起她的脸,像是捧住了一件极珍贵的宝贝,轻重都怕损伤到她,他微微抖动的手渐渐就渗出一层薄汗。
控制不住心底深处那片瘙痒难耐,他缓缓又向下……
柔羽般温唇落到宗寥略显苍白的清凉唇瓣上的瞬间,她抚在南宫述滚烫耳根的手突然搐缩了一下,紧接着,小腹便传来一阵轻微的痉挛。
“呃……”
宗寥低哼一声,迅速从南宫述怀抱里撤退,捂着肚子缩到一边,谎言道:“没洗漱呢,算了,下次吧。”
“没洗漱你应该捂嘴,你捂肚子干嘛?”南宫述道。
宗寥脑子一转,又道:“哎呀……因为肚子疼嘛,一定是刚才吃到块没熟的肉。”
南宫述把手缩回袖里,幽深眸底划过一缕思索,想到了什么,遂靠近她,关切问道:“没事吧?夜寒,要不你还是到洞里去休息会儿,我一个人在此守着就行。”
“不妨事,小问题。”宗寥蜷膝坐着,一手抱着自己,一手按着腹部,“冷静一会就好了。我不想他们看见我这样,他们会笑话世子娇气的,丢人丢在你面前就行了。”
微弱光亮照映出一副孤怜身躯,她像一只自舔伤口的小鹿,蜷曲在孤独黑暗里,南宫述看着他,心中爬满了酸楚。
心道你本就应该是娇气的姑娘,何苦要为难自己?
南宫述四下巡了一眼,相中一棵两抱粗的树干,起身走到宗寥身旁,他伸去手:“你跟我来。”
宗寥仰头看着一袭高大的墨色阴影,问:“做什么?我在这里就好。”
说着,她把头又埋进双膝间。
二话不说,南宫述弯下腰就将人横抱起,走向一侧的树下。
宗寥无力地挣扎:“你干什么?”
“一点不听话。”
南宫述背向粗大的树干,也不放她下来,两条长腿一交叉,盘腿缓缓坐下了。
他的下盘功夫极稳,直到平稳席坐下来,宗寥都没感觉到一分颤巍。
“你这人是怎么做到有礼又无礼,温柔又霸道的?真是没见过你这种人!”宗寥脚着了地就要站起来。
然而南宫述却不放开她,反而将人箍得紧紧的,“不舒服就别逞能,那些杀手一时半会应该还找不到此,你要不先睡会儿?”
靠着树干,南宫述调整出一个让宗寥感觉舒服的姿势。
宗寥抵着他坚实胸膛,不乐意道:“你能不能别一会儿一变脸?虽然我们可以做很亲密的事,可……你这样对我……显得我很弱,很娘们儿,很丢男人的脸哎!”
“废话真多。”南宫述把说话都喘不匀气的一颗脑袋按进胸膛抱好,用宽大的外衫包裹住,淡然而心疼道,“知道自己娘们就不要装坚强。”
“我……”宗寥欲言又止,凝噎良久,干脆就不反抗了。
贴在他温暖胸膛上,可闻见他身上沁散出来的淡淡的悠远的清雅香气,一下一下默数着他的心跳声,宗寥渐渐安静了。
听着她的呼吸越来越均匀,南宫述露出了苦涩的一抹笑。
明明就需要被照顾,还死犟!
南宫述把她的手揣进领襟里捂着,将人搂得再紧一些。
半阖上眼眸,他醒着耳朵静聆着一箭地左右的动静。
迷蒙了不知多久,南宫述突然感觉右边胸肌被人狠狠抓了抓,痛得他猛地睁开眼睛,视线还未清明,他就听见怀里的人说了句“好凶”。
“谁好凶?”南宫述问。
宗寥:“……”
“……”南宫述疑惑地揉了揉眼,复垂眸相看,宗寥并未见醒,而是继续呓语着“好好摸、身材贼好、小阿述、别跑……”什么的。
好凶?好胸?
小阿述别跑又是什么鬼话?
阿述?
述……
说的是他吗?南宫述想着脸色蓦然就是一绿,心道她该不会是在梦里对他做什么不洁的事了吧?还给他取了这么个奇怪的名字!
南宫述长眉瞬间拧成一捆乱麻,腹诽道:“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竟还乱做春梦!”
南宫述嗔笑,又恨铁不成钢。想他今早在宥延殿前看见宗寥唇色苍白,整个人像霜打的落苏一样,与往日奕奕状态相去甚远。
因为刚知晓她是女子,而他对女子之事又了解甚少,后来便趁换衣的时间特地把经事的暗首叫出来问话,这才知道女子一月里特殊的那几天会经历不同程度的痛楚。
他渊博的学识只告诉了他男女间的不同,可没告诉他那些不同背后还有那么多他所不了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