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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寥道:“自我还伤着圣上就鞭策我要争做标杆,要为云安侯府挣门面开始,后还安排了殿下监督我训练,我就预感不太对。
开猎前一天我还在担心到了猎场上究竟会有哪些危险等着我,料不到的是,圣上他竟然临时改了比试规则。
先是把公主塞进我的队伍,再让奕王殿下去保护她。也不知是哪种意图?后来我和殿下一合计,决定验证一下诡计会先冲谁来?
姑母一定猜不到,那些杀手一开始并未来找我,而是先去找的殿下,您以为他们是要刺杀殿下吗?”
宗寥故作玄虚,“他们要杀的是公主!您说,怎么解释?好在殿下带公主逃了。可对方人多,功夫也好,我们能躲一时却躲不了一世,等到第二天丑时……还是寅时吧,敌、我还是交上了手。
您又想不到的是,他们见殿下身边的人不是公主而是我时,竟将刺杀目标换成了我!后来我总算是看出来了,他们的任务不是刺杀某一个特定的人,而是殿下身边跟的是谁就杀谁!”
“只杀奕王身边的人……”皇后沉思。
良久,她看了看那边安静品茗的俊逸男子,又看了看宗寥一身的伤,道:“所以,他们便是你跪一天的由来?”
皇后望着南宫述说。
“什么由来?谁跪一天了?”宗寥不明所以地问。
皇后:“……”
艰涩地勾起一笑,南宫述冰冷道:“由来?皇嫂觉得,无由来便就不用跪了吗?”
皇后噎了一下。
“……他还想怎样?!”皇后愠目,咬着牙。
南宫述:“有一便有二,总会知道的,不急。”
瞧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宗寥两眼发怔,“不是,你们当着我打什么哑迷,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你没告诉他圣上罚你跪到深夜一事?”皇后道。
宗寥震惊,恍然悟了:“姑母是说……殿下他被罚跪了?还跪了一整天?!”
“你为何不说?”快步至南宫述身前,宗寥上手就扒他袍裾,“让我看看,跪一天!那膝盖骨不定有多疼,你好心去看他,他竟然让你跪!还跪一天!”
“没事,我早已习惯了。”挡开那只乱摸的手,南宫述轻声,“你别动不动就上手,皇后娘娘还在呢。”
宗寥收手,忿忿不平:“平时见礼跪跪是礼节,动不动就让人跪一天,这分明就是凌虐!而且,这种事你怎么能习惯?你就这么喜欢被人欺负?
就算你迫于威压无力反抗,你可以同我说呀,你怎么连提都不愿提一句?还自己淋雨发泄!凭我们如今关系难道还不足以分担你一丝的委屈吗?”
“咳——”皇后出声提醒。
宗寥对南宫述热情的关切的质问让她略显尴尬。
宗寥闻声赧颜退下。
在听了宗寥的话之后,南宫述突然不在意有谁在了,他目光柔软地看着宗寥,用温柔的语气向她道歉:
“对不起。怪我当时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了如此多的伤,应该罚的,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委屈。相信我。”
宗寥道:“架是我自己想打的,伤也我自己愿挨的,与你有哪门的关系?别为自己的委屈找解释。”
“听你与姑母方才的话,我算是想明白了,他若单纯的想看你跪他,何须费如此大周章?所以,后面是不是还有个大套等着你?所以……”
“那个……”宗寥低垂眼眸,言词在口却难吐,“……是我害的你?如果当时我不逞强,可能就不会受伤,如果我没有受伤,圣上他就没有理由责罚你对不对?”
“世子……”南宫述唤她。
“可我……”宗寥不闻,自责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是这样发展,要是我早点想到的话,我一定不会出手……你知道的,我怎会忍心害你?”
南宫述自座上起身,扶住她臂膀,道:“世子别这样。不是你的原因,他想针对我,有千千万万个理由,选择你和公主这样身份贵重的,只是为了让罪罚更具说服力罢了。
那你听我说,只要有我在,你想逞能便逞能,你想打架便打架,只要你认为那样做是对的。但若以后我不在你身边,遇事还需三思而行。”
抬手握住他双腕,宗寥瘪嘴:“我……你,不会的,你怎会不在?你别乱说!”
“行了行了,”皇后扶额挡了无落处的视线,道,“你们有什么话私下说去,勾勾搭搭的,本宫眼睛疼。”
宗寥弱弱“哦”了句,两人自行归位。
“一切尚未有定,你们不必早早杞人忧天,眼下圣上双手伤残,多的是处理不完的事,不一定就时刻拎着你们。”
宗寥想了想,突然道:“这一个个的,怎么都选在了开猎第一天就出手?也太心急了。”
闻言,皇后神色微怔,道:“许在担心夜长梦多吧。”
皇后确实心急,因为她实在恶心与痛恨之人同席共枕,恭言屈身。
而皇上亦是觉得计划越早实施越好,免得时间长了变数多,且像宗寥这样上蹿下跳的,不定哪日就让人抢先出手了,那他要针对南宫述的计划很可能就被迫耽搁。
“本宫今日来一是来看你伤情;二则是想叮嘱你,圣上手残一事除了几个皇子亲王和几个重臣知晓内情以外,对外只说是小伤,狩猎之事还需照常进行,你可别透露出去,晓得?”
“嗯。”宗寥伸长脖颈,“听说只是手不能用,有那么严重?”
皇后瞄了她一眼,自顾说道:“你虽知道了许多事,到底也只是个无权的世子,不论有何想法都不可擅自行动。
你父亲就回京了,到时一切自有我们大人做主,你不要乱操些心,该玩还玩,不要到处惹祸就行。”
宗寥默下皇后的话,眼珠子却来回乱转,心说我倒是想吃喝玩乐,可若有人故意找茬那也是坚决不能忍的。
皇后忽然起身,宗寥搀住,以为她终于要走了,气息莫名竟舒畅起来:“姑母这就回了?不在此处用膳了?”
皇后看了她微躬的腰身,抬眸四处瞧了瞧,又在屋里闲走两步,忽然问:“来时遇了苏涉,见他和他身边的副将一个劲的揉胸口,看样子应该是被人打了,听说是从你这处出去的,怎么回事?”
宗寥结舌:“您说他呀,还不是因为他无礼,冒犯了殿下。该打的。”
皇后目光微转,又道:“人家禁军严明执法,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看你们俩的性子平时都是懂礼数的,说吧,他是不是在你这里?”
宗寥目瞪,心跳蓦地停了许久,半晌才道:“姑母说谁?侄儿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