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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西雅捂着火辣辣疼的脸,疼痛和屈辱叫她的眼泪霎时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这次她是真的难过哭了。
希郁尔脸色阴沉,赵西雅怎么也是他好不容易见到的偶像,说句直接些的,他还没玩呢,这就被当着他的面欺负了,他的脸上也觉得无光。
可是,看到阮玉糖斜斜睨过来的目光,希郁尔竟莫名的有些脊背发寒,一时间竟是愣住没敢动。
赵西雅一边哭,一边瞅了希郁尔一眼,见咖啡馆里的其他客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赵西雅更是觉得一阵难堪。
但是赵西雅是个明星,她很清楚舆论和热度对明星的好处,她倒也不怕有人认出她,或者是拍了视频传到网上去。
挨打的是她,到时候她被阮玉糖欺负的消息一传开,自己又能炒一波热度,阮玉糖只会被骂的更惨。
但是,这家商场是高级商场,很注重客人隐私,一般狗仔进不来,而进来的客人,也都不会无聊到去拍什么视频。
所以,赵西雅愣是没发现有人偷拍她。
再一看阮玉糖那冷漠嘲讽的神色,甚至希郁尔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她顿时更加羞愤交加,捂着脸,狼狈万分地跑走了。
希郁尔瞪了阮玉糖一眼,也连忙追了出去。
墨夜橙满眼崇拜地看着阮玉糖,眼睛里都是小星星,“嫂子,你看那个紫眼睛紫头发的家伙,明明气的要死,还不敢过来,他好像很怕你的样子!”
阮玉糖笑着道:“他是我的病人,以前我给他治过,不过当时这家伙的状态不好,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认识他,他却不认识我。
他怕我,那估计是因为病人对医者的畏惧,就像小朋友怕打针一样的道理!”
阮玉糖的笑容有些促狭。
“嫂子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墨夜橙现在对阮玉糖的崇拜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阮玉糖见她这副眼眸亮晶晶,小脸红扑扑的模样,不禁觉得她格外可爱,便轻笑着在她白嫩嫩的脸颊轻轻捏了一把,然后满足地眯眼:“手感真好!”
墨夜橙脸颊更红了,一把握住她的手,“嫂子,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心跳加快,我怕我哥知道了会杀了我!”
阮玉糖一愣,然后‘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她笑着摇了摇头,牵着墨夜橙的手回到了座位上。
没有了讨厌的人,她们几个喝完咖啡,便去逛街了。
女人逛街很可怕,四个有钱女人一起逛街,更可怕。
最后是暗中跟来的保镖帮她们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拎上车的。
再说赵西雅,这次她没往医院跑,而是跑回了赵家。
赵沛然和赵夫人正在喝茶,同时谈论着网上的事情,对于阮父说是阮玉糖撞了他的话,还是赵西雅引导的那些舆论都太过明显,他们的心情都有些复杂。
而就在这个时候,赵西雅捂着受伤的脸回了家,她披头散发,皮肤苍白,脸上的巴掌印和血印子就显得格外的清晰刺眼。
她的脸上布满泪水,眼睛通红,赵沛然和赵夫人看过去,顿时脑子一懵。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赵夫人,她不敢置信地站了起来,飞快朝赵西雅走去:“雅雅,你这是怎么了?”
她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这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儿,虽说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们觉得阮家人也许并不干净,但是,看到赵西雅伤成这样,他们还是十分心疼的。
“妈妈——”赵西雅看到赵夫人,本就流个不止的眼泪顿时更加汹涌,心中的委屈,仇恨,恐惧,屈辱等等一系列的情绪都涌了上来,在看到赵夫人的一瞬间都控制不住地看宣泄而出。
她扑进赵夫人的怀里,大声哭泣,“妈妈,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你别不要我,呜呜——”
她哭的大声极了,带着宣泄的情绪,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似乎都找到了缺口。
这几天赵家人对她的态度明显有些僵硬,虽然他们没说赶走她,不认她,但是赵西雅还是觉得害怕。
江家退婚了,如果再失去赵家,她还能剩下什么?
就阮家那对夫妻吗?
赵夫人真是心疼极了,赵西雅从小在她身边长大,在两个孩子的身份没有被发现的时候,她在赵家也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她聪明,乖巧,优秀,是他们的骄傲。
她从未见这个孩子如此崩溃的大哭过,可见,她一定是在外面受了天大的委屈。
赵夫人本来有些别扭的心情,在此刻尽数化作了对赵西雅的疼惜。
她轻拍着赵西雅的后背,温柔地安抚轻哄,“雅雅乖,别难过,你这样妈妈要心疼坏了,你告诉妈妈,你的脸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赵西雅却不说,而是用力地摇了摇头,道:“妈妈,我没事,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赵夫人更加心疼了,这可是她从小疼到大的孩子的,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苦,她不禁加重了语气:“雅雅,你当妈妈什么也不懂吗?你这分明就是被人打的,你告诉妈妈,是谁打的你?”
赵西雅还是摇头,带着哭腔道:“妈妈,求求你别问了,真的是我自己撞的,就当是我自己撞的不好吗?”
她哽咽着,声音听的让人心都碎了,“妈妈,你抱抱我,你再抱抱我好不好?你好久都没有抱过我了,这几天你也不理我,我真的好害怕,呜呜呜……”
她看上去脆弱极了。
赵夫人心疼的心都碎了。
而赵西雅这副反应,也让她的心中有些些许猜测,她的眼神沉了沉,试探地问:“雅雅,是阮玉糖对不对?你脸上的伤,是她打的对不对?”
赵西雅身体一僵,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她只是抱着赵夫人掉眼泪。
赵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
第二天早晨,墨夜橙和阮玉糖一起开车去幼儿园看船船,船船穿着幼儿园的校服,背着小书包,被太爷爷和太奶奶送下车,二老没有再打扮成清洁工,而是打扮成了教职工的模样。
阮玉糖和墨夜橙走过去,船船看到她们,立即扑进了阮玉糖的怀里。
昨天下午放学,阮玉糖没有来,一晚上没见阮玉糖,船船十分想妈妈。
胖乎乎的小手抱着阮玉糖的脖子,阮玉糖心都软化了。
阮玉糖蹲着,将小家伙抱在怀里,在他可爱的小额头上亲亲了一口,温柔地问:“船船小宝贝,和太爷爷太奶奶玩的开心吗?”
船船小脸纠结,无可奈何地道:“开心。”
小奶音软软的,四周有小朋友陆续到了,考虑到船船也是爱面子的,阮玉糖忍住了在他小脸上亲亲的动作。
墨夜橙也在旁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朋友的脸蛋。
船船被捏了小脸,也不生气,而十分有礼貌地道:“姑姑好。”
“船船小宝贝也好,哎呀,真是太萌了!”墨夜橙捂着胸口,满脸温柔。
船船被夸了萌,不好意思地红了小脸,不由把小脸埋进了妈妈颈窝里。
阮玉糖轻轻拍着她的小身子,抬头对二老道:“爷爷奶奶,真是辛苦你们了!”
老爷子连连摇头,老太太更是抢着道:“不辛苦不辛苦,糖糖你可不能把孩子接走啊,我们和船船玩的可好了,是不是呀小船船?”
船船从妈妈怀里抬起头,看着太奶奶满脸的期待表情,不禁无奈地点了点头,“嗯,是,我和太爷爷太奶奶玩的特别好。”
老太太顿时心花怒放,双手捂着胸口,脸上笑开了花儿。
阮玉糖哭笑不得,温柔地摸了摸船船的头,道:“好啦,船船去上学吧,放学的时候妈妈再来看你。”
“嗯。”
船船乖巧地点头应是,正要转身往幼儿园里走,就见一个打扮的十分温婉优雅,和妈妈长的很像的女人走了过来。
船船的脚步一下就顿住了,清澈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女人的到来。
阮玉糖等人也都察觉到了空气中异样的气氛,他们都顺着船船的视线看过去,便见一个打扮得体,一看就是贵妇的女人走了过来。
重要的是,这个女人长的和阮玉糖太像了。
就是要说她们没关系,恐怕都没有人信。
赵夫人是带着怒气来的,不过,当她与船船的目光对上时,她的怒火就不自觉地收敛了起来。
她本来是想毫不留情地质问阮玉糖为什么要伤害赵西雅,可是现在,她决定她的语气委婉一些,只要阮玉糖答应她去给雅雅道歉,她就原谅她。
阮玉糖的眼神暗了暗。
昨天打了赵西雅,她就知道赵西雅会做些什么,果然,今天赵家人就找来了。
阮玉糖沉默地看着赵夫人,赵夫人则是已经走到了阮玉糖的面前,她看了老爷子和老太太一眼,又看了眼阮玉糖身边的墨夜橙一眼,最后对阮玉糖道:“你跟我来,我有话与你说。”
她的语气生硬,难掩怒气,于是带上了命令的口吻。
阮玉糖眼睑微垂,道:“赵夫人,你来找我是什么事,我大概也清楚,不过,那都是赵西雅自找的,怪不得我,你若是为了这件事,那你什么也不必说了,你若是气不过,就帮赵西雅报复回来,我等着。”
说罢,阮玉糖便冷冷地转过身,不再理会她了。
赵夫人顿时气的一噎,她眼中喷出熊熊怒火,忍不住大声道:“阮玉糖,有什么事情说开了就是,你为什么要欺负雅雅?雅雅从小就没受过那么重的伤,更没遭过那样的罪,你怎么能那样对她?你怎么那么心狠手辣,女孩子不该是你这样的!”
阮玉糖的双拳无意识地捏紧了,她冷冷地道:“赵夫人,照你这么说,赵西雅从小没受过那么重的伤,也没遭过那样的罪,所以我被她陷害谋杀,我就要乖乖地认栽吗?
还是说,我就应该受伤,应该遭罪,被人伤害了也要沉默以对,不要伤害你的宝贝女儿?”
她讥讽地看着赵夫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赵夫人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却又不知如何说下去。
因为她的确是那样的。
她心疼赵西雅,却从来没想过阮玉糖怎么样。
过了半晌,她终于找到了理由,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该动手打人,雅雅从小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又怎么可能会害你,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你是说我冤枉她?”阮玉糖嘲讽地反问。
赵夫人要说什么,墨夜橙听不下去了,她冷冷地道:“这位夫人,请问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嫂子这样说话?你是她什么人?”
赵夫人张口就来,“我是她妈妈……”
“是吗?那么请这位夫人,你既然是我嫂子的妈妈,那为什么字字句句都向着别人?我嫂子受了什么委屈,你知道吗?”
“我……”
赵夫人脸色一变,竟是哑口无言。
墨夜橙冷笑了一声:“你口中那个赵西雅,在网上带动舆论诬陷我嫂子就算了,昨天还在我和我妈面前污蔑我嫂子的过去不干净,她想达到什么目的?当我们都是瞎子看不出来吗?
哼,她右脸上那一巴掌是我替我嫂子打的,左边才是我嫂子打的,我可就告诉你了,打她那是轻的,网上那些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不可能!”赵夫人大声道,她的脸上闪过慌乱的神色,“雅雅不会那么做,一定是你们误会了她……”
墨夜橙冷笑:“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当妈的,那个赵西雅的爸妈,从小掉包了我嫂子和赵西雅,现在事发,人家一家都在恶意针对我嫂子,这就算了,你们赵家可是我嫂子的亲生父母,你们非但没有丝毫弄丢孩子的愧疚之心,补偿我嫂子就算了,还向着仇人的女儿一起来伤害我嫂子,我都替我嫂子心寒。”
阮玉糖目光温柔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笑着道:“夜橙,心寒什么,不相干的人罢了,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她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她叹息一声,道:“赵夫人,我真为你的智商感到着急,不过这是你们赵家的事,我希望你们家的人以后不要来找我,否则,我不会对你们家手软的。
至于赵西雅和阮家人,我也不怕明着告诉你,他们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情,我不会轻易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