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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刚才你有没有将系统的干预撤掉？”
慕泽烨点了点头，“从他进来开始就已经撤了。”
是这句话的意义不是十分的重点啊，顶多就是证明了楚宁喻到底是在有系统的干预下才爱着自己的还是一直都没有爱过自己罢了，无论是哪一个，真实的他都从来没有对自己有爱意。
余笙忽然间笑了，觉得自己的这一生十分的无聊，小时候自己不是受宠的那一个，家里那样多人没有一个爱自己的，自己像是一个垃圾，是合该被所有人舍弃的一般。
之后余笙顶替了余念了气运，成为了所有人爱着的存在，但是那些爱不是给自己的，自己只是顶替了这种爱罢了，这所有的爱都是一片虚无的。
而自己所深深爱着的楚宁喻，其实也根本就不爱自己，若是爱的话，他怎么会这样青漪接受罗兰呢？自己才“死了”多久啊。
所以啊，即便是自己顶替了余念的命运，却还是逃不过这样的结果吗？他到底是不爱自己的，自己只是个替身，或许连替身都算不上，自己只是一个卑劣的骗子罢了，即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样骗过。
余笙笑着笑着便再次哭了，哭着哭着便安静了下来，看上去似乎是有些疯魔了，这一切慕泽烨都看在眼里，可是他依旧没有说话，没有安慰，只有余笙自己彻底失望了，自己才有几乎。
也许是因为长久的与系统为伴，整个世界对于慕泽烨来说都是不真实的存在，只是那系统中的寥寥数语，余笙是他唯一的真实，慕泽烨想要对余笙好，想要将自己所有的爱意全部给她，但是慕泽烨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那种淡漠放在余笙的身上。
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他改不了。
“你不是说系统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记忆吗？我想要放弃这些年全部的记忆，全部的记忆。”无论是跟楚宁喻有关系的还是没有关系的，她都不想要了。
那些都是假的，除了假的便是痛苦的，这些记忆要来有什么用呢？
慕泽烨微微一愣，没有想到余笙这样决绝，但是这样也好，不是吗？
轻轻点了点头，“好。”
这一夜除了余笙，大概注定是个不眠夜。
皇宫中楚宁喻遭到了很多人的谴责，先是楚昀，这孩子还是那样的冲动。
他一进来就是开始破口大骂，说自己是渣滓，余笙才死了多长时间竟然就想着要重新纳妃，还是贵妃这样高的位分。
明明之前说好了不会纳妃的，这才是多长时间啊，竟然就出尔反尔。
楚宁喻不想要去解释什么，这些东西本就是解释不清楚的，尤其是对一个才五岁的孩子。
他现在已经完全被生气占据了大脑，他没有办法跟他解释，好在他身边还跟了一个比较沉稳的楚铭鑫。
最后还是楚铭鑫将他拉走了，随后便是云意，云意是跟楚云帆一块儿来的，和之前一样进来就开始冷嘲热讽，不过是比较隐晦的，之后被楚云帆拉走了，临走的时候楚云帆深深看了自己一眼。
他不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总之是很复杂的，大概他是既希望自己能够从余笙的事情中走出来，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薄情寡义吧。
楚宁喻依旧没有解释，他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件很难解释的事情，只是一种感觉罢了。
他总觉得罗兰知道很多东西，甚至觉得她跟穆柯山庄有关系，觉得穆柯山庄插手了很多的事情，还有……他觉得余笙的死跟她有关系。
也许是自己魔怔了吧，抓住任何的一点怀疑的点便想到了余笙。
他知道自己这是魔怔了的，但是他没有办法阻止自己，他总是不可抑制想起余笙，几百年自己再怎么努力她也会出现在自己的记忆中，他忘不了的，忘不了的。
明明余笙就是在自己的怀中死去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去怀疑，总觉得余笙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就死了呢？可是那时候她渐渐冰凉的身体明明是那样的印象深刻，他怎么可能会弄错呢？他反复确认了这样多遍的啊，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去想也许她还活着的，也许皇陵中的棺材里面没有她，她还活着，还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地方等着自己。
而这个地方，罗兰是知道的。
但是这仅仅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猜测罢了，他没有证据，任何的证据都没有，所以他选择了给罗兰贵妃的身份，只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这个猜测，仅仅如此而已。
可是这些话他不能说，因为会被人认为自己是疯了的。
现在这一个个的都来指责自己对余笙没有那样的忠诚，若是等他们知道了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怕是会又想要来劝说自己放下余笙，觉得自己是彻底疯了的。
楚宁喻也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疯了的，可是他忍不住，他放不下余笙，脑海中满满的都是余笙，一颦一笑都是余笙。
之后又来了不少的人，张煦笙和清姨都来了，相比起之前的那几位，还是清姨骂起人来比较狠，他花费了不少的力气才将清姨请了回去，却在半夜的时候忽然间脑海中短暂空白，等在想起来的时候只记得自己刚才在宴会上问罗兰为什么前来，她说是为了代替自家的首领给陛下带好。
这是一个十分荒谬的理由，但是莫名的他竟然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而这一夜，经历了这样的骤变的不只是他一个人，整个京城中的人尤其是参加了晚宴的人都有过着这样短暂的遗忘，等到再想起来的时候便不记得罗兰想要嫁给楚宁喻，楚宁喻也答应的事情了。
第二天一早余笙从睡梦中醒来，看着陌生的一切却觉得茫然，慕泽烨推开门走进来，余笙问：“我是谁？”
慕泽烨的脸上扬起笑容，笑容灿烂无比，“你是我的妻子，名叫萧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