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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离抬起头,望着慕容枫的双眼,“虎贲军是陛下的虎贲军,不是臣的虎贲军。”
慕容枫这才别过身子,背对着念离,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另外,朕告诉你,虽然这一次,朕许你出征,不代表朕就忘记了你与欧阳毅苟且之事!”
“苟且之事”
四个字像是一把利刃一样扎进了念离的心中。
她仰起头,望着慕容枫,双眼翕动几分,“臣知道。”
“下去吧!”慕容枫始终未曾再回头多看念离一眼,只是摆了摆手。
念离答应一声,便站起身,往军帐之外退了两步。
大军经过一夜的休整,第二日便从京城的南门而入。
慕容枫离京之时,便是悄无声息,如今进京,更是无人知道。
倒是陈岷早已经接到了凌子递来的消息。
他等在宫门之外,一见到那对风尘仆仆的人马,便立即迎了上去。
“陛下。”陈岷望着坐在马背之上的慕容枫,行了礼,又别过头,望向一侧的念离。
凌子的来信之中说得清楚,慕容枫已然忘记了这些日子的事情。
他那句离嫔娘娘已经到了口边,却又咽了回去,对念离道,“大将军。”
慕容枫翻身下马,缓步走上前,沉声道,“宫中一切都还好吗?”
陈岷却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跟在慕容枫身后,轻声道,“陛下,皇后娘娘不见了。”
“什么?”闻言,慕容枫猛然停住脚步,别过头,盯着陈岷的眼睛,“皇后娘娘?”
身后的念离等人听得清楚,心中也是一沉。
“今日一早,老奴想着您回来,总得要让皇后娘娘知道。便去请了娘娘,这一去之下才知道,皇后娘娘昨夜和她宫中的大丫头换了身份,出宫去了。那大丫头也不知皇后娘娘去哪里了。”
“胡闹!”慕容枫冷声道。
闻言,陈岷和身后的念离等人皆“扑通扑通”地跪了下来。
“皇后娘娘宫中怎么会有这样糊涂的奴才?由着娘娘出宫胡闹!这奴才现在在哪里?朕要见她!”慕容枫冷着脸,凝视着陈岷。
“陛下,这丫头现在就在上书房,等着您发落呢。”陈岷忙接过慕容枫的话头。
慕容枫不再答话,径直往前而去。
陈岷这才站起身,快步跟着慕容枫而去。
大丫头早已经跪在上书房院中,一看到慕容枫进来,立即转过身,叩首对慕容枫道,“给陛下请安。”
不等大丫头说完,慕容枫已经两步走上前,盯着那丫头,冷声道,“皇后娘娘去哪里了?”
“回禀陛下……”大丫头抬起头,望着慕容枫,“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慕容枫面色更沉,“皇后娘娘与你换了衣服,你怎么会不知道皇后娘娘要去哪里!”
“奴婢只知道,是有人约了皇后娘娘出宫。至于娘娘被人约去了哪里,奴婢实在是不知情啊。”大丫头声音颤抖,抬起头,凝视着慕容枫,哀声道。
慕容枫冷着双目,坐在正厅之中,眉眼之间没有一丝笑意。
他冰冷的目光直勾勾地凝视着跪在厅中的大丫头。
这丫头几乎是颤抖着声音,将所有的事情一一告诉慕容枫。
原来,在慕容枫等人进宫之前,便已经有人前来告诉萧清婉,京城之外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等着她。
那丫头不知那人给萧清婉看了什么东西,只知道萧清婉看了东西之后,便不作任何停留,火速离开了。
听完,萧昊宇的面色微沉,蹙着眉头,思索了些什么。
他一边思索,一边别过头,凝视着站在自己身侧的念离。
念离自始至终也未曾答话,沉着头,耷拉着脑袋,抿住下唇,似乎在思索什么。
她听着那大丫头的话,却时不时地抬起头,望向慕容枫。
慕容枫的面色越来越冷,到最后几乎没有一点笑意。
待到那大丫头说完之后,他突然站了起来,将手边的茶杯“咣当”一声摔在地上。
厅中众人皆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那丫头本就因为萧清婉不见了而心惊胆战,此刻更是慌张不已。
她双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之前,跪在地上,重重地对慕容枫叩首,高声道,“陛下息怒。”
一侧的萧昊宇也行了礼,“陛下,皇后娘娘素来不是一个行事莽撞之人。若是这次有人能够骗的皇后娘娘出宫,只怕多半也是打了陛下您的主意。如今,还是要找到皇后娘娘,才是上策。至于底下的奴才们,稍后再议也非不可。”
闻言,念离直了直身子,双手搭在一起,对慕容枫行了礼,“陛下,如今慕容年在京城之外安营扎寨。来人又将皇后娘娘骗到了京城之外,臣看,这十之八九却是慕容年所为。若是能够派一对禁军前往营救,便可无碍。”
萧昊宇低着头,却用自己眼角的余光睨了睨念离。
他唇角勾动,露出一个阴森诡诈的笑容。
“陛下。”萧昊宇又躬低了几分身子,作出一副谦卑的样子,“将军本就是万人丛中取敌方头领首级之人,由将军前去营救皇后娘娘,臣看最合适不过。”
念离闻言,猛地别过头,盯着萧昊宇的眼睛。
他正扬着下巴,洋洋得意地凝视着念离,时不时还抖动两下肩膀,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上去令人无比恶心。
念离心中所有的怒火几乎是同时被点燃了一般。
她也顾不得座上的慕容枫会作何反应,只是别过头,冷眼盯着萧昊宇,“若是我去营救皇后娘娘,那宫城的守卫不知萧统领打算交给谁呢?”
萧昊宇正要回答之时,一抬头,正对上念离殷红的双眼。
他本就对念离有些畏惧,如今看到她这样盯着自己,更是心中发紧,立即低下头。
“将军,这宫城之中能占善战之人,并非只有你一个。”
“萧统领莫不是以为自己有领军保卫宫城的本事?”念离往萧昊宇的身边凑近了两份,声音压的更低,“萧统领莫不是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被调配到蜀地之中去?”
“你……”
萧昊宇还要说完,主座之上的慕容枫却蹙着眉头,冷哼一声,“朕亲自去救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