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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虞,方昊唯有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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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会认识他?还有昨晚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虽然提方昊唯的话题很危险,但林稚虞受不了梁起鹤时不时地来试探他一下。与其这样,不如干脆说清楚,免得总是提心吊胆。

    看他把话题又丢回来了,梁起鹤坦言道:“昨晚我到了学校门口就看到你上了出租车,打给你还骗我说学校有事,我就跟来了。”说完就给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至于方昊唯,是你生日那天喝醉了,我把你弄回来的时候你嘴里一直叫的名字。”

    镜片后的瞳孔骤然紧缩了,原本就不规律的心跳更是失控地撞向了胸膛。林稚虞没有喝醉那晚的记忆,所以他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梁起鹤居然瞒了他这么久才说?!

    梁起鹤用手支着头,侧躺着迎向他,等着听他解释。

    可他又失语了,不但失语,还紧张到让人一眼就看穿了。见他用力攥着手机,连指骨都泛白了,梁起鹤好心提醒他:“屏幕的膜已经裂了,别再捏了。”

    林稚虞很想问他那晚都说了些什么,但有个声音在脑海深处提醒他不能问,问了就完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笃定,但是面对着梁起鹤那张从容不迫的脸,他就待不下去了,匆匆说了句“我去看我妈”就转身离开。

    送走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梁起鹤倒回了枕头上,“嗤”了一声,觉得真没意思。又躺了一会儿后才起来洗漱,然后去icu看了看,再转到刘医生的办公室。

    林稚虞正在跟刘医生交谈,见他进来了,神色有片刻的不自在。梁起鹤没看他,而是对刘医生问起贺彤的病情,也问了这里的医疗水平。

    刘医生没有藏拙,说他们这里虽然是五星体验的疗养院,但医疗水平确实无法跟一些专业性强的大医院比。

    林稚虞在旁边听他们说话,因为没有插嘴,所以注意力都在梁起鹤和刘医生的脸上。结果发现梁起鹤一直很严肃地看着刘医生,很多问题都问到了非常细致的程度。

    他不知道梁起鹤问这么清楚是想干什么,但在离开办公室后梁起鹤就主动给他解惑了:“你妈不适合继续住在这里,我会找朋友问问,给她换个更好的医生。”

    没想到他是这个盘算,林稚虞想说不用了,话没出口就听前面的人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家里人知道这件事的。”

    看着那个逆着走廊的光前行的背影,林稚虞的心中淌过一股温热的情绪。他动了动嘴唇,最后却没话说出来,只是沉默的踩着脚下的地面。

    他是真的很笨拙,从小到大都不擅长表达,别人通过说话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对他来说却很难。

    就好比现在,梁起鹤为他考虑到了这种程度,他其实很感激,也觉得应该还梁起鹤一个交代。毕竟他隐隐感觉的出来,很多事梁起鹤只是在装不知道而已。

    可这个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宽容呢?难道只是为了履行他们的婚姻的义务吗?

    他不是没想过其他的可能性。

    度假的那段时间里梁起鹤的所作所为就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但是最有可能的那个原因他却根本不敢去想。

    他的性格这么差劲,又被梁起鹤看到了那么多丢脸的时候,身后又是一堆麻烦,梁起鹤怎么会对他有好感?

    所以是不可能的,他不能再让自己去依赖梁起鹤的照顾了。这样的温柔太容易沦陷,他输不起第二次了。

    他几步追了上去,拉住梁起鹤的袖子,在那人转身看着他的时候艰涩地开了口:“真的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是我的事,我自己可以处理的。”

    梁起鹤盯着他看,他却低下头,松手想要离开,结果换梁起鹤拉着他了:“你非要这样拒绝我吗?”

    医生办公室楼层的走廊上有不少医护人员和病患家属,梁起鹤这句话是脱口而出的,没有控制住声音,周围几个人就朝他们看来了。

    林稚虞最怕的就是这种窥探的注视,梁起鹤也被看得心烦,于是拉着他往走廊尽头去。

    林稚虞被拽着左手,直到了无人的安全通道里才被推到墙壁上。那人双手撑在他手臂两侧,将他堵在墙上,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你宁可求助有女朋友的方昊唯,也不肯依靠我这个做老公的是不是?”

    林稚虞正揉着被捏痛的左手腕,闻言呼吸又岔了。他不敢跟梁起鹤对视,生怕从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更多的不堪。

    他已经太丢脸了,不管是得了痔疮的事,还是私生子的身份,更甚至是暗恋别人的男朋友。

    他和梁起鹤的关系只是一本结婚证上的两个名字,可这样关系的人却知道了他那么多无法见人的秘密。

    他去推梁起鹤,发抖的手指却没什么力气:“我要打给学校请假,你先让开。”

    梁起鹤抓住他的左手抵在头顶,却忍着没去掰下巴逼他面对自己,而是在极近的距离下又挑开了一个秘密:“知不知道你生日的那天晚上把我当成方昊唯了,在家里的浴室求着我满足你。”

    “咔嚓”一声,林稚虞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碎裂的声音。

    混乱的意识因为这句话迅速清晰了起来,但不受控制地回到了那个潮热的夜晚。

    他仍旧什么都不记得,脑海却为他构出了一个画面。

    那是他跨坐在梁起鹤的身上,搂着梁起鹤的脖子叫方昊唯的一幕。

    脸上的血色一下就褪尽了,他无措地摇着头,想把那不属于他的记忆甩出脑海。梁起鹤却没有放过他,继续在他耳畔低语:“林稚虞,方昊唯有女朋友了!你再等他也只会痛苦下去,别再执迷不悟了!”

    梁起鹤说完放手了,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林稚虞则瘫坐在地,神情呆滞,像是遭到了严重的打击,缓了好久都站不起来。

    这期间手机响过,有学校的来电,也有方昊唯打的。他一个都不想接,只是靠在墙壁上,把脸埋在膝盖里,即便陆续有人进来抽烟也没有动过。

    梁起鹤坐着电梯上了天台,盯着远处的建筑开始抽烟。直到把半包烟都抽完了才感觉气消了些。

    看着空荡荡的烟盒,他恍然发现自回来后烟瘾就变得越来越大了,这都是拜林稚虞所赐吧。

    可他却舍不得怪那个人。

    其实刚才说完了那番话他就后悔了,他不想那么早揭穿的,更不想让林稚虞痛苦。可看着林稚虞一再推开他,一出事只会想到方昊唯,他又实在忍不住。

    就算他以前做得不好,现在也在努力弥补了,林稚虞用得着这么无视他吗?!

    秋天的风虽不如寒冬刺骨,吹上半小时也足够让人头脑清醒了。梁起鹤不放心林稚虞,便坐电梯回到刚才的楼层,打开安全通道的门一看,林稚虞果然还坐在那里,就跟石化了一样。

    安全通道里还有其他家属在抽烟,看他进来了就打量着他。梁起鹤无视了那些窥探的目光,走到林稚虞身边把人抱起。

    林稚虞难得没有挣扎,但也没有再睁开过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窝在他怀中,回到了贺彤的病房里。

    梁起鹤将他放在床上,看着那张依旧没血色的脸,不禁又后悔起自己的冲动,放缓了语气道:“跟我谈谈吧。”

    林稚虞没有说话,梁起鹤便继续道:“刚才是我不好,说话冲动了。但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已经结婚了,不管你以前喜欢谁,那也只能是以前了。”

    林稚虞的手指一颤,依旧紧抿着唇没有吭声。

    梁起鹤知道这些话他不想听,但不想听也要说,好不容易开了个头,不能再这样不清不楚地拖下去了。

    “我会给你时间调整,在你决定坦白所有的秘密之前我不会再逼你,你妈的病我也会负责。但我有一个要求,以后有什么事你只能找我,不能再找方昊唯。”梁起鹤沉声道。

    即便看不到,林稚虞也能感觉到梁起鹤落在他脸上的注视。他抬起手臂挡住了眼睛,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不必为了一本证就做到这种程度,就算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我也不会怪你的。”

    梁起鹤对着墙壁翻了个白眼,明明气得都想飙脏话了,偏偏又挺想笑的。

    自己做到了这份上,就差没有直接对他说喜欢了,他还能把自己的意思曲解成这样。

    “如果我这么做不是因为结婚证呢?”梁起鹤决定把诱饵先抛出去,试试水里的那条鱼。

    结果不出所料,这条鱼根本不敢来碰这个肥美的饵,只是咬紧了嘴唇,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拒绝他再说下去的气息。

    梁起鹤叹出一口气,看着床上那个努力装死的人,终于不想再说下去了。

    算了,先给他点时间冷静下吧。

    接下来的几天里林稚虞都住在疗养院陪着贺彤,梁起鹤也延后了事务所的入职时间,每天都会带着鲜花和营养品来看望。

    他们每天都会碰面,但彼此间的气氛却变了。就像竖起了一面无形的墙,再也没法像之前那样自然的说话与对视。

    梁起鹤不止一次地后悔那天的举动,也想过调节说话的气氛来挽救,但隔阂这种东西一旦产生了就不再是轻易能消除的。何况林稚虞也满心愧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这期间方昊唯来过,林稚虞从他口中得知了那晚的电话内容。

    方昊唯说梁起鹤的语气就跟嫉妒了一样,问林稚虞怎么回事,梁起鹤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原以为这种问题从方昊唯口中问出来会很诛心,可他听完却没什么感觉。但他也不能把真相告诉方昊唯,只好摇头否定,把话题又绕开了。

    方昊唯来了两次他都是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也就不好多嘴再说,只问他这次贺彤的急救费有没有问题。

    方昊唯是急救科的医生,很清楚医疗流程。像这种临时出现急救的情况,就算当时不用马上交费用,事后也要尽快补上的。

    林稚虞说没问题,这些钱方缘会负担的。可等送走方昊唯后,他的脸上又恢复了愁容。

    方缘没有交这个月的护理费,对贺彤的急救费更是一毛不拔。原因很简单,上次回家的时候梁起鹤得罪她了。

    林稚虞也找过林翊山,他这个爸在清醒的时候和醉的时候一样,都是没什么用的,这次也没辜负他的失望。

    他把银行卡里这一年存下的钱全部交了,还是差了一截。他不想再找方昊唯,更没法对梁起鹤提,只好私下打给上次那家“夜色梦境”酒吧的老板老秦,问对方还需不需要人驻场跳舞。

    老秦上次就想他常驻了,闻言立刻同意,给他开了不菲的薪资。他又问能不能先预支,老秦是爽快人,让他过去签了个合同就把钱打到卡上了。

    林稚虞交了疗养院的欠款,又给徐秀发了这个月的工资,余下的就买了补品让徐秀每天炖给贺彤吃。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林稚虞合上笔记本电脑,离开医院去坐地铁,等进了酒吧就像前两日那样去后面的休息室换衣服化妆。本想着今天也是跳完三场就能离开,没想到在第二场跳到一半的时候遇到了几个耍酒疯的客人。

    “夜色梦境”是正规的酒吧,做的基本上都是熟客的生意。这几个客人之前也是熟人带过来的,今晚不知怎么回事,居然毫无征兆地耍起了酒疯。

    他们的举动太突然,以至于酒吧里的人都没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踩上了舞台。

    林稚虞画着桃色的小烟熏妆,戴一顶波浪长卷发,穿着上下分体的黑色短裙,黑蕾丝缎带缠绕着手臂和大腿,系成蝴蝶结飘带的样子,双脚赤足踩在台面上。

    在这些人上来时候,他正抓着旁边的钢管表演高难度的下腰动作,所以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被其中一个人扯住了裙子。

    那人显然是喝得神志不清了,居然朝他咧嘴一笑,在附近两个伴舞女孩惊慌的叫声中用力一撕。

    本就是堪堪遮住下身的柔软布料顿时裂成了两半,被头顶雪白的射灯一照,暴露出内里黑色的安全裤。

    林稚虞的思维都凝滞了,整个人像被重击过一样反应不过来。直到那人的手又一次伸来,扯住他的安全裤就要往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