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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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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起鹤并不知道刚才的电话被林稚虞听到了,只是在出门的时候发现林稚虞有点心不在焉。

    “怎么了?是不是还在痛?”他握住林稚虞的手问道。

    林稚虞想问他刚才的电话是打给谁的,但看他这么关心自己的样子,又问不出口了。

    其实仔细想想,那通电话也没说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对方应该是个女的,梁起鹤可能是帮人买了东西,这种情况在朋友间也属于常见的。

    想通这点后他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如果你不适应跟它一起住的话就告诉我,我会帮它找新主人的。”

    梁起鹤勾起嘴角,趁着电梯里没人就把他压到了箱壁上,在极尽的距离下和他对视:“虽然你还叫不出老公,但是凭着这句话就知道我赢他了。”

    林稚虞没心思去想梁起鹤说了什么,他整个人都紧绷了,毕竟这是在电梯里,随时都会有人进来的。他想推开梁起鹤,却被这人先一步堵住了嘴唇。那条灵活的舌钻了过来,在他吃惊的时候勾住他的舌头纠缠着。

    鼻腔里发出了呜咽声,梁起鹤的接吻技巧实在太好,轻易就让他舒服得眼睛都湿了,想要推的动作也变成了抓紧这人肋下的衣服。

    梁起鹤摸着他两侧脸颊,刚想加深这个吻,电梯忽然停下了,然后门被打开,一位中年男人看了他们一眼,默默地转开了脸,并没有进来。

    但是林稚虞还是和那男人对视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他尴尬地都石化了,直到了宠物店里都不肯理睬梁起鹤。

    梁起鹤深知他脸皮薄,也不是真的跟自己生气,就专注的跟季老板讨论起养狗的注意事项。

    季老板是很开心他们终于把小唯接走了,小唯也一直粘着林稚虞,不时地摆尾巴叫唤。

    林稚虞拿着它爱吃的腊肠喂着,摸它又热又软的耳朵,心情也好了起来。

    其实小唯什么都没做错,只是被他起了一个不合适的名字就被送到了这里。他对小唯是真的有愧疚的,也幸好梁起鹤没有介意,甚至都没跟他提过要给小唯改名字的事。

    看着对面沙发上正认真听着季老板传授经验的人,林稚虞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

    离开宠物店后,他才想起他们没有先去吃饭,梁起鹤就把车开来接小唯了。现在他们带着狗是不能进餐厅的,他问梁起鹤要不要回家做饭,梁起鹤示意他上车,说有地方可以吃的。等到了目的地他才明白,梁起鹤指的居然是街边的夜市。

    虽然比起莫丹群岛的海边烧烤小了许多,视野也不如对着大西洋那么辽阔,但有着依情江的霓虹光点缀,这里的露天烧烤和火锅等夜市摊还是很受欢迎的。

    梁起鹤带着他走到一家广式风味的老火粥店,挑了张靠近江边的桌子坐下,点了两碗招牌老火粥,还有包子点心和酱菜。等服务员去下单了,梁起鹤便坐到他旁边来,问道:“怎么样?这里的风景还不错吧?”

    现在已是初冬了,这里的每张桌子都支着用来挡风的透明遮棚。既挡住了外面的寒意,又不影响风景,更能保持每桌客人间的距离。

    林稚虞笑着点头:“你以前来过吗?”

    这几年梁起鹤都在国外待着,每次回国也是跟杨志亨他们几个出来喝酒吃饭,去的都是些消费高的场所,像这样露天的店基本不光顾。这里还是听公司的同事王心敏推荐的,说味道特别棒,让他一定要来尝尝。

    梁起鹤如实说了,还说给林稚虞买了很多零食没寄到。不过这些零食应该都很好吃,因为都是吃货同事推荐的网红热门款。

    聊到这个,梁起鹤又想起刚回来的时候家里一点垃圾食品都没有,在喝奶茶之前也没见过林稚虞吃零食,于是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吃那些东西。

    林稚虞摇着头,看着靠在自己脚边的小唯,眼中的情绪淡了下来:“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小时候我妈就限制不能吃那些,说会影响到体型。久而久之就真的不想吃了。”

    “我看你跳舞的姿势都很好看,以前是学过什么舞蹈么?”梁起鹤是通过唐粤的调查报告才知道他学过芭蕾的,为了不被他发现,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展开话题。

    “嗯,我学过几年芭蕾。”

    “那后来为什么不继续学了?”

    抬手扶了扶镜架,林稚虞自嘲的笑道:“因为她终于忙到没空管我了。”

    梁起鹤微微蹙起眉,握住他的手道:“你不喜欢芭蕾?”

    似乎触动了什么不好的记忆,他的神情越发冷淡了:“我学的一切都是她喜欢的,只要她能满意就够了。”

    梁起鹤从不曾与他谈论过去,以前是怕他还不够信任自己才不说,如今见他也没那么避着,就想继续问下去。

    “那你小时候也住在方州?”

    “没有,我以前住在南方,是高中时候才搬来的。”面对梁起鹤谨慎的提问,林稚虞的回答反而坦然。

    许是这个人手心的温度温暖了他的手指,也因为这个人几乎知道了他全部的秘密,再掩饰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那时候是我第一次见林翊山。”他的语气很平静,依情江面斑斓的光透过镜片映入那双眼中,却只是覆上了一层没有温度的色彩:“我以为终于要有爸了,后来才知道有还不如没有。”

    他对梁起鹤笑了笑,笑容却像是画在脸上的面具一样牵强。梁起鹤及时将他揽进怀中,一边轻抚着他的背一边问道:“那林翊山怎么突然把你接回来了?方缘那种性子应该不会轻易接纳你的。”

    尽管知道了那些事的原委,但毕竟是以外人的角度来了解的,梁起鹤并不知道细节。比起林稚虞一个人扛着这些痛苦的过去,他更想揭开这些没好全的伤疤,给林稚虞重新上一次药。

    林稚虞靠在梁起鹤的肩上,沉默了好一阵,再开口的时候却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

    他说:“我想喝酒。”

    梁起鹤道:“你现在的身体情况还不能喝。”

    他低下头,揉着外套的衣角。梁起鹤又把他抱进怀里:“你要习惯在清醒的状态下也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样我们的关系才是健康的,才能长久。”

    “我们都在一起了,如果你对着我还是不能畅所欲言,那就证明我做得还不够好。”

    这番以退为进的话果然让林稚虞推开了他,急道:“不是,你做得很好了。”

    “是我的问题……”补充完这句后,林稚虞又低下头去。

    梁起鹤用双手捧起他的脸,温柔地望着他:“既然我做得很好了,那你就更不该和我有隔阂了,除非你还是不信任我,不喜欢我。”

    林稚虞的眼睛里有刹那间的情绪涌动,那是一种忽然而至的冲动。梁起鹤能感觉到他是想说什么的,但也许是性格和习惯的缘故,这阵情绪又被压下去不见了。

    梁起鹤在心里叹气,正想着他又说不出来了,结果他却开了口。

    虽然不是直接否认刚才的质疑,却把当年林翊山是怎么说服贺彤的,又是怎么逼着方缘接纳自己的过程都说了。

    期间服务员来上菜的时候他停顿过,后来就边吃边说,小唯也像是感觉到了他情绪上变化,一直很乖的趴在脚边,没有闹过他。

    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重,但对他俩而言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林稚虞说出了自己的过去,甚至告诉梁起鹤他是为什么开始穿女装的。梁起鹤则是没想到他能都说出来,震惊贺彤的心态扭曲之余也更心疼他了。

    回到车里后,梁起鹤把他压在座椅上吻了许久。每次都亲到他呼吸困难了才肯停下,但他没喘几下就又被吻住了。

    这样持续的亲吻激起了更深层次的欲望,梁起鹤把车开回家,刚进门就把他堵在玄关的墙上吻了起来,手也开始脱他的外套。而他也没有制止梁起鹤,只是在小唯“呜呜”地在脚边叫唤的时候反应过来,提醒梁起鹤这是在门口。

    梁起鹤二话不说就把他抱起,小唯则跟他们回到了主卧。梁起鹤既不关门也不赶狗,就这么压在了林稚虞身上,继续脱林稚虞的衣服。

    林稚虞被他吻得头昏脑涨,也不知道小唯是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只知道在激烈到几乎失控的发泄后,梁起鹤抱着他喘气,在耳畔说着能让他安心的甜言蜜语。

    他的脑子都化成一团浆糊了,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出门时梁起鹤打的电话。其实比起电话的内容,现在梁起鹤对他说的才是恋爱中的人会表达的话语。

    他抱紧梁起鹤的腰,把自己红潮未褪的脸埋进了这人暖热的肩窝里。

    这个人给了他前所未有的爱意和安全感,也是他现在唯一想依靠的人,他应该要相信梁起鹤的。

    心里涨满了对梁起鹤的感情,这一觉就睡得踏实极了,第二天到了中午十二点多他才醒来。

    梁起鹤一早就去上班了,却不忘给他准备早餐。他醒来的时候给梁起鹤发了个表情,那人不到一分钟就打过来了,跟他腻歪了好一会儿才挂。

    他躺在床上,看着熟悉的天花板,翻了个身又抱紧了松软的棉被。

    这张床他睡了一年,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这么舒服,这么温暖和满足。

    接下来的日子他还是在家休息,反正这个学期的出勤率已经不够了,他也不勉强。毕竟动手术之前赵曼就说过,如果期末的学分不够,大不了重修一个学期,问题不大的。

    他安心的在家养着,每天都给梁起鹤做丰盛的晚饭,晚上忙完彼此的课业和公事后就会一起洗澡。梁起鹤总要检查他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结果就是每天晚上他都要被折腾一番,几天下来就撑不住了。好在梁起鹤也懂得节制,安分的抱着他睡了两个晚上,但在第三天晚上被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原本是一切如常的,吃完晚饭梁起鹤就去洗澡了,是他在收拾梁起鹤脱下来的脏衣服时闻到了一股很淡的女香。

    这个味道挺独特的,他却好像在哪里闻到过。而且又是在胸口的位置上,如果不是亲密接触,应该不可能沾到。他又仔细看了下布料,发现有明显擦拭过的痕迹,虽然已经看不出原来占到的是什么,但是联系着这股香味,他想到了口红。

    之前的收据和那通电话忽然闪进了脑海中。

    那天以后他就没再想过那件事了,现在却莫名的把这些都串联到了一起,但还不等他理清思路,梁起鹤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浴室的门,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拿起手机来看。

    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的名字:童心悠。

    盯着这个名字片刻,他又记起了另一个画面。

    是做手术的那天,他和梁起鹤坐在医院一楼的椅子上,一位穿着护士服的女孩走到他们面前,很亲切的跟梁起鹤打招呼。

    当时他也在打量女孩,所以看到了女孩胸口别着的姓名卡和所属科室。

    女孩的姓不常见,他还想着“童心悠”这名字挺好听的。

    记忆停留在那幅画面中,他又拿起梁起鹤的外套闻了闻,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味道好像就是那天闻到过的。

    电话响到最后断了,十几秒后通知栏弹出了微信的消息窗口。

    发信人是“心悠”,内容是:【明天我没空出来了,改成后天中午见面吧,还是在老地方等。】

    林稚虞握紧了手里的外套,那天被压下去的念头又浮上了水面。

    想着童心悠问梁起鹤“你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的吃惊样子,再想想梁起鹤把她拉到一边去说话的举动,其实就能猜到这个童心悠要么是梁起鹤的某个前任,要么就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如果是后者,梁起鹤没必要特地把她拉到一旁的。但如果是前者,那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挤压了下,心慌的感觉逐渐侵蚀了整个胸膛,而他的视线则停在了浴室紧闭的门上。

    为什么梁起鹤要跟前女友频繁的见面?为什么梁起鹤的胸口处会有前女友的香水味?

    难道是因为梁起鹤的骨子里还是喜欢女人的,所以即便说着爱他,却依然想拥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