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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行云的心跳极快,心脏仿佛要把胸腔都凿穿了,“咚咚咚”地跳着。
从高空秋千上下来的时候,付行云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是因为恐高还是因为闻逝川。顾忌着镜头和其他人,闻逝川没有牵他的手,只是牢牢地扶着他的手肘。节目组给他们准备了甜甜的热巧克力,付行云一口气灌下去半杯,才觉得自己回过魂来了。
白鹭手上也捧着一杯,想喝又不敢喝,怕胖。
余向晚大大咧咧地说道:“你瘦得跟个杆儿似的,怕什么胖。”
白鹭瞪她一眼,别别扭扭地喝了。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来宣布道:“今天大家都累了,晚上没有安排其他的内容,大家可以在房间休息,也可以出去逛逛,注意安全。出去的时候可以带上我们工作人员领路。”
付行云无意中和闻逝川对视了一眼,目光接触又匆匆分开。
谁想带着工作人员啊?
大家纷纷散了,付行云走在前面,闻逝川插着兜走在他后面,踩着他的脚步走过的地方。闻逝川加快了脚步,和他并肩而走,小声问道:“去逛逛?”
异国的空气仿佛味道和成分都不一样,比平常熟悉的环境多了一丝诱惑与挑逗。
付行云用被风吹冷了的手捂了捂发烫的耳朵,欲盖弥彰地说道:“不我回去睡觉”
“逛逛吧,”闻逝川小声说道,“还早呢。”
付行云加快两步越过他,走在前面,目不斜视,怕连眼神都泄漏秘密。
“可以早点睡。”
“是吗?”闻逝川也加快脚步追上去,肩膀擦着他的肩膀,“别睡了,逛逛我爱你。”
付行云突然脚步一停,刹住车,满脸涨红,像浑身炸毛的猫,压低声音说道:“说什么呢!”
闻逝川插着兜,笑容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他享受着付行云此时的羞恼和紧张,又低声说了一句:“我爱你。”
付行云恨不得冲上去捂他的嘴,他想起很久以前他生日的那一次,闻逝川带他去吃西餐,故意刁难那个拉小提琴的服务生,闻逝川脸上也带着这种笑,恶作剧一般。他好久没有在闻逝川脸上见过这样的纯粹的、少年气的笑了,让他显得分外轻松,分外有魅力。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打扰气氛专业户余向晚冲过来了。
“你们出去逛是不是,一起吧,我也想逛!”
她太坦然了,她的直接和坦率能打破所有胶着暧昧的氛围。他们俩还没说什么,余向晚就兴奋得不行,回头一把将不情不愿的白鹭也拉过来。刚才一起上高空秋千的经历好像让她们突然间就成了好姐妹——也可能是余向晚单方面的。
白鹭一边嘟哝着“别拉,我衣服皱了”一边不情不愿地被她挽着,板着脸问道:“去哪里?”
说到阿姆斯特丹,最出名的当然就是红灯区。付行云和闻逝川两个人当然是兴趣不大的,余向晚倒是兴致勃勃,想着去见见世面,反正也不远,也就逛逛去。一路走过去,人明显多起来,游客也多了,虽然不是旅游旺季,但付行云和白鹭两个人也怕被拍,戴上口罩帽子,黑灯瞎火的,估计也没人认出来了。
越近红灯区,那种浮动在空气中的暧昧与躁动就越发明显,满鼻子都是甜到发腻的味道,付行云敏感地揉揉鼻子,打了个喷嚏。各个国籍的游人脸上都带着笑,或是好奇和不好意思,或是跃跃欲试。
这种氛围太过轻浮,让人不自觉就飘飘然起来。
才走进红灯区不到五分钟,付行云看到的胸部的数量比他人生二十多年的还要多,燕瘦环肥的各色人种的女郎都在方正的透明橱窗里展示自己的身体,朝过路的人抛媚眼。红色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打在每个过路人的脸上。
余向晚和白鹭走在前面,闻逝川和付行云走在她们后面,工作人员特意提醒过他们小心小偷。
付行云虽然对女性姣好的肉体并不感兴趣,但也对这种直白的性暗示感到不适应,好奇想看又不敢去看。他看到有些橱窗的红色窗帘是拉上的,他小声问闻逝川。因为人多,他们是挨着走的,闻逝川微微低下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如果客人挑中就会走进去橱窗里面,窗帘拉上就可以开始了。窗帘拉着就意味着里面有人在做爱。”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付行云就留意到有些橱窗的窗帘微微晃动,也不知道是风吹摇动还是被激烈的动作碰到。
付行云一阵耳热,总觉得在这个氛围之中,他也变得心猿意马起来。
在闻逝川的眼前,付行云的耳朵从帽子里露出来一点点,那露出来的一点点红得仿佛能烧起来,在一阵阵的甜腻味道之中,付行云身上冷咧清淡的香水味格外明显,他不由得凑近一些再仔细闻闻。
付行云被他的鼻息弄得脖子痒,耸了耸肩,耳根却擦过闻逝川高挺的鼻梁,仿佛耳鬓厮磨,皮肤轻轻擦过也带了电流,他们好像是两团火浸在了热油里,滋滋冒烟。
余向晚转过来,他们俩赶紧看向两边,好像半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她小声问道:“怎么都是美女啊,没有帅哥吗?”
她这个问题让两人都不知道怎么答,莫名都心虚起来,面面相觑,各自摸摸鼻子不讲话。几个人没有目的地瞎逛,走着走着人渐渐变少,氛围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付行云惊讶地发现橱窗里展示的肉体变了性别,橱窗里的男性只穿着薄薄的内裤,内裤里的形状都清晰可见,隆起的肌肉上涂了亮晶晶的油,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
余向晚差点尖叫起来,矜持的白鹭也双眼放光。
付行云这下是真的面红过耳,靠口罩勉强遮掩。想看又不敢大大方方地看,闻逝川在他旁边的存在感格外地强烈,明明路上行人变少了,路也不窄,他们俩还是要肩挤着肩地走,手自然垂在大腿旁边,手背互相摩擦,手指有意无意地勾起来又分开。
余向晚小声尖叫:“胸好大——”
白鹭差点抓狂:“你小点声好吧,好丢人”
闻逝川凑到付行云耳边小声问:“大吗?”
要是没听到余向晚前面说的话,付行云估计就往下三路去了,见他们俩走得近,橱窗里有人给他们抛媚眼了,还有人特别挑逗地用手兜了兜内裤里的“装备”,怎么直白露骨怎么来。付行云还要故作镇定,装作不在意地回答道:“还行吧”
一路走下来,回到大路上,四个人都走得面红耳赤。
仿佛透不过气似的,余向晚喘着气,说道:“去透口气吧,累死我了,找个地方坐一坐。”
正好前头就有一个在水边的露天小酒吧,摆几张小桌,人很少。他们坐下点单之后,付行云还有些坐立难安,凉凉的晚风也不能替他降温,红灯区的喧闹声就在不远处,付行云的心还在突突地跳,他突然站起来,说:“我上个洗手间。”
付行云觉得自己仿佛被架在火上烧似的,连血液都咕噜咕噜地煮沸了,他走出去好几百米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洗手间在哪里,猛地要转头,和跟在后面的闻逝川面对面撞了个满怀。
他喘着气问道:“你来干嘛?”
“上洗手间啊。”闻逝川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很明显,没有人有心思上这个洗手间,闻逝川牵起付行云的手,十指紧扣,指缝擦过指缝,拉着他往回走。这边已经离开了红灯区的范围,比起热闹的那头,静了很多,流水潺潺,灯光昏黄,时不时有水鸟从暗影中飞起,擦过水面,低低鸣叫。
也没有人主动,不需要有人主动。
借着树影和夜色的掩护,在无人的水边窄巷,喧闹声远在天边,浮动暧昧的氛围还在蚕食着他们所剩无几的理智,付行云背靠在墙上,闻逝川俯身撑在墙上,低头看着他。在亲吻的边缘,两人却不着急了,耐心地按捺着,仿佛经验丰富的饕客,心知等待后的飨宴更加美味。
他们四目相对,鼻尖顶着鼻尖,微张着嘴巴,像两只玩耍的动物,咬也不是真咬。付行云眼眶微红,急急地喘着气,勾着闻逝川的脖子,探头去亲吻闻逝川的下颌,闻逝川略一低头就叼住了他的唇。
暗巷里的亲吻多了几分刺激感,他们不敢过火,只敢接吻,舌尖互相抵着,闻逝川的手在付行云的外套底下,隔着衣服揉弄他身上的软肉。
“只看我,”闻逝川哑着嗓子说道,“眼睛只看着我。”
付行云挂在他身上,收紧手臂,仰着头,像最虔诚的献祭者,闭着眼睛,抽噎似的喘着气,忘情地贴在闻逝川身上,舌尖去勾他的下唇。
“好,”他呢喃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