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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梦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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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面镜子你藏好了没?可别露馅了。”莫塍低声问道。

    “放心吧主人,万无一失。”说完,黑衣人便离开了魔界。

    灵南山南门结界处

    “师兄,来得挺早嘛!”无柯笑吟吟地看着前来换值的秋远师兄说道。

    “不早不早,师弟昨日辛苦了,今日该我当守了。”秋远微笑着回答他。

    “师兄,昨日我当守时没有人进出山门。”无柯又道。

    “好,师弟回去修炼吧,这儿交给师兄,”秋远回道。

    无柯走出几步后又连忙返回,“我差点忘了!师兄,这是载入册。”他递过来一本白绵纸做的册子,“给你。”

    册子里面记录了灵南山近些年的出入情况,秋远随意翻开了一页,那天正是林师尊弟子戈聿入山的日子。然而,这上面没有他的入山登记。

    秋远正诧异,就听见有人喊他。

    “秋远师兄,我回山了,给我开一下门呀!。”来人是三师伯门下弟子何须。何须平日里就爱下山玩乐,最喜饮酒。

    秋远对于他经常下山也见怪不怪了,于是打开南门让他入内。照例还是要问上一句:“师弟昨日下山干嘛去了?怎的今早才回山。”

    何须嘿嘿笑道:“昨日可不是去玩乐,师父让我去寻一株药草,这才回来晚了。”说罢,扬扬手里的药草,以示他说的是真的。

    秋远一看果真是药草,但又想起无柯师弟说的昨日并未有下山的人,不免又怀疑到:“那你昨日是怎么下山的,说清楚一点。”

    “昨日我是趁无柯师兄不注意下山的,我怕他以为我又是去喝酒,不给我放行。我就自己绕过他从别处下山了。”何须这样解释到。

    虽然言语之中不甚合理,但以他之前的种种又不是做不出来。

    秋远决定不再询问,登记好后便让他离开了。只是在秋师兄没看到的地方,何须露出了和往日不同的一抹得逞微笑。

    “哼,谁管你那三师伯要什么药草,只要我能进到灵南山,什么说辞都是可以搬出来的。”何须心里想到,脚下也加快了速度,搜寻着戈聿的身影。

    一路上何须问了三个师兄

    “师兄,你知道戈聿师弟现在在何处吗?我找他有点事。”

    “我不知道,我和他不熟悉。”

    “师兄,你知道戈聿师弟现在在何处吗?我.......”

    “我没和他说过几句话,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何须连续问了两名灵南山弟子,居然都和戈聿不熟,也不知道是他运气不好还是戈聿人缘差。何须决定再问一名师兄,如果还是得不到想要的回答他就使用妖力找人。这个时候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多在灵南山待一刻钟就多一分危险。

    于是,他找了一位年长的弟子问:“师兄,你知道戈聿师弟现在在何处吗?我找他有点事。”

    只听见师兄回答道:“林师尊的弟子吗?他每日都在离大殿最近的那个练功房里修炼。”说完他就离开了。

    明确方向后,何须就加快了步伐,不一会儿就到了练功房门外。

    “砰砰砰.......戈聿师弟你在吗?”

    戈聿听着不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奇怪但还是去开了门。而门外叫不出名字的师兄,戈聿只能记起上次大殿上他站在三师伯弟子一列的。

    “师兄找我有什么事吗?”戈聿疑惑地问道。

    何须见到戈聿何止是兴奋,他眼里冒出的精光,让戈聿差点以为自己是一枚灵丹了。只听他开口说道:“师弟,我前日得来一件宝物,是面镜子,据说可以看清别人心中所想,也能看清自己心中所想。”

    在听到“可以看清楚自己心中所想”时,戈聿有一瞬间的怔然,忽而又道:“那你给我说做啥?“

    “我这不是想和戈师弟交个朋友吗,所以过来把这宝物借给师弟玩玩。”何须笑嘻嘻地说到。见戈聿神色如常,何须拿出放在袖内的青绿铜镜并塞在了戈聿手中。

    “欸,这你可拿稳了,不能丢哦。”何须嘱咐道,连忙又说:“你需要在心里默念两遍你想知道的事情,铜镜就会展现出答案。”

    戈聿这边心里像打起了鼓,有个声音一直告诉他:“戈聿,这是多好的机会呀!你不想知道梦里的人是谁吗?你不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戈聿摇摇头,他不想赤裸裸面对自己的内心,更何况旁边还有别人。他害怕那个答案残酷到刺痛他的眼,刺痛他的心。但那个声音没有停止,一直反复念叨那几句话。

    何须看戈聿依然没有行动,便暗地加大了神识催眠力度,他就不信这弟子能抗住他的催眠术。

    果然,不一会儿戈聿嘴里念念有词道:“我想看清楚每日梦境里的少年,我想知道他是谁。”

    铜镜没有等待片刻,镜面直接显现出了梦里少年人的脸,那是戈聿极其熟悉的一张脸。那个人是自己最尊敬的人;是教他习字的人;是神秘不容侵犯的道界奇才;那个人,是他的师父!瞬间,戈聿整张脸都因不相信真相而变得惨白。

    戈聿颤抖着手把铜镜还给了何须,并用手挥挥着示意让他离开。何须装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焦急地关心到:“师弟,你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看见了啥给我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啊。”

    戈聿不想开口说话,转过身朝练功房里面走去。何须见任务都已完成好,便不再理他,自己关上门出去了。

    戈聿没有想到自己心悦的人是师父,在他的观念里这就是极不尊敬,大逆不道的做法。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师父了,师父闭关时暂且可以不见,师父出关了可怎么办啊!总不能离开灵南山吧,师父肯定会误会的。

    而事实证明他还是选择了逃,放弃了这一切美好的记忆,当然这都是后话。

    何须找到机会便又偷偷下了山,换回了本属于妖族的装扮。他踢了踢脚边被他弄晕的真钟情玩乐·何·喜爱饮酒·须,并不想把真的给弄死了。他见真何须动了动,也就不管,回魔界复命去了。

    “事情成功了?没留下什么把柄吧。”莫塍见黑衣人回来便问道。

    “很成功,没留下把柄。”黑衣人回道。

    “那好得很!我们就静静地看他们身败名裂吧!”黑暗处的莫塍此时嘴角正扬起一个危险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