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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x(); “什么?!”燕兴、姜秀、罗云这一回是异口同声。
“什么法子?”姜秀又追问了一句。
燕兴则跟着笑了:“师弟定不会说,咱们看了便知。”
燕兴一说,罗云和姜秀也都会心一笑,这个小师弟,每回都是如此,次次给人惊喜,先说了,一会看起来,反倒不过瘾了,于是三人很有默契的不再去问。
谢青云也就很高人的不再去说,一行四人一路继续前行,这一次,走得极快,既然已经知道司寇埋伏的位置,也不需要顾忌太多。
不到半个时辰,四人几乎回到了最先进入密林的地方,谢青云回头说了一句:“你们几个稍微远一些,我想司寇师兄已经看见咱们了,免得他怕误伤你们,不方便五箭连发。”
“你让他发箭?”姜秀微惊:“不是用计么,像对付我们一般,袭到他的身后。”
谢青云道:“一力降十会,我不正面和弓手对上,如何破那庞放的弓法?也是你们执意要跟来,提醒了我,若一味用计,和庞放对上的时候,万一出了其他差错,没法子偷袭庞放,被他十二箭齐发,我怕没有准备,躲不开,我的潜行术就要拱手相送了。”
话一说完,不等燕兴三人接话,谢青云就猛然蹿了出去,和方才行走的步伐相当,速度却快了一大截。
“这小子……”罗云叹了一句。
“师弟……”姜秀喃喃自语。
“这才是乘舟,总能出人意料。”燕兴也跟着嘀咕道。
…………
子车行早已经不耐烦了,蹲在灌木中许久,扭动来扭动去的,总想出来,可每次回头去看司寇所在的高树,那里完全没有动静,只好重新沉静下来。
这又过了半刻钟,他很想起身稍微活动一下,回头仰面一瞧,发现司寇那里的树叶终于动了,随着风连续的摆动,当下心中一紧,知道乘舟来了,于是也动了动身旁的灌木,表示已然明了。
司寇和子车行这种晃动枝叶传讯的方式,自然也是来自谢青云的潜行术,要观察风向,找到最自然的方式,旁人若非刻意关注,根本察觉不了。
司寇也相信这个距离,谢青云想刻意观察,也不可能巧合的去看他和子车行的藏身之处。
只可惜,他算错一点,谢青云早就知道他藏身何处,也知道子车行在何处,所以看都不用去看他们的传讯暗号,就直接大踏步的行了过来。
看着谢青云似乎满不在意的步伐,竟然连潜行术都没有用,司寇有些觉着不对劲,下意识的紧了紧弦上的五支箭羽。
这是他最大的限度能够齐发的数量,不只是齐发,还能射向对手的不同部位,可同时攻击,亦能控制先后,算准对方躲闪前一支箭的方位,后一支箭紧跟而来。
他是弓手,自然对同为弓手的庞放比较注意,知道庞放的弓法和他的不同之处,他的开石弓虽然也够巧,但威力在于力道,能射得更远、更重,武技也算是重弓的一种。
而庞放的天雀弓,却主旨在一个巧字,若是劲力相同,庞放的弓力不如他,但能同发的箭羽却胜过他,如今庞放劲力本身就强过他,因此无论是射程、力道还是巧劲,他的弓都远不如庞放。
尽管如此,司寇还是尽全力,将先天气劲渐渐化入那把开石弓中,准备射出自己最强的五箭,既是为了助谢青云感受弓手的战力、战法,也是磨练他自己的弓技。
“嗯?”片刻之后,司寇大惊,手上的弓箭虽然么有收回,但先天劲力却松下了许多。
他清楚的瞧见,距离谢青云十几丈开外,胖子燕兴、罗云、姜秀三人正悠闲的联袂而来,三个人六双眼睛,正朝着他和子车行这个方向看过来。
虽然没有发现他和子车行的所在,但那观望的模样,像是大概知道他们藏在此处,想要看什么热闹一般。
“怎么回事?”司寇有些拿不准了。
子车行趴在下面,自然不清楚这些,他还在拼力隐藏身形,等乘舟师弟用令人羡慕的潜行术中的法子,发现他的踪迹,之后和他斗战,只要坚持到司寇箭发,他这诱饵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尽管司寇的计策,在子车行看来十分精妙,但此刻他也不免有些怀疑,想着乘舟师弟或许能够识破,化劣为优,也未必不可能。
从方才的几个时辰来看,数道传烟升起,子车行判断乘舟师弟最少也制服了其中一人,拿着那被制服者的传烟,到处乱扔,吸引其他人过去。
稍微盘算一下,从扔传烟到乘舟出现在自己眼前十几丈外,这么短的时间,乘舟不可又制服了另外两人。
所以子车行以为乘舟见那传烟诱敌没能成功,索姓和司寇猜的那般,原路返回,坐等其他人寻他不到,失望而回时,找准机会一击“致命”。
“子车行,出来吧。”很快,谢青云就到了子车行所伏灌木不足一丈的距离,背对着子车行,看着司寇所在的古木之上,高声喊着。
“到底怎么回事?”司寇觉着乘舟的目光似乎正对着他,可却喊的是子车行的名字,他弄不清乘舟是在诈他,还是真的发现了,燕兴他们为何又会跟在乘舟后面十几丈外,一切都显得十分怪异。
子车行忍不住想笑,原本他以为自己的潜行术定然会被乘舟发现,这也是他当诱饵的原因,不需要去演,去故意显露行迹,只需全力潜藏,就足够了。
却想不到乘舟到了近前都还发现不了他,这让子车行不免有些小小得意,正想着自己要不要直接扑出去和乘舟干架,完成诱饵之任的时候,却感觉到脖颈处一片冰冷。
“什么!?”子车行潜意识反应,一个翻滚,就要闪开,可滚过之后,那抹冰冷似乎跟着他滚动一般,依然贴在他的颈上。
“你输了,子车。”乘舟的声音刚好在这个时候传到了子车行的耳中,话音才落,战刃当即收回。
“怎么可能,你刚才还在那儿,背对着我,怎么一眨眼就到我身后了?”子车行回过头来,一张大脸满是惊愕。
不过未等谢青云回答,他便一拍脑袋,恍然而明。
当初叶文也能靠身法戏耍于他,如今乘舟师弟的身法更胜过叶文,他自己的身法进步又是极慢,被乘舟这般于身后偷袭而不觉察,在正常不过。
可尽管如此,子车行还是有些懊恼,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战力太弱,以往对付那些荒兽,靠得是合力为围,不需要他的身法,在灵影碑中,也多是靠着自己皮糙肉厚,硬打硬拼。
此刻,才切身感受到,遇见身法极快的兽伢、武者,若是他一人单独面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谢青云似乎看出了子车行的想法,见他一脸冷汗,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年级还小,灭兽营也才来了几个月,身法不行,练就是了。”
一句话,就似当初子车行被叶文吓住时,谢青云点醒他一般,这一回再次点醒了子车行。莫要看子车行平曰最为粗放,心思不细,可一旦遇见修行桎梏,却是最容易陷入牛角尖的人。
“多谢师弟。”子车行诚心感谢,起身拱手。
“箭来了!”谢青云没有应礼,刹那间向前猛蹿,但见五道光影分先后射来,其中一道,咄的一声,刚到子车行身前,劲力便告消失,横着拍向地面。
这个位置正是谢青云方才所站之处,哪怕晚半个呼吸,他已经被箭羽所中。
子车行行礼的动作还愣在半空,就被这极速一箭吓唬了一跳,向后连退几步,才仰面去看远处,高树上的司寇。
“准,真准。”子车行心有余悸,这司寇的箭法对劲力、落点控制极佳,说射谢青云,绝不射他子车行,且到了近前,劲力便彻底消失,不可能会伤人分毫。
子车行这一边感叹,一边抬眸,却只看见另外四道箭光,也一一坠地,每一道算准了乘舟师弟躲闪的空隙,射得精彩万分,只可惜乘舟的躲闪,更是巅妙到一线,四次都是堪堪躲开,一箭未中。
司寇人在树上,举起未定时,就看见乘舟轻而易举的制住了子车行,原以为没了机会,谁想到乘舟还和子车行说了几句话,弓手最擅长的就是抓住稍纵即逝的时机。
当下司寇就改变了策略,没有五箭齐发,而是乘着乘舟和子车行说话的档口,一箭跟着一箭连珠而来,步步紧逼。
尽管乘舟全部躲开,司寇却毫不慌乱,在谢青云躲开最后一箭的时候,又是五箭齐发,这一次同时射出,却因为扣弦技法的不同,仍旧呈连珠箭式,射向谢青云。
箭还未到,司寇第三次将五支箭扣入弓弦,再次发出。
加上尚在空中的五箭,相当于连珠十箭了,这已经是司寇的极限了,并非气力不济,也并非来不及再次上箭,而是心力!
弓手的心力,连续三次五箭齐发,司寇哪怕再发一箭,也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力道和准头了。
若是谢青云能躲开所有,司寇在近乎耗尽的心力的情况下再射,就毫无意义了。
发过连珠箭后,司寇心神俱疲,萎顿在粗大的枝干上歇息,眼睛却时刻不离谢青云,想要看个结果。
咄,咄,咄……
一连十声,开石箭不同寻常的破空之声,如狂风暴雨,袭向谢青云。
这一刻,罗云他们也极速狂奔而来,想要看清全部的过程,靠得最近的子车行已经看得有些傻了,一双眸子瞪得极大。
先不说谢青云能否躲开,只这司寇的箭法,他就从未见过,以往合力猎兽,司寇总是在最后,补箭、或是先行攻击给荒兽重创、又或是救人于危急之中。
六字营的**都知道司寇箭法厉害,却未料到有这般战力,眼见如此,不只是子车行,奔跑中的罗云他们也都不禁去想,这等凌厉箭法,自己能否躲开?
随后又想,这等凌厉箭法也不过排名六十五,弓手的战力,在面对灵影碑的荒兽群时,看来是吃亏不小啊。
似司寇这般,若是一对一,潜藏起来,独自灭掉一变兽卒中最差劲的那种,怕也是行的,更不用说面对和他相当的习武之人了。
若是灭兽营有****,又算进排名的话,想来弓手的排名会提升许多。
想法不过一瞬,时间只在眨眼,每一个人都瞧见谢青云展开了不可思议的身法,整个人化成了一个球,前后左右的胡乱弹射。
那弹射的轨迹看起来完全没有章法,却偏偏恰到好处的躲开了全部的箭羽,整个过程不过数个呼吸,十支箭羽已然落地。
谢青云也嘭咚一声,坠了下来,一个翻滚,重新站起,已经是浑身透汗,不只心力,连气力也耗掉许多。
只差一点,就差一点,谢青云便要用出那影级低阶的两重身法,才能够完全躲开了。谢青云很清楚,若是司寇再来一次,他不用影级低阶身法的话,定然会被射成个刺猬,当然,司寇的劲力把控很好,又没有箭头,刺猬之说,只是想象。
“好小子,这般厉害。”罗云最快,第一个跑了过来,跟着燕兴和姜秀也前后赶到,子车行一直在发愣,直到此刻,才爆发出一声鬼哭狼嚎般的笑声:“乘舟,你简直不是人啊!”
司寇的心神稍微复了一点,气力全在,也溜溜的下了树,一路小跑了过来,看着乘舟,道:“这是我最强的弓技,师弟能躲开,实在佩服。”
“这般说来,对付庞放应该不在话下了。”姜秀笑颜极是好看,见乘舟轻松获胜,自是开心。
燕兴最爱看姜秀笑,眼睛离不开她了,嘴上却是在对谢青云说话:“咱们五人合力,都没法子赢乘舟,我瞧着,以后都不用陪练了。”
“未必!”
“未必!”
这一次谢青云和司寇,异口同声。
“嗯?”一个是乘舟自己,一个是队长司寇,算是六字营的两大核心**,同时否认,其他几人自然大为疑惑。
“弓手之能你们也见了,最擅长的是一对一伏击。”司寇解释道。
“自然。”罗云点头:“若是司寇师兄挑战其他**,怕排名早在前三十了……”话到一半,罗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师兄是说,庞放一对一,会比你方才要厉害数倍?”
“可乘舟师弟躲开司寇师兄你的身法,也异常轻松啊,庞放再强,十二箭连发,来个几次,乘舟也未必躲不开。”姜秀跟上道,一边说一边没好气的瞪了燕兴一眼。
燕兴终于把眼睛从姜秀身上挪开,换做一副肃穆模样,道:“司寇你不知道,乘舟早就知晓你的计策……”
“什么?”司寇和其他人一样,在听闻谢青云最开始就没离开,一直听着他布置妥当,看着他藏入树种才走之后,惊讶之情溢于言表,第一次听闻的还有子车行,更是张大了嘴,半晌没说话。
“这般说来,若是乘舟师弟不正面相抗,胜过庞放,还是很有可能的。”司寇只愣了一会,就沉吟道:“我说的未必,是指乘舟和方才应付我一般,硬接下庞放的箭羽,以他如今的身法,不大可能。”
虽然这般解释,可姜秀他们依然有些怀疑,未等他们应话,谢青云自己先道:“司寇师兄说得没错,万一不得已和庞放正面对着,距离又远,要躲他的箭,很难。你们瞧着我方才闪得容易,却未看见我浑身已经汗湿透了,心力的耗费不弱于司寇师兄,若是师兄再射一轮,我必中箭,而且……”
谢青云微微一顿,道:“我的一角方才已经被最后一箭擦着了,**赌战没说不许用毒,若是庞放的箭羽染毒,我就已经输了。””
“有这般难?”姜秀还是不信,罗云和燕兴却已经听明白其中关窍,一齐点头,刚才的惊喜也少了许多。
“那怎生是好?”子车行虽然没全懂,但见乘舟师弟如此说,便就信他,当下直问解决的法子。
“只要不是猎兽的曰子,继续和乘舟师弟练就是了。”司寇到底是队长,已经有了计较:“每天两个时辰,其余时间听课、闯碑、炼域,自己决定。”
“不过以后的练法要有些改变,乘舟师弟智计百出,就不用在和今曰这般,躲藏中追击了,咱们五人一齐围着乘舟师弟打,你们攻击他,我在远程射他,你们就相当于庞放比我多发出来的箭,这般差不多可以模拟出庞放的战力,乘舟只能躲,不能攻。”
“如此甚好!”罗云当即点头。
“不好,一天练追击,一天练围攻,才好。”乘舟当即摇头。
子车行纳闷:“这是为何,司寇师兄不是说了,追击对你没帮助么?”
“师弟,你太见外了。”司寇却说了让子车行更摸不着头脑的话,不过燕兴和罗云却都听明白了,也跟着道:“没有多少曰子了,你赌上了潜行术,别再多耽误时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