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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顽奇惊愕地看着夜九。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少女是冥府之主不成？
仙罗宗弟子们趴在地上，看着鲜红似血的花瓣飘落，只觉得周身幽寒砭骨，如入地狱之境！
夜司晏目光深深。
经过十万年的净化，她身上的阴气越发纯粹了……
他几乎不敢回想，曾经她被神、魔、鬼三种气息纠缠，走火入魔，毁天灭地时的模样。
洛菀的面上闪过一丝惊惧。
她早该想到的……司晏上神青睐的少女，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凡人！
“嗡——！！”
夜九一个弹指，时空便撕裂出一道深蓝紫色的缝隙，疯狂吸取人世间的东西！
“啊啊！”
弟子们惊叫着抱紧身旁的树木柱子，才勉强保住小命。
顽奇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饶是它紧紧抓住地面，也抵挡不住地狱之眼的强压！
“轰！”
一大块山脊被它抓烂，树木泥石滚落下去，仙罗宗满地狼藉。
“吼——！！”
顽奇腾空而起，张牙舞爪，却什么也抓不到！
“你等着，吾不会放过你！”它上面那个头紧盯着夜九，爆发出怨愤的叫声。
夜九懒洋洋耸肩：“好嘞，等着你哦。”
就怕它一到地狱就成了怂狗，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敢！
“嗡！！”
地狱之眼吞噬顽奇，瞬间闭合，令无数人心惊胆战的气流终于消失。
彼岸花消散，冥池水逐渐干涸，曦光再次降临大地。
众人都虚脱了，天昏地暗地趴在地上。
异空间里的人一片寂静。
梅雨赤影久久回不过神来，难以想象夜九曾经有多强大。
兽兽们的嘴张成O型。
白夙和东方凛既震撼又五味杂陈。
“狡猾的夜司晏……”
东方凛重重眯眸，“家主大人不会信了他的鬼话吧？他不过是在利用她的力量罢了！”
外界。
夜司晏挥手收起结界，再次向夜九道谢：“辛苦你了。”
“还行。”
夜九等了片刻，没等来其他神，说明司晏还是没说瞎话，确实帮她抵挡了波动。
“仙罗宗宗主，拜谢夜姑娘、司晏上神的救命之恩！”宗主与一群宗师跪地谢恩。
洛菀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哪怕夜司晏就在面前，她也不敢再上前搭话，唤来孔雀灵鸟飞走。
下次……
下次她一定会变得更强，成功接近司晏上神！
帝褚玦和冥琊来到夜九身边。
夜九道：“去下面看看，说不定光纯源灵珠还在。”
北冥漓逃进关押顽奇的地方，放出了顽奇，说不定被顽奇一脚踩死了呢？
那光纯源灵珠一定在啊！
“嗯。”
帝褚玦跟她下了千米深的地洞，居然还真看到一颗金色纯源灵珠漂浮在空中！
旁边是一只黑蝶漂浮着抓着一张纸。
纸上写着：运气不太好啊，无福消受了，还给你吧。
还有，见到你很高兴。
两句话由纤细的血线勾勒而成，字体妖冶精致，让人很难把放出顽奇的疯子跟他挂钩。
小汤圆咧嘴：“这个纸疯子真不是一般的疯。”
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走了。”
夜九懒得去评价北冥漓，拿了光纯源灵珠就出去了，顺便告诉夜司晏，“灵珠到手了，以后咱们分道扬镳，谁也不认识谁！”
说完便闪身入了异空间，不跟他多废话。
夜司晏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到了嘴边，都变成了不痛不痒的叮嘱：“你灵魂特殊，融合光和暗会很难，小心些。”
他知道小妹需要冷静冷静。
他不急。
帝褚玦意味不明地扫过夜司晏，与他擦身而过，消失在原地。
注意力一直都在夜九身上的夜司晏，瞳孔猛地一凛，看着帝褚玦方才走过的地方陷入沉默。
他看错了么？
为何方才那个人的样貌，与历劫未归的帝尊那般相似？
不……
小妹那么憎恨神，怎么会跟帝尊在一起？
夜司晏微微摇头，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便提前离开了清霁仙山。
曾经钟灵毓秀的清霁仙山，现在饱受摧残，需要好一阵子的修复了。
神界。
夜司晏从云层中掠过，耳畔听到不少神在议论顽奇。
“听说顽奇提前挣脱封印了？怎么这么快就没动静了？”
“不知道啊……以前可是五位神君合力，才封印了顽奇，这次到底是谁？”
“我听说司晏上神刚好在清霁仙山……”
“绝无可能，没有任何人神鬼能够抹杀无限重生的顽奇！”
……
云雾弥散。
夜司晏一抬眸，便见镜月神君站在仙桥之上，深蓝色长袍微拂，明显在等他。
众所周知，镜月神君是一位宅神，从来不出镜月神殿。
如今他出来了，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司晏，是她将顽奇拉入地狱的，是么？”镜月神君沉眸似海，深不见底。
三界之中，除了她，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夜司晏浅笑，温声反问：“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多问？”
镜月神君眸色更沉：“你想向我证明，她不是嗜血恶魔，她能保卫天下苍生。”
“若没有你们盯着，她便不需要犹豫。别忘了，荒烬九大妖神，都是她封印的。”
“大半个神界也是她毁的。”
“……”
夜司晏微顿，唇角弯了弯，勾起笃定的弧度，“镜月，只要你杀不了她，她早晚会向你证明，你只能等。”
他的声音轻柔如风，却含沙射影，饱含嘲讽之意。
嘲讽镜月没那个本事。
镜月神君：“……”
不苟言笑的脸上写满了气死了三个大字。
反正夜司晏的心情是愉悦的，想必神族的七大姑八大姨们，都十分期待小公主回归。
上一次是她自己不需要保护。
这一次，只要她愿意。
上至九殿十境，下至四海八荒，绝没有任何一位神尊，舍得让她受一丝委屈！
“来一局星棋？”
“嗯。”
仙娥们目光惊奇地目送，神界第一冰块脸和神界第一笑面虎并肩飘走。
都多少年了，这两位还需要以冷嘲热讽作为寒暄方式吗？
真是特别呢。
人界。
九炼浮屠塔。
夜九看着手上的光纯源灵珠，有一种预感——痛觉要来了！
这将意味着，融合光灵源会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