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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妩往椅子上一坐,突然觉得有些无力。
“说吧,都查出什么了?”
那人躬身道:“启禀夫人,小人亲自去了一趟杜大人的老家,发现杜大人……在老家,便已经成过亲了。”
池妩抓着扶手的手指,猛地攥紧。
“与他成亲那女人,叫什么,又是何来处?”
“与杜大人成亲那女子,名叫吴秀姑,是杜大人的老乡,在杜大人还未为官前,二人便已经有了孩子。算起来,那孩子到如今,应该有七八岁了。”
池妩突然觉得头疼的厉害,她抬起手来,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皱眉道:“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你先退下吧。”
“是。”
站在一旁的染冬和风铃见池妩难受的紧,于是轻轻的替池妩揉按着。
过了一会儿,风铃看了染冬一眼,小声问道:“夫人,这事您要告诉沈家姑娘吗?”
池妩苦笑一声。
她怎么告诉她呢?
她现在都快要生产了,若是池妩现在把这件事告诉沈芳妍,岂不是将她架到火上烤?
沈芳妍若一时气急攻心,出个什么好歹,她又怎能承担得起责任?
“这事,你们切不可透露半点儿风声出去。”
染冬和风铃两人连连点头。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过了不知道多久。
赵西瑾从外面回来,他走到冷香居门口,看到染冬和风铃两个丫头站在门外,便问道:“夫人呢?”
风铃指了指里面,道:“夫人在里面呢?”
赵西瑾沉吟片刻,道:“她怎么了?”
染冬忍不住叹气,“您指派给夫人的人,传回消息了,夫人听后,心情有些不大好,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赵西瑾道:“我进去看看她。”
赵西瑾进屋后,看到的就是池妩转过身来,趴在旁边的案几上,下巴也搁在胳膊上,似正在发呆。
赵西瑾默了一会儿,上前坐到池妩对面的椅子上,安静的看着她。
池妩微微抬眸,盯着赵西瑾看了许久,忽然道:“你们男人都是如此吗?家里有一个,外面还得养着一个,一个还不够的,还想着多娶几个。”
说到这儿,池妩坐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也是,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像我爹和我祖父这样的,除了我家,就没见别人家有过了。我家这种情况,才是稀奇呢。”
赵西瑾想了想,道:“看来杜家那事是真的了?”
“嗯。”池妩懒洋洋道:“早就猜出来了,只不过是想寻求一个证据罢了。今日……今日杜若甫将吴秀姑和他的儿子带进府了,说是沈芳妍快生了,让吴秀姑帮着照顾她。可怜她,对这件事还挺高兴的,以为是杜若甫终于对她上心了。”
“这事我现在也不敢跟她说,她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可经受不得一点儿刺激了。”
池妩说着,神情有些恹恹,于是又重新趴了回去。
趴回去后,池妩闷声道:“赵西瑾,你以后也会替我寻几个好姐妹进府吗?”
赵西瑾道:“不会。”
池妩道:“你们这些男人,都喜欢这么哄骗人。”
说到这儿,池妩重新抬头看着赵西瑾,咬了咬牙,道:“你将来,若是敢给我找什么姐姐妹妹的回来,我……我就与你和离!让你和你的那些好姐姐好妹妹们去过吧!”
赵西瑾蹙眉,“不许说这种话。”
池妩有些生气的盯着他。
赵西瑾无奈叹气,他伸手,在池妩的头发上轻轻摸了两下,好似在给池妩顺毛。
“若真有那一日……我就先自己拿把刀,杀了我自己。”
“我、我同你开玩笑的,不能说那个字。”
池妩赶紧捂住了赵西瑾的嘴巴。
过了一会儿,池妩有些别扭道:“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我就是……就是有点担心罢了。”
说着,池妩放开了赵西瑾。
赵西瑾“嗯”了一声。
……
池妩最近叫染冬和风铃上街,去买了一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也是想着,等沈芳妍生完孩子之后,把这些东西送过去,她或许能够开心一些。
她还打算做些小孩子的衣服给那孩子,只不过池妩自知自己针线活不好,也就赵西瑾不嫌弃自己做的东西,她做的那些东西,是万万拿不到场面上来的,所以就专门找人替她做。
至于找谁呢?自然是找芙蕖了。
前几日,池妩亲眼看见芙蕖给稚奴做的小荷包,精致小巧,针线工整绵密,下面坠着长长的流苏,还有几个金色的小铃铛,走动起来,叮叮当当,颇为悦耳动听,稚奴喜欢这荷包喜欢的不得了,整日将它挂在腰间炫耀。
“我若是早知你做针线活做的这般好,我就不请人了,叫你来教我做好了。”
芙蕖坐在桌案前,一点一点认真细致的裁剪着小衣裳,池妩就坐在她旁边,把做了一半的鞋子拿出来,跟着她一起做。
芙蕖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小时候跟着我娘学过一些,做的也算不得多好,染冬和风铃肯定比我做的好多了。”
“她们俩……呵。”池妩扭头看看染冬和正在埋头吃点心的风铃,“你们俩会给小孩子做小衣服小鞋子吗?”
染冬和风铃俩人面面相觑半晌,摇头。
“你看。”池妩叹了口气,道:“染冬跟我一样,只会舞枪弄棒,至于风铃,她只对吃的有研究,旁的也不会什么。”
两人均是脸一红。
以前在将军府的时候,夫人也没说过她们必须得会这些呀?而且,将军府丫鬟仆从那么多,谁还不能做个针线活,她们本来就是伺候夫人的大丫鬟,不会这些也没什么的。
况且,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夫人也从未在此事上,说过她们俩什么,可是现在却开始嫌弃她们俩不会做针线了。
染冬和风铃俩人觉得自己恐怕很快就要失宠了,对视一眼,忍不住泪流满面。
怎么着,难道她们俩要去现学一下,如何做针线吗?
可是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难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