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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勒本来不打算来这里,但是从酒馆出来就心烦,尤其还是格莱在那里喝酒,于是有些烦闷的随意走走,突然想起她又抓了一个人回来,便一时兴起想要来看看,结果就发现了这两个想要逃狱的。
地牢的守卫的确不严,但是那些人都是中了蛊毒连普通人都不如的人,这守卫算是很严的了。
宇文赫向来温和的俊颜一片严肃,直接扑过去抱住巴勒的腿,“你先走,记得回来救我。”
后面这句话他本来是不会说的,但是怕她不愿丢下自己一个人。
周风意一看宇文赫暂时困住了巴勒,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宇文赫:……你走的姿势还真是干净利落。
周风意:不瞒你说,就算你不说回来救你,我也会毫不犹豫先走的。
巴勒不想伤了宇文赫,看着周风意跑的方向皱眉,却并不着急。
周风意没跑多远,便被人一脚踹飞了回来。
巴勒看了眼随即而来的面色绯红的格莱,她分明是喝醉的样子。
格莱也看了他一眼,眼神虽然有些迷离,但是声音却是冷冰冰的,“怎么巴勒蛊主又怜香惜玉了么?”
巴勒同样目光冰冷,“如果不是我亲手送他们进来,我还以为这是你的杰作呢。”
格莱不语,却是握紧了拳头。
周风意和宇文赫这个时候可没空猜他们话语里的意思,得想办法躲过重新被关进去之后会被种下的蛊毒。
只是在地上的周风意突然眼睛亮了亮,然后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只听“哐!”的一声,巴勒便直挺挺趴在地上,后脖颈上有一根极细的银针。
周风意和宇文赫赶紧起身接着逃跑,格莱眼神一眯,挥手就准备散出蛊雾,却见一藏蓝衣袍女子闪身至自己面前。
泛着寒光的匕首直袭面门,格莱侧身躲过,却是朝着逃跑的二人散出蛊雾。
忍九运功护体,屏住呼吸后退两步进入蛊雾,推了那两个人一把。
两人险险擦着雾而过。
忍九并不恋战,几枚银针而出,拉着两人就往镇外跑。
格莱躲过银针看着他们跑的方向目光冰冷,握紧了拳头对着随即而来的巫漠族人,“追!生死毋论!”
“是!”
醉意退了大半,看着手中的玉清剑和一把不知名的灰色的剑神色不明。
慈悲为怀?真是莫大的讽刺。
格莱武功最高,自然是最先追到了拖了两个人的忍九。
忍九看着后面还没到的追兵,长鞭出手,招式凌厉。
格莱并不善用兵器,手中的剑也是宇文赫和周风意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拿着,或许是她不愿意承认。
忍九甩鞭缠住了格莱的细腰,猛地一甩,格莱便在空中旋转了几圈落地。
单手撑地,那两把剑也甩在了宇文赫和周风意他们逃跑的方向。
只是犹豫了片刻,两人立马捡起剑接着跑路,只是心里有些复杂,这女的怎么拿着他们的剑?是想用剑威胁他们回去么?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玉清剑乃是宝剑,多少人求之不得。
格莱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昳丽的面容上是冰冷的怒气,但是眼里闪过痛苦挣扎。
她一手抓住忍九挥过来的鞭子,不在乎手上的皮开肉绽和鲜血淋漓,另一手散开蛊雾。
忍九一时没来得及运功护体和屏住呼吸,感觉心口猛地一跳,手上没注意便被格莱夺走了鞭子。
忍九连忙运功欲排出体内东西,她可是知道宇文赫和周风意失了武功就是因为这片诡异的雾。
但是排了半天,她发现她好像除了刚才那一下,丝毫不受这雾气的影响。
格莱将她的鞭子扔在远处,怒吼了一声,像是困兽,惹得远处的宇文赫和周风意脚步一顿,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忍九的鞭子。
周风意立马掉头跑过去捡了起来,正欲给她扔过去却听到忍九的声音,“借你的剑一用!”
忍九发现这雾对她没用之后,一时放下了心,但是看到远处越来越多的人影,想要速战速决。
周风意立马将自己的剑扔了过去,说了一句,“九息在牢里!”捡起她的鞭子就跑路了。
宇文赫:???这又是什么操作?
但是还是紧跟着她跑路了。
忍九一个走神,左息九在牢里?
他怎么会?巫漠族的人应该不知道他的存在才是啊,但是想了想左息九出门没带面具便又释然。
释然之后便是心绪不定,她要是不知道还好,知道了……
格莱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的心绪不定,冷笑一声,以手作爪抓伤了她的肩。
忍九吃痛,思绪顿时回归,调整了心情,目光一如她雪地练剑时的专注而严肃,拔剑出鞘,剑尖所指便是吾敌所处!
没有蛊毒加持的格莱自然不是对手,但是却不肯相让,身上已经被剑划破了好多处,负了重伤仍旧不愿意退让,大有一种不死不休的气魄。
忍九皱眉,她不可能会杀了格莱,但是看着越来越近的人,虚晃一招,几根飞针趁其不备扎在了格莱身上。
然后随意找了一个和周风意他们不同的方向离开。
巫漠族长老领着追兵赶来,看着伤痕累累的格莱,叹了一口气让人送她回去,便朝着周风意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一直追到北漠镇都没有找到人,甚至还把北漠镇翻了个遍。
而被找的周风意和宇文赫两人在不远的沙子里面埋的安详。
等到追兵无功而返他们才赶紧离开北漠镇。
忍九自然没有离开。
她看着那群人散了之后,擦了擦剑上的鲜血便又回了巫漠族地下牢房。
巫漠族现在有些乱,巴勒和格莱目前伤势不明。
给风杀门进献的美人又跑了两个,离风杀门花魁大选还有八天的时间,而且符合条件的人可遇不可求。
巫漠族的大牢更是加派了守卫,一时并不好闯。
忍九也没打算硬闯,只是打晕了一个巡逻的人换上了他的衣服混了进去。
衣服并不合身,不过幸好晚上,人们的注意力又都在犯人身上,倒没人发现她。
一个晚上的时间并不长,担心天亮被发现的忍九慢慢落下了队伍。
趁人不注意射出了两枚飞针在看守的人脖子。
那两人怔了一下便没有动静了,除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其余跟正常人没有两样。
忍九不仅在心里感叹,天蛰教的这个惑定毒还真是好用,据说是从毒王蜂里弄出来的。
忍九进去了地下牢房,第一眼便看到了在最后一个牢笼里面的左息九。
他也仿佛有感,睁开了眼睛看着她,只是看她一眼便又将目光放在别处,看不出情绪。
忍九抿了抿唇,这是还在生气呢?
讲道理该生气的是我吧?
不过跟左息九讲道理那简直就是做梦!
左息九也不知道自己看见她时隐隐冒出的喜悦是怎么回事,自己分明很生气,不过想来是因为她找到自己的速度还不算慢,自己还算满意。
忍九立马走了过去,准备拔剑开锁,却发现压根没锁。
忍九:……
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有必要这么大吗?
拉开门,忍九走了进去,单膝跪地,“师父,九儿来接您回去。”
左息九只是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莹白指甲,并未说话。
忍九:……
你老不要再拖延时间了好吗!
“师父可是还在生九儿的气?”忍九能有什么办法呢,忍九什么办法都没有。
左息九这才不慌不忙抬头看她,“九儿”
“徒弟在。”
“为师不开心呢。”
忍九:我们先出去再说好吗!
“是九儿的错,师父我们”
“哦,九儿错在哪了?”左息九打断她的话,语气更不好了。
忍九:……
“让师父不开心了。”忍九低着头,说的诚恳。
“呵,呵呵”左息九轻笑,起身顺手拉起了忍九,“九儿可会怪为师?”
左息九并未说忍九怪他什么,或许是他的喜怒无常,又或许是他如今毫无功力置身险境,忍九自己也不太清楚。
“九儿不会,九儿永远不会怪师父。”但是不管是什么,忍九都没有资格怪他,这是她的命。
左息九看了看她,神色不明,“是吗?”可是我会怪你,怪你为了取水晶兰置身险境,那一刻我会害怕,你为什么不会?
左息九不走,忍九也不敢走,两人在地下牢房的对话已经让一些人醒了过来,皆是惊讶的看着忍九,这其中就有赵怜。
“可是师父,以后能不能不要抛下我?”忍九看着他,“不管去哪,我不想一个人,我想和你一起。”
左息九看她许久,对她的话毫无反应,却看到了她手上灰色的剑,“九儿何时用剑了?”他分明说过不许她练剑。
“我在途中碰到了周风意他们,他们告诉我,师父在这里。”
实话忍九是绝对不敢说的,说了如同找死。
“师父我们”
“走吧。”
赵怜看到他们打算离开,当机立断,立马开口,“女侠救我!”
忍九看了一眼赵怜,又看了看其余的人皆是满怀希冀地看着自己,“我救不了你。”
赵怜现在就正常走路都走不了,而且巫漠族的人随时会来。
“女侠帮我通知狂雷门,赵怜在这里!”赵怜也不奢求,只要把消息传出去也好说。
忍九看了左息九一眼,“我尽力而为。”狂雷门么?
说完便跟着直接往门口走去的左息九,不过没走几步,巫漠族一个长老便领人进来了。
听说格莱多抓了一个人,俊美至妖,他来看看,顺便再看看那些人是否真的都丧失了功力,免得跟逃跑的两人一样,他们已经无法再承受一次风杀门的怒气了。
不过看到竟然又有人要逃狱。
忍九一看,几乎下意识地挡在左息九身前,拔出剑,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