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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树倒猢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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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哪里碰过九儿”

    风刹垂眸,看着地上那只手,突然想笑,左息九的言语行为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不拘于尘规礼法的熟悉感,和自己是同一类人的熟悉感。

    而忍九,一板一眼的甚至一个风杀门人都没有杀。

    就连夏语冰的重伤也未及筋骨。

    真是期待这样两个人的日后,应该不会让自己失望。

    “没有了,她的无忘心经不下于我。”

    左息九看着他,没有信不信之说,信任,那是独属于九儿的。

    “白羽,你觉得该怎么处置他”

    如果不是自己答应了九儿这段时间不动手杀人,风刹这会儿怕是早已死透了。

    白羽:我怎么会知道?

    于是便把脑袋别到了裤腰带上。

    “属下不知。”

    倒是陈千耀又跪着爬了过来,对刚才被扇飞的事情毫不在意。

    “尊主大人,不如交由属下处置。”

    白羽:你算哪门子属下,要不要脸。

    左息九回到椅子上斜斜的坐着,并未说话,看着自己的黑色棕竹扇还钉在风刹的肩膀,皱了眉头。

    白羽见自家尊主那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模样,只能硬着头皮问陈千耀。

    “你要如何处置?”

    陈千耀对于是白羽回答自己这点十分不满,却又不敢当着左息九的面表现出来。

    “我自会让他生不如死。”

    还在角落里的夏语冰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神色不明。

    风刹倒是闭着眼睛,平静如初,只是失血让他脸色有些苍白。

    白羽思索了片刻,征求左息九的意见。

    “尊主,是否将风杀门收入麾下。”

    陈千耀见他竟然也不回答自己,心中愤懑,不过照他所说天蛰教将风杀门纳入教中,自己如果能讨好左息九,那么风杀门的掌权人便是自己!

    “脏。”

    一个字给了在场三个人当头一棒,脏?

    左息九转身离开,去了二楼流川间,他和忍九在花魁大选期间住了三天的房间。

    白羽在后面跟着,思索着那风刹真的交由陈千耀处置吗,就算天蛰教算不上名门正派,他也看不上陈千耀。

    不过他也不敢问。

    “本尊的扇子呢”

    白羽:染血成那样的您不是不要了吗?

    白羽还没来得及回复。

    “算了,不要了。”

    “属下再去给尊主打造一把。”

    并且会把原来的那一把销毁,尊主的东西其他人不配使用。

    左息九摩擦着茶杯,有些烦躁,“那就不是原来那一把了。”

    白羽有些摸不着头脑。

    “属下愚钝,还请尊主大人明示。”

    左息九看他一眼,抿了一口茶就放下了杯子,难喝,那把扇子是九儿雕刻在面具上的那把,就算换一把新的又怎么能一样!

    “那个男人是谁”

    左息九突然想起来金玉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白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金玉言。

    “金家少主金玉言,自小体弱多病,更是患有腿疾,此番外出只为寻医问药,七日前从药王谷抵达夏城。”

    白羽不知道阴缺曾借金玉言名号让左息九进入风月楼。

    左息九闻言,轻笑了一声,倒真是缘分了。

    门口突然来了一个黑衣人,气息诡异难测,天蛰教徒。

    白羽垂首退出。

    “白羽大人,夏城没有小姐踪影,我们所有地方都探查过了,不会有遗漏。”

    “嗯,你先下去吧。”

    白羽回到左息九面前,跪地。

    “尊主,小姐不在夏城。属下已经派人追查,不过也有可能如金玉言所言小姐会到云城找您。”

    左息九看着他,伸手抚上眼尾红痣,喜怒不明,

    “你认为,九儿和风刹交手,胜算几分”

    白羽后背发凉,但是也只能低着头回答,

    “胜算为零。”

    左息九靠在榻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本尊给你三天时间。”

    “属下遵命。”

    忍九这个时候正在一辆拉粮草的马车。

    马车的车夫是一名高高壮壮的年轻男人,看起来十分憨厚,正哼着歌往云城赶车。

    风月楼寻欢楼三楼,陈千耀阴狠地直接将风刹肩膀上的扇子拔出,鲜血溅在他的脸上。

    风刹因为手脚筋都被挑断,没了支撑摔在了地上。

    陈千耀擦了擦脸上的血,笑的诡异,“风门主,想不到你也有这一天!”

    风刹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陈千耀被他的态度触怒,拿着那把扇子就朝他的脸划去。

    就是这张脸,就是这个人将自己拉入地狱,变成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死样子!

    只是扇子没落到风刹脸上,白羽站在门口,一枚飞镖打中了陈千耀的手腕。

    “白羽使者这是何意?”

    左息九不在场,陈千耀装都懒得装。

    白羽并没有被他前后不同的态度惹到,声音冷漠,

    “我家尊主不要的东西,其他人也没有资格动。”

    说罢,也不管他们会闹成什么模样,拿着扇子就离开了。

    给陈千耀恨得牙痒痒,左息九猖狂就算了,你白羽算个什么东西!

    当然,如果他跟白羽交过手的话或许就不会这么想。

    “啪”一掌甩在风刹脸上。

    用尽了他最大的力气。

    风刹偏着头,半边脸微肿,嘴角溢出鲜血,依旧一言不发。

    陈千耀蹲下和他平视,面目狰狞,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

    “或许我也该将门主扔进中心牢里尝一尝新人的洗礼呢,不分日夜。”

    一边说一边收紧了手,看着风刹痛苦的表情,心里畅快极了。

    “你,经历过的,本,本座,又何尝没有。”

    陈千耀闻言,拿着他的白骨簪就刺进了他心脏位置,直到听到他的闷哼,才止住了手,

    “所以你就把你经历过的变本加厉施加到我身上,我本来是要我本来已经”

    陈千耀的声音慢慢哽咽,但是眼神却更加狰狞恶毒,下手也越来越狠,将白骨簪又拔了出来,一下一下扎在风刹身上。

    “我告诉你,这只是个开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这都是你的报应!哈哈哈额”

    陈千耀的笑声突然被痛哼代替,他有些惊疑的回头,看到的是夏语冰冷漠的双眼。

    缓缓将长剑从他心脏抽出,夏语冰唇角微勾,无情说道:

    “是呢,右大护法,这都是报应。”

    “你”

    陈千耀一句话没说完,便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夏语冰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风刹,丹蔻红的指甲划过剑柄,直接一剑刺在他的胸膛,利落拔出,转身离开。

    从此,世上只有风语门。

    狂雷门的后院。

    “小吴,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

    那个叫小吴的年轻男人正在将粮草从马车卸下,闻言有些羞涩的笑了笑,

    “俺娘给俺说了一个媳妇。”

    “恭喜啊,到时候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谢谢刘哥!刘哥人真好!”

    “啊!”

    “怎么了小吴?”

    “死,死,死人了!”

    那个被喊做刘哥的上前看了看,眼底滑过一道暗光,然后转身安慰小吴,

    “还活着呢,就是受伤了,唉真是可怜,伤这么重。”

    说着给了小吴塞了一袋银子,便将忍九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刘哥你这是干啥呀?”

    “我去将这姑娘送到医馆,这是你娶媳妇的大红包。”

    小吴连忙推辞,

    “可使不得刘哥,这也太多了。”

    刘哥有些不耐烦,拉过他,

    “给你你就拿着,要不然我就生气了,还有这个姑娘你可不要到处乱说。”

    小吴不解,“为什么啊?”

    刘哥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脑瓜崩,“你想啊,你要是说出去不是坏了姑娘家的名声吗,以后人姑娘还怎么嫁人!”

    小吴点了点头,“也是,放心吧刘哥,我啥都不说。”

    然后咧着嘴,开心地哼着歌架着马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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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夏城外面乱石岗。

    覃泽一袭红衣站在坟堆中间,远处森寒的蓝光和不知名的虫鸣让这夜晚格外阴森恐怖。

    但是他却和这场景极搭,像是艳鬼,从地狱而来,带着靡艳的气息和张扬的昳丽。

    “啧,还没死呢。”

    他在乱石堆中蹲下,看着对方黑色的衣袍松垮破烂,有些落败的感觉。

    风刹吃力的睁眼,声音喑哑,“覃泽”

    覃泽挑眉,心情大好地看着他,“听听,爱之深恨之切呢。”

    风刹闭眼不愿再看见他,如果可以,他绝对爬起来将他剥皮抽筋!

    覃泽见状,把玩着一颗黑色的丹药,魅人的狐狸眼微眯,

    “人呢?”

    风刹睁开眼睛宛如看死人一样看他,冷笑,

    “你简直是疯了”

    覃泽脸上的笑意渐退,直接扼住他的下巴将那颗丹药塞进他的嘴里,逼他咽下。

    然后直接抓着他的衣领让他坐起来。

    风刹大惊,“起白丹?你”

    覃泽冷笑,“风刹,妄你自诩聪明,知道我的东西不能用,怎么就不知道我的人不能碰呢?”

    “本座可不会相信你会好心相救。”如果可以,他宁愿死也不愿落在覃泽手里。

    覃泽将他五花大绑,舌尖顶了顶上颚,星光洒在他红色衣袍之上,将他俊美的容颜衬的有些骇人。

    “还不算太蠢。”

    忍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房间,装饰的极为高调,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似的。

    “姑娘可算醒了”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