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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关键时刻,一只白鹤极为突兀的出现在天空,黑翼愣了一下,被覃泽划伤。
他退出战局,那只白鹤在天空盘旋了一会儿落在树上。
阴缺和白羽见状,也停了下来。
华绍趁他们没注意立马从黑衣人手中抢回忍九,白羽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动作。
黑翼从白鹤口中拿出了一张纸条看了一会儿,又回头看向忍九。
白鹤在黑翼拿走纸条之后就飞走了,在夜色中格外明显。
黑翼拿着纸条走近,阴缺和白羽同时跪下,其余的黑衣人也跪了下来,只剩下忍九他们三个人和黑翼还站着。
她不自觉握紧了华绍的手,那只白鹤就是替左息九送信的吧,黑翼他骗了她,他分明可以联系上左息九!
黑翼目光沉静,和她对视许久才移开目光,“你们走吧。”
忍九有些怀疑,难道刚才是她听错了吗?让他们走?
“华绍。”她催促他,显然华绍他们也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诡计。
还是覃泽动了之后,华绍才揽着忍九离开。
“起来吧。”黑翼平静的说到。
“尊主就,这么让小姐离开了吗?”白羽实在好奇纸上写了什么。
黑翼将纸条给他,转身离开,这段时间着实荒唐!
白羽接过纸条,和阴缺对视一眼,看完之后表情有些复杂。
极西之域,有一断崖,高不可见,临海而立,云瀑自天而下,直到海中方才消弭。
自海而上三千尺,有一山洞,径九尺圆,极好的隐藏在厚重却又飘渺的云瀑之下。
这不是人力可以到达的地方,就算是飞禽也罕少来此,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山洞说是自然形成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那圆形过于完美,可是说是人造却又离谱,没有人能攀上这里,山壁光滑根本无处可依,就算是轻功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到达这样的高度。
洞里面别有一番天地,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流水顺着山壁流入一个潭中,长年累月已经长出了青苔,充满岁月的痕迹,美好却又平静,水流旁边的墙壁上面爬满了青藤,这种植物花开百日,将这山洞布置的宛若梦境。
水潭看起来清可见底,但是没有鱼,偶尔会有白鹭进来喝水,不过极少。
水潭前面不远处偏左边是一块石头,很普通的石头,非要说有哪里不一样的话就是它的高度和书桌一般,四方形的,不过边角已经被磨平,光滑圆润,并不锋利。
水潭右边有一处空地,再往右就是一个拐角,像极了房间的布局,拐角里面同样是一张石床,再无其他,看起来十分简陋,
左息九一袭白衣,盘腿坐于石床之上,他睁开眼睛,狭长凤眸之中是高山之巅的孤凉,枉他思她念她如狂,忍受这将近两个月的相思苦楚,她却转眼投入别人怀抱。
或者说,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无时无刻不在思念那个华绍,就如同他这一个多月一样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她的一颦一笑!她也是这样的吧,不过思念的对象却不是他!
他说不清看到黑翼递来书信的时候是什么心情,那一刻他想出去杀遍世人告诉她,这是背叛他的下场,然后当着她的面把华绍折磨的生不如死,日日如此。
不过是蝼蚁一般的人物,怎么敢,怎么敢觊觎他的人!
他将那封信看了好多遍,每一遍都要让他的心冷上一分,这感觉比五甲子前那场抢夺屠戮更让他难以忍受,他那时不知世事,麻木到无动于衷,根本无力回天,如今却能清楚体会到愤怒痛苦,这感觉到了极致,他平静的可怕。
似乎与平常无异,又似乎多了什么,他最终只是让黑翼放了他们。
他倒要看看,她能做到何种地步,背叛他到什么程度!
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她,想当面看她如何解释,他不敢再往下想,他怕自己真的会原谅她,他已经为她让步太多!
可是思念不减反增,在西海孤岛度过百余年那段时间,他从不曾有过这种感受,他那时没有岁月,没有一切,无尽的孤独都不曾让他难熬一分,如今不过才一个月余。
他起身,走到洞口,纯白的衣袂飘摇出绝艳的弧度,未沾毫尘。
一手负于身后,一手微抬前伸,处于云瀑之中,他手指轻握,云瀑陡然消失,一把通体纯白的三尺长剑出现在他手中。
他单手执剑做了最为简单的下劈动作,千尺之下海浪万层,海水从中劈开,缝隙深不见底。
大概三瞬之后,海水恢复原状,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人眼花。
左息九手微掸,长剑消失,云瀑慢慢恢复原状,他伸手抚上眼尾红痣,绝美至妖的脸上一片平静,眼神喜怒不明,乾坤诀大圆满已至六成。
我的好徒儿,你可知为师引日成岁,相思疯魔,呵呵,真是让人不开心呐。
天蛰教突然活跃一段时间之后重归寂静,江湖众人不敢松懈,反而做事又谨慎了几分,再加上武林大会临近,纷纷猜想天蛰教是不是要趁机攻上武林盟,一统正邪两道,毕竟武林盟挑衅天蛰教不是一次两次,不过天蛰教似乎,没有放到眼里。
华绍带着忍九一路奔波,没在山城停留,而是在一个离华城不远的小城镇停下,如今距离武林大会不到两个月,他离华城越近越好。
至于覃泽去了何处,他没有留意,不过应该不会往东边来,华城附近多山多水,环境优美,地势优越,很多隐世大侠都在华城附近,而且这边还有很多覃泽的仇人。
他现在受着伤肯定不会过来。
忍九在途中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到了小城镇之后她又昏迷了两天才醒了过来。
“华绍,覃泽呢?”忍九的声音有些沙哑,她昏昏沉沉中,总感觉一抹红色身影跟着他们。
她有点担心覃泽会下阴手。
华绍给她端水的手僵了一下,好不容易缓和的表情又变得有些冷漠,“你关心他?”
“不是,我觉得他不会善罢甘休。”末了,又补充一句,“他想要无忘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