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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涵?”
胡休想起了在白日里,在望月楼里,好像就有一个姓段的公子哥和一个叫鲁为的江湖草莽起过冲突。
“他儿子可叫段秀?”
“唉?大人,你咋就知道,他家的崽子叫段秀的?”
听着说话的语感,胡休就知道是史大粒在说话。
“我猜的,在白天,我在望月楼看见了段秀。”
“凶手可查到了?”
“已经查到了。”这句话是史大劲说的。
“鲁为?”
胡休试探性的询问道。
“哎呦我的妈呀!大人,你咋又猜到了?你莫不是神仙下凡来了?”
这一惊一乍的,胡休再被这样吓下去,他得喊妈了…
“二弟!你闭嘴!别再说话了!”
“抱歉啊,大人,二弟小时候头又被驴给踢了,踢完之后,脚一滑又给门给夹了一遍。可小人家中贫寒,没钱给二弟看病,他长大后,便这样了,空有那一身的蛮力气,却不知礼数。”
“没事,没事,我不介意,不介意的。”
史大劲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心中再是万般有些不舒服,也不能再说出了。
“这鲁为我也曾见过,也在望月楼,他曾和段秀有冲突。”
“那这杀人动机算是有了吧。”
“那冲突只是些口角,而且还是鲁为主动招惹上去,最后还是鲁为占了上风,他这心中没有怨气。而且跟他发生口角的是段秀,他有何理由要杀他父亲?”
“可…这…”
史大劲好似有些迟疑,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你有什么话直说。”
“可在现场,人证物证俱在,这鲁威就是杀人凶手。”
“怎么个人证物证俱在法?”
胡休听的来了兴趣,这衙门行动够快啊,按着猜想,鲁为在午时还在的望月楼,那他只能是下午作案,这他刚刚杀完人,案子就破了,动作未免也太快了吧?
(午时: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一点之间)
“胡大人,是这样的,约在酉时,鲁为手持着大刀,冲进了段府,连杀了几名下人,闯进了书房。那时段侍卫正盘坐在书桌前看着书,那鲁为来势汹汹,手上的刀直接劈了上来,段侍卫来不及躲避,又慌于抵挡,掀起了书桌,鲁为的刀砍碎了书桌,擦着手臂划出一道血痕。”
(酉时:下午五点到晚上七点之间)
“你刚刚说的,可是有人案件还原?我可不相信当时那书房里还有别人偷偷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胡大人真是聪颖过人,这是我们真武衙门的辛都头,跟大家说的。”
“可这仅仅划出一道血痕。也不能致这段侍卫于死地啊。”
“刀上涂满了‘见血封喉’的毒药,倾刻间段侍卫就浑身抽搐,倒在了地上,便死了。”
“这是蓄谋已久啊~”
胡休暗暗回想着,刚刚史大劲跟他说的话。
“这种毒市面上很好弄吗?”
“不,大人正好相反,这种毒相当稀有,得用特殊的秘方才能配置出来。”
“这鲁为家世怎么样?”
“只是普通的穷苦人家,只是年少之时,偶得一种修炼之法,苦修了二十多年,现为五阶的高手。”
苦练了二十多年,才只是五阶?胡休暗暗的翻了个遍白眼。
“他只是个寻常百姓人家,这毒药是怎么弄到的呢?”
“这~”
史大劲卡了壳。
这时,小二端着三、四碟子凉菜上来了。
难怪那么慢,是把凉菜都准备好了,才一齐端上来…
“来来来,喝点酒,吃点个菜。”
“你还没弄明白吗?”
瞧着陷入沉思,不见得夹菜的史大劲,胡休猜想着,他也许是弄明白了,只是不想说,不想自找麻烦,看这精明的劲儿啊。
“小人愚钝,不解大人说的含义。”
“他上面有人,在帮他。”
胡休夹了个花生米,丢到了嘴里,又抿了口小酒,这酒滋味还真的挺甘醇,香味浓郁。
“你刚刚可是说鲁为,闯进段府,强杀了几个侍卫,便直奔了书房?”
“是的,大人,段府里的丫鬟、下人门都是这般说辞,不会有错的。”
“那这鲁为怎么知道他去的时候,这段涵便一定在书房之内?是巧合嘛?呵呵~”
胡休冷笑了俩声,如果真的是巧合,那也只能怪这段涵命不好。
“这段秀怕也是没死吧,而且还完好无损的,活蹦乱跳。”
“是,正如大人所说,这个时候,这段府公子还在外面喝着花酒呢!”
“啧啧啧~”
还真是有趣啊,这跟他有口角的段公子不杀,偏偏就要杀他爹。
他怕是不知道,杀了朝廷官员,皇上下了追杀令,他只要还在胡国呆一天,被抓住了,那可就真是百死无生啊!
“来来来,史大劲,咱先别聊公事了,喝一杯,我先干为敬!”
这秋露的酒精浓度应该不高,估摸着就三十多度的样子,杯子也小,一口喝到肚子里,还暖暖的。
“对啊,哥哥,你说的那些个差事,还有刚刚和大人说的话,我可一个没听懂,插嘴都插不上。”
史大粒,你要是能听懂了,才是怪事嘞。
“二弟,你可别再说那闲话。咱兄弟今天能保住在衙门的差事,全都因为胡大人帮我们说了好话。起来,咱敬胡大人一杯。”
这史大劲刚刚陪着胡休喝了一杯酒,便又拉着他二弟起身,恭敬的敬了他一杯酒。
“这又没别人,不讲那么多礼节,坐下说,坐下说。”
这俩兄弟给他脸面,起身敬他,胡休也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也慌忙站起了身子,回敬了一杯酒。
“这里虽然没别人,但我们俩兄弟俩个是真心感谢大人。爹娘去的早,留下个妹妹,妹妹现在已有十一,再过个几年便到了出嫁的年纪,做哥哥的我得给她备着点嫁妆,到了娘家,也不会被看轻,被欺负……”
十一岁,待出嫁…古代这早婚的思想,就是不太好。
“你们的话,我明白,都坐下吧,继续喝,马上热菜就上来了。”
看着这俩兄弟,还是不见得坐下去的样子,便又招呼了句。
小二动作挺快,菜一个,一个的上来了,包括史大粒心心念念的鸡腿。耳边听着小曲,手上端着好酒,这还有一桌子的好菜,这小日子过的好不快活。
酒过三巡,众人喝的有点多了,虽然度数不高,但真如那小二说的,后劲特别大,胡休脸色透着殷红,心脏处的那股微弱的气感,稍微压制下了酒劲。
“现在吃的差不多了,那就继续说说,刚刚那件事吧。”
虽然有些晕,但这并不影响胡休脑子飞速的运转。
“在酉时之前,可有客人来过段府?”
“嗯…胡大人,事出匆忙,有些细节,来不及调查,询问。”
“这案子,挺有趣的,衙门,不介意多一个过来,一起办个案子吧。当然最后的功绩归你们衙门。”
原来胡休是想着,把这个案子也截下来,但又想想,他现在手里,已经从衙门那里截下了一个大案子。
再弄来个案子,不仅仅是时间上紧凑,可能来不及,还会让别人说上闲话,说他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那这鲁为杀了人,人逃到哪里去了?”
“这鲁为武功高强,院子里没有人能拦的住,又事发突然,顷刻间,他便跑了。”
“五阶?算高手嘛?”
“胡大人,这怎么不算了?那段涵也是五阶高手,您是天赋异禀,未满十六,便是已是五阶。但若是平常人练武,天赋稍微差了那么一点,即使得到了好功法,一辈子也不可能突破五阶。”
“很难?”
在胡休残留的还有用的记忆中,有一段练功的记忆。这个世界的练武,不是炼筋肉,而是以丹田为中心,搬运全身的气血,化作循环。
而这玲珑阁的功法,就有些奇特,是以心脏为中心,从心脏涌出心血,循环全身,现在胡休已经通了三窍,即使不特意的运转功法,浑身的气血,也会自然的运转。
“自然很难,当然对于公子,应该甚是简单。”
得得得,千先万先马屁为先。
“你这牛皮吹的,天花乱坠啊。”
……
夜渐渐深了,众人吃的是酒足饭饱的,史家俩兄弟,架着胡休往胡王爷府走。
这也怪胡休贪嘴了,这具身体才不足十六,在这之前,可以说是滴酒不沾的身子,他是还想喝,可身体受不了,就醉倒在饭局上了。
“来~喝…继续喝…”
迷迷糊糊的,这胡休都快要睡着了,竟还想着要喝酒。
“胡大人,您醉了,别再喝了。”
说罢,小厮,也上前来,一把拿过,抱在胡休怀里的酒坛子。
小厮有些心疼,花四俩银子买的俩坛酒,一顿喝,就剩下半坛了,也就是说,这顿饭,光喝酒就喝了三俩银子,怪浪费钱的。
“小范子……把酒还给我…你又不喝酒,抱着酒坛子,又有何用?”
凭着胡休五阶的实力,傻愣愣的,这酒竟然被一个普通人抢了过去。
胡王府,离望月楼不远,没走多远,就到了府邸门口。
那门口的护卫,见是自家少爷,竟是被架着回来,急忙上前查看。
“胡大人没事,只是喝大了,醉了。”
史大劲急忙向侍卫解释道。
“我没醉,没醉…”
这一路被架过来的胡休,竟还有些意识。
“原来是这样,那就谢过俩位差爷,亲自把人送回来。”
“差爷?不敢当,不敢当。”
史大劲一时便明白了,这侍卫见他们俩穿着官差衣服,又架着胡休一齐回来,便以为是衙门当官的。
史家俩兄弟,见人送到了,便也转头回去了。
俩个侍卫,其中一个架住了胡休,例外一个跑进了府内,很快,就带着俩个下人回来了。
至于为什么不让小范小厮背回去,瞧着他细胳膊、细腿的,怕是背着胡休,连这去胡休小院的一半路都走不了。
俩个下人手脚麻利,架着胡休,很快就送到了地方。
~
胡休的院子,主卧内,胡休平躺在床上,他的后娘拿着毛巾擦着他的额头,她身旁站着个丫鬟候着。
茶花和小厮站在不远处跪着,这是礼仪,在府邸里,下人要是和主子共处一室,主子没叫起来,便只能跪着。
这一翻的小动静,可是把胡王爷府,胡王爷的主母,石玉给惊动了。
在她听到胡休醉着回来,便叫上了她的贴身丫鬟,打盆热水,亲自替胡休擦脸,又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不烫,并没有发烧,才松了口气。
“茶花啊,你好好的伺候好胡休,别有差池了,你能来我们王爷府服侍少爷,算你的福分。但你也别有一些不该想的想法,你只是个青楼清绾,少爷以后再宠爱你,最多也只会给你个妾位。”
“主母,奴婢并没有别的想法,以后也不会有不该有的想法,我只是想好好的服侍在少爷身旁。就算少爷连妾位都不给奴婢,那也是本分,给了,那便是奴婢的福分。”
茶花听到主母发话了,整个头都磕在地上,看不清她的神情。
“哼~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说罢,石玉便带着她的丫鬟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