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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跟我鬼迷三道的,我再问你,你是借谁钱了?借钱干嘛了,你爹来赌场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这一脚,把不知道是装疯还是真疯的张其身踹的清醒冷静了些,拉拢着脑袋站了起来。但他这鼻涕眼泪齐流,和这猩红眼睛,却是有些邋遢。
“我…我借了赌坊的钱,但欠的不多。”
张其身有些心虚的看了胡休一样,又低下了头。
“准确点,总共多少钱。”
“三~两。”
只见他艰难的伸出了三根手指。
“多少!??”
“不不不,说错了,是三十两。”
“到底是多少,别跟我瞎改口,待会我一问赌场的人,你有没有说假话就都知道了。”
胡休有些不耐烦了。
“我说,是…三百两。”
“借了赌坊的钱,继续赌?”
“嗯。”
该,十赌有九诈,这个东西不能碰,也碰不得。赌的输了想回本,赌的赢了还想赢更多,收不了这手,就算你家再富,也有一天,能给都败光。
“再往下说,你爹来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爹是子夜来的,那个时候,我在推牌九嘛,看见他来了,我就躲人群里面了。
我爹大声喊我名字,就把赌场里的人引出来了,把我爹带到后院没过多久,浑身湿透了出来了。在之后,我看我爹应该走远了,就出来继续赌了。”
“午夜子时?你是怎么确定具体时间的,是谁告诉你的?”
在这可没有什么钟表,这又是大晚上的,按这家伙赌的昏天黑地的样子,他是怎么可能知道他爹来的具体时间点?
“不是我,不对,是他告诉我的。”
张其身胡言胡语了一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指向他坐在他身旁的那个年轻人。
那人听到这句话,猛的一转身,朝着左处远遁,他是想翻窗逃跑!
“辛都头,抓人!”
这案子终是找到线索了,胡休的眼神微微闪烁,这个要逃跑的人定是知晓些什么,要不然他不会一被指出就想逃。
辛都头听命之后,脚下步履,在人要踏窗而出的一瞬,揪住了他的脖颈,就地擒住了。
“都说说吧,都是谁让你干的。”
胡休走过去,蹲了下来,看着这被按在了地上,手已经被制住的青年人。
“什么谁让我干的啊,谁能指挥我啊,我当时碰巧知道了时间,就跟其身说了。”
“还跟我嘴硬是吧,再编瞎话,把你送牢里关几年。”
“嘿~不是,您就算是差爷,也不能胡乱的关人吧。”
“正巧了,我还真就不是个差爷了,我是个世子,我想要给你安排个莫须有的罪名,关牢里的权利还是有的。”
胡休逗的他来了趣。
“世子?胡王府里的那个世子?”
“对。”
“我说,我说!我改口。”
这被制住的人急忙就改了口,表情中少说也有几分害怕。
“是个黑衣人让我去做的,他让我在张其身他爹来赌坊的时候,就告诉张其身那个时候的午时子夜。”
听到这那张其身不乐意了,上来就大喊大闹的就欲打他,嘴里大喊着:
“桑平,果然是你!肯定是你杀了我爹!”
但却被周围人拉住了,你要打他可以,但胡世子在这问话了,要打死了,世子不高兴了,赌坊里的人全都得跟着倒霉。
“黑衣人?没看见他的脸?”
“没看见,但三个月前……”
“啪啪啪~”
这张其身刚刚被制住,这又有人从后院出来了。是个大胖子,穿金戴银的,眼球因为脸太肥胖,都细的看不清了。对着胡休笑的很慈祥,但藏在眼底的阴狠劲儿,却一点也不少。
“胡世子,您在我这闹事,赌徒没法玩了,这好像不太妥当吧。”
“史大劲、史大粒,先把人给架起来。”
胡休像是没听见一样,嘱托好手底下人做好事之后,才对着那胖子说道:
“你是谁?”
“万利坊的老板。”
“正好,带我到你们后院,我也有事要问问你。”
他不喜欢赌坊,也不喜欢开赌坊的人,因为来赌坊的这群人都是吃人血馒头的人。
史大劲和史大粒留在赌坊内,胡休和辛都头一起进了后院。赌坊内人多,只要后院一有响动,赌坊的人应该就能听到。
这到了后院,才发现这赌场真是别有洞天,前面脏乱的犹如垃圾场,后院假山、假石,还有一个鹅卵石为低的小池塘,颇为幽静。
池塘清澈见底,没有一根杂草,几只漂亮的小鱼在河底若隐若现。
“这水有多深啊。”
“一米深吧,胡世子,这有什么问题嘛?”
“没什么,就是好奇问一问。”
胡休语罢,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问道:
“听张其身说,他爹曾经来过万利坊,被你带到了后院。”
“嗯,他儿子在我这赌博,向我这借了钱,但张其身又没钱还,自然得要他老子还。我让他来后院,只是和他商议关于还钱的事宜。”
“聊着聊着,就把人家身穿上的衣服给弄湿了?”
“嘿嘿~他不还钱,我自然得施以其他手段不是?如果胡世子问的问题只是这些的话,那还是请回吧。”
胖子抚这大肚皮,下了逐客令。
“可要是张其身他爹张成元,昨天晚上死了呢?”
“死了?这可不关赌场的事情啊,赌场只图钱,不可能害命啊。”
他惊道。
“那要是因为图不到钱,而要害命呢?”
在胡休正想要请辞时,一旁的辛都头却上前继续质问道。但这赌坊老板的脸上却还不见神色变化,还是笑眯眯的样子。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便止住叫停辛都头的想法。
“我也不是傻子,张其身只不过欠了我三百两银子而已,我要是因此而去杀人,我岂不是太愚蠢了?”
“那张成元可是被淹死的,而你们这正好有个水塘,这个怎么解释。”
“有何好解释的,在丑时的时候,张成元被我教训了一顿,推到在这不过一米深的池塘处过。但最后我还是放他出了后院,从万利坊里出去了,这些个都被赌坊里的赌徒亲眼所看见的。”
“要是你后又心生恨意,派人去把人在半路上回家的张成元给推入河中淹死了呢?这谁又能知道,我可不管你到底有没有杀人,你们都得跟我去衙门一趟!”
辛都头步步紧逼,一点退路都不给他留。
“那要是我说不呢!?”
老板的眼神低沉着,脸上的神色逐渐由平淡到阴狠,声音突然尖细的许多,肥胖的肉脸抽搐着,略显狰狞。
这时,从后面屋子里也走出了俩个人,手中各持着一把短匕,看来是来者不善。
“上,都杀了,别留活口!”
在距离十几米时,突然猛的跃起,匕身作向下刺状。胡休眯起眼睛,这个招式看起来有些眼熟,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铛~”
辛都头拔刀速度极快,侧拔出长刀,挡住了这从刺下的短刀。这也看清了他刀的模样,刀柄长而细,刀身不大,扁而平,总体来看,有点像是陌刀。
而胡休就没那么快拔出青鸾剑了,连退了几步躲掉他这一刺,这才拔出腰间的青鸾。
“认真点,别让他们给跑了。”
那胖子站在俩人后面,大声的指挥着。胡休往身后看,这赌坊里的人听到这么大动静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哦~忘了告诉你们了,这个后院的墙壁装了隔音材料,我们再吵,他们也是听不见的,外面更是玄武街,这个时间点,吵闹的很呢。
而且就算不装这些材料,你觉得一群赌徒,在赌博时,我们打斗时制造出来的这一点点噪音,能让他们听清嘛?”
那胖子老板像是看出胡休在想什么,一字一顿的对着俩人说道,他的那肥腻脸,真令人作呕。
胡休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没听到隔壁传来声响,原来这墙里装了隔音的材料,现在才发现不对劲,真是失策了。
那俩个持短匕者,脸上同带着面具,是黑乎乎的面具,完全的盖住了脸。
他们的连,刺、劈、划招式都使用的颇为连贯。每招每式察觉着都有些熟悉,尤其是那个从天而降的刺,不就是和黑杀的匕法相同嘛。
胡休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现在在搏杀,由不得他分心,分心了,那一匕首可能划在的就是他的胸口了。
而在一旁,观辛都头出刀速度极快,看似的已经压制住了持短匕的面具人。
但是看他从鬓角冒出的汗来看,这么快速的出刀,对他的身体负荷也是极大的,这种状态他维持不了多久,只要他速度一慢下来,定是面具人反击之时。
胡休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力气,比他打许多,再无比之长处了。出剑的速度比他使匕首慢,所以只能被动的挡匕首,没有空隙出剑反击他。
再者说,身法也没有他敏捷,人自然也办法劈杀到人,只能找他攻击我时,露出的破绽时进行反击,就像第一次遇见黑杀时一样,但他好像比黑杀弱那么一些,对他所产生的压力没那么大。
正僵持着,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一颗头颅又从他眼前飞了出去。再定睛一瞧,是个持剑的俏姑娘,穿得一身的紫衣长裙,戴着紫面纱。
“九儿姑娘,今个又换了身行头?”
胡休半调侃的说道,至于砍头画面,他也没那么害怕了,然也,这影九,换衣服倒是极其勤快的。
“对啊,你看好看嘛。”
说罢,还故作美态捻起裙子,绕了个圈。
“大人、还有那位漂亮姑娘,你们可否等人都解决了,再在那谈情说爱也不迟啊。”
真如胡休所想的一样,果然辛都头很快就乏力了,就被反压着打了。好几次,险而又险的躲掉匕首,差衣上,也被划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都头,我这就来。”
胡休刚刚答应,可这又扭头超别处看了看,那胖子赌坊老板朝着后屋跑,眼看着就要进屋了,咬了咬牙,转过身去追了。
“九儿,你先去帮帮那家伙,最好留条命,我去把那个肥猪给抓回来。”
那赌坊老板身肥体胖,跑的自然慢,他前脚才进屋,胡休后脚就跟上了。
那胖子已经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跑了,回头狞笑看着他,一丝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最后人也便瘫倒在了地上。
胡休急走上前去,试了试他的鼻息,已经完全没气了。这眉头一紧,这老板明明已有了死志,却又往这屋里逃,他这是想干什么?
想到了这些,胡休赶忙出来屋子,却看见跟辛都头对峙的面具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死了?”
简直了,人又死了,这还什么都没问呢。
“嗯,自杀,刚刚其实在姑娘的帮助下,已经完全擒住了,却没想到他嘴里有毒囊,咬破自杀了。”
“屋里的那个肥猪老板也自杀死了,我刚刚想出来提醒你们要把人打晕,结果还是晚了一步,我很怀疑他们是不是死士。”
“算不上是死士,这几个人是暗流组织里的杀手,这处应该是一处暗流的小分舵。”
影九却摇了摇头,顺着她指的方向,俩个面具人的胸前果然都绣了俩个字“暗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