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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村长着急忙慌的往山上走,然而在去往山上走的这条道并没有发现什么足记,放下继续往里走的念头。
领着身后的三个人转身便要赶紧回去:“你们赶紧想想这两个兔崽子能躲在哪去?”
自己也是糊涂,前段时间山上刚发生了那件事,这两个人胆子再大也不能往山上跑。
要说这躲起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年龄也是不大,刚十八,平时便胆子大的厉害,做事也狠的厉害,里正的话对他们来说都不好使。
另一个就是前面提过的吴海柱,就是那个要拿自己老婆换孩子和女人的那个,他们家的闺女草儿跟贺兰也算是有些交集。
不说他对自己的闺女怎么样,或者在之后又做了什么,从之前做出来的那件事情就能看出来不是什么好人。
几个人先是去家里找了一圈,地窖里,床底下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
累的气喘呼呼几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办,还是一个年轻人见实在找不到这才开了口。
“叔,咱们去坟场看看,那里没人会去,还有草垛子,这么冷的天他们也没地方躲,说不定就在那呢?”其中一个年轻人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他们以前年轻的时候也老是往那片跑,一躲躲一天,大人们怎么也找不到。
“走!”
着急忙慌的到了地方,吴村长倒是不急了,先是让几个人小点动静走路,然后又让他们分散开来去找人。
找到最后一块地方的时候就看到一片衣角,吴村长摆了摆手,示意几个人过来。跟逮动物一样,绕着草垛子慢慢的往中间逼近。
然后猛的一扑就把人给压在了身下,这人也是吓了一跳,待看清是谁后就要开始反抗,吴村长也是气不过的上前一脚踢了过去。
等看到正脸便是更气,这人就是他们要找的吴海柱,可真就是村里的蛀虫,祸害自己家不行,还要让整个村里跟着受害。
不管吴海柱说着什么求饶的话吴村长都不听:“压着他,回去!”
而回去的路上这吴海柱也是不老实,好几次挣脱着想要逃走。
一群人回到地方便把吴海柱丢在了领头的官兵面前,只见另一边还有一个男孩,便是躲起来的另一个人。
手脚也已经被绑了起来,低着头跪在地上,他家里的人也在两边护着求着饶。
村民们见逃跑的人都都被逮回来也是松了一口气,一看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吴海柱村民们都忍不住呸了一口。
人家孩子害怕不知道轻重躲起来还有情可原,你这三十多,要四十的人还不知道轻重的,也就说不过去了。
从小到大干的坏事数都数不过来,村里传出去的坏名声大多都是来自他身上,什么小时候打断别人家狗的腿,什么把别人家门踹倒了,还有偷摘了谁家的果子了,等等事情,数都数不过来。
“官爷,这个是我们村里最坏的赖头,已经找回来了。”吴村长,赶忙向站在上面的士兵拱手回着话。
人群中的贺兰本来跟吴清竹遥遥相望着的,可听见村民们骂骂咧咧说着不是东西的话语,这下就被吸引住了,把收回了目光,就开始打听怎么回事。
一看跪着的两个人,再听听村民的议论也就明白了大概。
吴海柱被逮着贺兰也跟众人一样有些开心的,只要他一走,草儿的好日子也就来了,她跟她娘也能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见人都到齐后官兵也没有再为难众人,让一行人排好队,带好自己的行李,便打算下命令带离开。
“什长,还有银子没给呢。”旁边的一个士兵见自家什长要离开赶忙上前一步小声提醒。
这什长拍了拍脑袋:“真是被这两个人气的。”
什长转头看向吴村长:“你先组织你们村里的人,排好队,每家来一个主事的成,别耽误我们的时间,赶紧领了这二两银子我们也好走。
之前吴村长听说每家能给二两银子还觉得是假的,官府哪能这么大方的还给钱的,那得多少银子出去呢?哪知道还真的有这回事。
“官爷可是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也就咱们这离县城近的有,大都督指望你们帮着盖守城楼,自然偏爱你们一些,赶紧的,再晚了可就没了。”
吴村长不敢多问,站在最高处拿着名册就开始一家一家的喊人,然后等着上前分钱。
到吴清竹家的时候吴母推了一把贺兰,示意让她上前去领。
贺兰也知道吴母是想上前能多跟吴清竹看上几眼,也没拒绝。
以前的生活让贺兰的性格略微偏向理智一些,她并不认为多看一眼又能怎么样。可老人的心思你也是不能拒绝,索性也就过去走两步而已。
等一群人走的时候村里人看着他们的背影都忍不住再次落了泪。
依依不舍的跟着大部队走了很远后他们才不得不停下来,然后直到再也看不到身影后才转身离开。
回到家后一群人也没有了兴致,吴母把桌子上的残局收拾干净后也回了自己房间。
贺兰坐在这个还挂着红绸子的房间里,略微有点惆怅。早上还在的人,到了晚上便不在了,多少让人有些不自在。
贺兰不由得又想到昨晚上临睡前吴清竹在耳边嘟囔的话语。
他说他有想过放她离开,有想过让她去寻找自己的亲人,可是他又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想留住她,想把她放在身边,一直看着。
贺兰是第一次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喜欢自己,在乎自己,在乎到这种地步。
说实话,贺兰一直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喜欢和爱是什么感觉,在她心里只有需要或者开不开心。
比如她跟家里人相处,很开心,所以她想留下。而要留下就需要嫁给吴清竹,这就是一种附加条件,刚好这个人不讨厌,所以让她接受也没有那么困难。
可吴清竹说的那种很在意,要占为己有的爱情,她是真的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情感,一直以来也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
被贺兰挂念的吴清竹跟着大部队走到了天微黑的时候才进了城门,只是他跟别人不一样,被另外的士兵领着去了另外的营帐。
听说是被分派到了一个师爷的帐下,说是师爷也不全是,只是军中的记事整理或者分派活计的管事的。
吴清竹先是按着军士说的到了范管事工作的营帐地,先报个到。
“见过范管事,在下吴清竹,是吴家村的童生,被大都督分派过来的。”吴清竹执学生礼,弯腰拜服。
这名范管事看起来年龄有五十多岁,胡子稀少,脸色略黑,像是长年晒黑的似得。脸颊有些凹陷,显得脸略长了些。
范管事见吴清竹礼数周到,便点了点头,没在废话便开了口。
“进来吧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个童生要分派但我这里,应该就是你了吧。”
“正是学生。”
“先进来吧,外面太冷了些。”吴清竹见这位老人慈眉善目的样子也没有犹豫,把行李放在门口,人便走了进来。
刚站定这位范管事便再次开了口:“军中大部分都是农家汉子,认识字的也找不出来几个,我们这里也就六个人,其中一个被派去守了城门,每天出入都要记录。还有两个在衙门里帮着处理事情,也是主要管事的两个人。其他的主要是做一些其他略杂的事情,而我们这里面也就三个人有些功名,在衙门管事的是两名秀才,而我也只是个童生。”
“学生有礼了,今后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就好。”
“嗯,年龄轻轻便是童生也算是年轻有为,我们要做的也就是誊抄,时不时记录一些账务,计算粮草运往前线。有些重要的账务我们管不到,我们要管的便是现在加固城墙,以及县城的兵士每天的所用所需都需要列出名细。”
“是。”
“你还没有熟悉过这些,近来先在我手下多学一段时间,之后慢慢熟悉了就好。这些军中的事物对于你来说也是一种历练,对于你今后考科举也会有所帮助,好好学习,年轻人。”范管事见吴清竹一直虚心听自己说话也很满意,忍不住也就多指点了几句。
要说范管事,早些年一个读书人在这满是糙汉的军营待着委实有些难受,自己咬文嚼字,引文指点的没一个人懂。
好几次他这边给人家讲道理,哪知道人家气的直接拿东西砸过来,说是自己在骂他。
时间久了便不想跟那些汉子多说一句话,就算是说话也知道是跟他们说白话。
如今可算是来了一个读书人,忍不住也就多说了几句话,就想多提点一些,也好让他留下来多陪着自己。
“晚生受教了。”吴清竹也很少承这位老先生的人情,这次的弯拱手弯腰拜礼便更加的恭敬。
“嗯,咱两便住一间房,你去找带你来的人,先把行李放下,今日便好好歇一歇,之后可有的忙了。”
“要不我还是在这帮您的忙吧。”
范管事见吴清竹有要下手整理东西的架势便赶紧拦了烂:“赶紧去吧,我把手上这些忙完也就回去了。”说完还摆了摆手。
吴清竹也没有再争辩,再次执学生礼,便拎着行李回了不远处自己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