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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郭飞扬红着脸，抿着嘴，十指紧张地纠缠在一起，不知道应该表达些什么，只是觉得局促不堪。
在他身后，张晓云看着男友这么蔫头耷脑的窝囊摸样，愣然少顷之后，脸上也浮出一抹不太明显的嫌弃。
“你什么你？”
赵德柱瞪了眼郭飞扬身后的张晓云，目光重新聚焦在他身上，“丑话说在前面，这个月要是业绩还是垫底，就别怪我了。”
“哼！”
撂完狠话，赵德柱便拂袖离去。
郭飞扬站在原地愣愣的，也不敢回头去看女友，刚才那场面，逮谁谁都没面子。
也不敢抬头看四周，因为他能感觉到不少同事都在往这边看，目光讥讽。
与此同时。
四儿子店外面一阵骚乱。
站在门口迎接的几个销售彼此对视了一眼，便朝着停在四儿子店专用停车场上的那辆槟利牧尚小跑过去。
五百万的豪车啊。
平时几乎看不到这种级别的土豪光临。
绝对是大客户。
车上，走下来一堆年轻男女，女的靓，男的……
男的黑。
女的长发如瀑，肤如凝脂，脸部轮廓精致，身材玲珑高挑，外在极为吸晴。
一看就是精致女神范。
男的虽然黑了点儿，但也很运动，一看平时就很自律，经常去健身房。
这是所有迎上前去的销售第一印象。
“您好两位。”
“我是新概念宝马的销售经理，杨建华，您看看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么？”
杨建华笑得眉眼都挤在了一块儿，格外真诚。
其他几个销售被他死死地挤在身后，在那探头探脑，争先恐后地往前挤，拼命伸出手来想要和陈天生握手，“您好，我们是……（N重叠音）。”
“我们是来找人的。”
宋瑾媛高冷地站在陈天生身后，后者充当起发言人的角色。
“哦，请问你们找谁？”
平头销售杨建华连忙问道。
“我们找个朋友。”
陈天生视线越过面前这些人的阻拦，看向四儿子店里面，一眼就看到了有个人的背影像郭飞扬。
于是他拉起宋瑾媛的小臂往前走。
一众销售赶忙跟着他们往里面走。
开玩笑，这种土豪，不管有没有买车的意向，都是绝对的重点客户，毕竟这么有钱，开牧尚的，保不齐被伺候开心了，就随便洒洒水买下一台别摸我了。
一行人进入店面正厅，架势还是颇为壮观。
很少看到这么多销售陪在一起的。
“郭飞扬，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张晓云在郭飞扬身后语气生硬地说道。
“呃，好。”
郭飞扬听了这话，赶忙转过身，强行挤出笑点点头，“路上注意安全，别忘了今天晚上的饭局，到时候我下了班来接你。”
“今天晚上就算了吧，我突然想起朋友那边还有点儿事，就不去了。”
张晓云表情僵硬地摇了摇头，口吻敷衍。
说完便信手拽起接待位上放着的包，跨在肩上便往外走。
只是没走几步，她就停下了脚步。
不远处，好些个销售陪同着俩人往自己这边走来。
令她惊叹的是，那个女的实在是太漂亮了，隔着老远，就让张晓云生出一种相形见绌的感觉。
作为一个小美女，她还很少在外貌方面产生过类似的感觉。
就在她惊诧的目光跟随下。
这行人从她面前错身而过。
紧接着，这行人中的那帮销售人员目光也变得呆滞。
直愣愣地望着陈天生和那精致女神笔直走向郭飞扬。
然而郭飞扬还处于神情恍惚状态，压根儿没有注意到好友的到来。
“先生……您……？”
见这俩大客户直接往郭飞扬这边跑，杨建华心有诧异的同时依然保持着微笑，“您看您需要什么车型？都可以告诉我，我是本店资深顾问，对各种车型都比较了解，可以根据您的具体要求推荐您满意的车型。”
“没啥要求，谢谢，我找他。”
陈天生冲他点点头，便移开视线。
他觉得现场气氛有点古怪，尤其是郭飞扬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是走过去拍了拍后者的肩膀。
然而没有半点儿反应。
“郭飞扬，你爸爸来了！”
陈天生凑到死党耳根子旁怒吼一声，吼得后者虎躯一震，原地打了个摆子。
这才带着空洞的眼神扭过头来。
看到陈天生后，先是一愣，紧接着瞳孔徐徐恢复光泽。
“你怎么来啦？”
郭飞扬咧嘴笑了起来。
又看到陈天生身后的宋瑾媛，“你们俩来干啥？”
“哈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陈天生哈哈拍了拍他的肩，“我们来买车，你带我们去看看。”
“你买车？还是她？”
郭飞扬错愕的盯着陈天生。
后者扬起嘴角，挺起胸膛，“当然是你爸爸我。”
“你？买车？大白天的拿我寻开心吧？你跑别摸我来买车？”
“郭飞扬，怎么和客户说话呢？”
杨建华在旁边一直没走，听到这话，立刻似笑非笑地训了句。
似乎是顾虑着礼节问题，不想让陈天生和宋瑾媛觉得他失利，所以脸上的表情和眼神还算柔和，这话听起来也是半开玩笑半认真。
作为这家店的老销售，平时业绩也是名列前茅，他早已习惯用前辈老师的姿态说话。
曾经因为抢客户他和郭飞扬结过梁子，本来看到这两个大客户直接找郭飞扬心里还不舒服，现在见后者这么不开窍，用这种语气和送上门来的客户说话，正中他的下怀。
虽然两人之间的对话和姿态看起来好像是认识。
但他并不认为郭飞扬这种常年吊车尾的二愣子能有什么牛比的朋友，即便是有些熟悉的关系，肯定也说不上多铁。
开玩笑，要这二愣子有开宾利牧尚的铁哥们儿，还至于在这混？
随便分他点儿汤喝都发达了啊。
既然送上门来的机会都抓不住，就别怪他抢人了。
只是杨建华做梦都没有想到，平日里不温不火，就算吃了亏也逆来顺受的郭飞扬听到他的训斥后居然是缓缓扭头看了过来，眼神锐利甚至还裹挟着几分凶悍。
这瞬间散发出来的气势居然是令杨建华的头皮感到些许发麻。
“老子和我朋友说话，关你屁事？！”
郭飞扬瞪着他，冷笑着，一字一顿地说。
此言一出，周遭的销售皆是惊愕地看着郭飞扬。
不知道这货吃错了什么药。
杨建华资历老，性格强势，领导护着，处理矛盾手段恶心，所以就算是他抢客户，一般人也不敢与之正面发生冲突。
郭飞扬以前就吃过亏，衣柜门被502堵不说，经理赵德柱对他的意见很大程度也是因为杨建华进了不少谗言。
没想到，他此时居然敢用这种态度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