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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福康安的达摩剑法是千百年来,少林不败的绝技,可代铎也非庸者,他的出手一点都不比福康安,崆洞派的剑法原本就是辛辣、刁钻、狠毒,尤其是他的七绝剑更是如此,在他的全力施为之下,掌中的就仿佛化成了七柄围绕着福康安周身滴溜溜地直转,只要福康安露出一点破绽,他的剑就会趁虚而入,致其于死地。
初时福康安着实是被代铎的剑招下了一跳,当下抱无守一,凝神以对,他可不象英雄一世,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他们的出手都很快,瞬间就是十七招,斗了个难分难解。
但是就在这时白莲圣母却出了手,她用的是天魔解体磊法加持过劈空掌。她心里非常地清楚,福康安对她们来说就是一个劲敌,而且他们现在的处境可是非常的糟糕,前有福康安拦路,后有三千锐士随时就能杀来,那三千锐士的骁勇与狠辣她可是见识到了,她可不会相信那三千锐士只是在剿杀他们的手下,不会追杀他们,要知道他们才是鄂尔多与嘉亲王通缉的首恶,首恶不除就是斩杀太多有喽罗都无济于事。
福康安虽与代铎交手,可事实上却仍分出部分的精力在白莲圣母身上,是以当白莲圣母出掌之后,他也及时出掌与白莲圣母对了一掌,在两道掌力对击之后,福康安竟被白莲圣母一掌击得倒飞而出,在福康安被击飞时,白莲圣母已抓住代铎:“我们走!”
代铎自然是没有半点的逗留,与白莲圣母双双施展轻功逃遁。
现在可不是与福康安拚命的时候,福康安本身和武功变不在他们当中任何一人之下,即使是合二人之力要斩杀福康安也非易事,更何况福康安就算是不敌他们,可要拖住他们还是能办到的,只要对方拖得片刻那些锐士就有可能赶过来增援,所以在击退福康安之后,白莲圣母自然是没有追击,而是带着代铎远去。
福康安也没有去追白莲圣母现代铎,而是脸色凝重,白莲圣母那一掌的功力的确是不在他之下,若是强行追击,只怕自己也不一定能将这两人给拦下来,看来这两人还得靠鄂尔多去收拾,再说他能将这两人的心腹手下给一网打尽,无论是对鄂尔多与方德也算是有了个交代。
得到福康安的回报之后,鄂尔多自然是眉心深锁,这个福康安自从得了乾隆皇的信任后,这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了,对他们这些老臣还真有些瞧不上,自忖是老子天下第一,就以此次追捕代铎与白莲圣母来说,你有了他们的下落,至少得告诉他们一声,只要他们这些人中有一人跟去,这两人就是武功再高也得落网。
嘉亲王永琰自然也是心中有气:“逃了,这可不是你福大帅做事的风格。”
福康安也觉得自己的脸被人打得啪啪直响:“放心,这两人现在手下伤亡殆尽,如同丧家之犬,我的手下正在追杀他们,不日之里我定能把他们的脑袋给砍下来。”
鄂尔多却在摇头:“算啦,他们逃也就逃了吧,现在我们首要就是做的就是北上勤王,永琰跟我说过方德的策略,他说你们准备借洋人的军舰在直隶登陆,这策略的确是可行,只要你们能在北直隶登陆,拿下几座郡城,都能搅动整个局势,引起天下震动,而且皇上那也是个圣明天子,荣亲王这些年把持三旗兵马,迟迟不肯上交,皇上不可能对荣亲王的异心没有一点防备,想必他已经在各郡城留下了自己的伏子,只要你们打得更猛,更狠,就足以威慑荣亲王,所以这一仗你们得用精兵,用狠兵你们这边打得越狠,皇上那边就越安全。”
听到鄂尔多说到精兵时,福康安自然是有些得意,真正的说到真正的边兵精锐,那可得要说到他手下的三千锐士了,这三千锐士那可是精锐中的精锐,这支锐士的雏形起始于其傅恒,在他接过父亲的旧部之后,更是得到了乾隆的大力支持,这些年来这三千锐士自然是跟着福康安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当下他信誓旦旦地说:“鄂总督你放心,这次我可是带来了三千锐士,这支军队这些年跟着攻关拔寨,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为奠定藏边,攻克伊梨可是立下了赫赫战功。”
对于福康安手下的三千锐士鄂尔多自然是听到,并不陌生:“你的三千锐士的战力的确是边兵之冠,甚至是不输于八旗兵力最强的鼎盛时期,可他们毕竟人数有限,而且你打下来的每一个地方也得有人留守是不是,你总不能攻下一个地方之后,总不能就丢下不管转身就走吧,若是留兵驻守,又能拿下几座郡城?”
听到鄂尔多这话,福康安自然是无言以对,这些年来,乾隆把一切都给他安排了,他要做的就是征战,善后的事他从来就不用考虑,可是一旦要自己独自面对时,自然也就抓了瞎,过了许久才说:“自小皇上教我的就是兵家之道,兵家追求的是在战场上怎么临敌对决,如何你最小的代价战胜敌人,至于巡抚地方这事,自然有地方官员的事,跟我无关。”
听到福康安这话,鄂尔多自然是眉微锁微锁,说实话,他也想不到乾隆会将福康安教成了个头脑简单的纠纠武夫,不过做为臣下他也不敢置言,还不得不为其解释:“以前你是在边塞作战,以跟异族打,以战养战是没有什么错,可这次我们是境里作战,境里作战可不比边塞,边寒作战,是七分战事,三分政治,主打的是军事,你想怎么打都没问题,境里作战可就不一样了,所有的地盘都我们自己的,你总不能每攻占一个地方,就把那个地方的人全给杀光吧,若是你真的这么干了,那我们就得接手一个破破烂烂江山。”
福康安不好意思地笑了:“把所有的人都杀了怎么可能,若是这么干,皇上肯定饶不了。”
鄂尔多继续说:“所以境里作战靠得是三分军事,七分政治,只要地方治理好了,许多中立都会主动地都会投过来。”
福康安很是为难地说:“又要打仗又要安抚地方,这事我干不过,再说不是还有总督大人你么?”
鄂尔多却说:“皇上只所以让本督坐镇杭州,最大的原因就是闽浙一直都是前明反清的重要摇蓝,象天地会、红花会、屠龙帮诸多民间反清势力多发于此间,虽然这些年他们都被打压得不敢冒头,可问题是这些反抗势力仍在,只要我们一露出破碇,他们就会死灰复燃,所以闽浙与江南本督还得继续坐镇,只有闽浙不乱,你们的后勤补给就不会中断,虽然本督不能与你们同赴直隶,但是该给你们有帮助,还是一样会给江南、江北两座军营中的精锐你们可以全部带走,最好能在荣亲王反应了,那就是一场硬仗。过来之前多占领一些地盘,一旦让他反应过来,那就是一场硬仗,你们两个都要有足够的心里准备。”
嘉亲王试探地问:“我可不可以带高总督一起去直隶。”
鄂尔多问答说:“早在日前他就已经微服前往直隶了。”
嘉亲王动容:“他已经动身了?”
鄂尔多脸色非常地凝重:“他的目标是兵不血刃地拿下丰台大营,只要他能拿下丰台大营,我们在京城那边就有了支伏兵,这支伏兵在必要的时候就足以扭转整个战局。”
福康安不由得赞了声:“难怪皇上常说将还是老的辣,鄂总督你实在不愧是先皇最器重的臣子,这些年来福康安除了皇上之外还没有服过任何人,但是对鄂总督你还真是五体投体。”
鄂尔多笑着说:“福帅你客气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本督已经是近五十的人,人生六十古来稀,本督还能有几年好活,这未来还得看你们年青人的,等这次平叛之后,本督也该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
嘉亲王听得一愣:“鄂总督您说笑了,您可是大清的顶梁柱,如果不是有东南的税赋支持,皇阿玛怎么可能对外经年用兵?”
鄂尔多呵呵一笑:“这人你就得有自知之前,老了你就得服老,精力不济却还要坐在那个位子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再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老臣都已经侍奉过康熙、大行皇帝、和当今皇帝三朝天子的人,已经是名符其实的三朝元老了,已经挡了很多人的路,坐在闽浙总督这个位子,诸多朝臣早就心生不满了,日常的攻诃也不是没有,所幸的是当今天子信任给挡下了下来,若是老臣再不识趣,就只有让皇上跟未来的新主为难了。”
嘉亲王很是诚恳地说:“本王鄂总督你还不了解么,就算本王就算是将来永琰登基为皇,还爷仗总督大人你多多指点,卸磨杀驴的事,本王还不会干。”
鄂尔多笑着说:“王爷生性仁厚,下官自然是明白,但是当王爷你坐在了那个位子上,就不能凭感情用事,得通盘全局,平衡各方的势力,只有做得平衡,你那个位子才能坐得稳稳当当。”
听到鄂尔多说到政治,福康安自然是觉得有些头疼:“党争,又是党争,一说起党争我就一个脑袋两个大,所以我宁可在外面打仗,也不想跟那些人在朝堂上尔虞我诈。”
鄂尔多解释说:“政治,这就是政治,就算是咱们武官,你也得懂政治,不懂政治是件非常危险的事,就象岳飞,他这个人忠是忠了,但在政治却是个低能儿,所以他就让宋高宗跟秦桧给阴死了,连个真正的罪名都没有......”
“鄂大人你还是跟嘉王爷去说,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然后福康安就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