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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发生了什么,秦风不得而知,由于上了东方靓的当,他唯恐富贵被人认出惹来麻烦,接下来一周时间,就安心地窝在胡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子过得是无聊了一些,好在没有什么急需要办的大事,还算按捺得住。只是每次在府中遇见东方靓,总会被她幸灾乐祸地嘲笑一番,女流氓那得意的嘴脸最可恶不过,秦风选择无视外面发生了什么,秦风不得而知,由于上了东方靓的当,他唯恐富贵被人认出惹来麻烦,接下来一周时间,就安心地窝在胡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子过得是无聊了一些,好在没有什么急需要办的大事,还算按捺得住。只是每次在府中遇见东方靓,总会被她幸灾乐祸地嘲笑一番,女流氓那得意的嘴脸最可恶不过,秦风选择无视她。
到了第八日,他忍不住了,便让莲七出门打探打探,瞧瞧风头过了没有。这一瞧他才发现自己上当了,整个苏州城哪来半点风声鹤唳的模样?调查似乎是有,不过也就半日时间便草草了事。秦风心中那个气啊!本想寻东方靓把珠子给讨回来,后细细一想,东西已入了女流氓的口袋,拿回来的机会似乎着实小了一些,心中气闷,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带上富贵和莲七出门上街转转,另择礼品。
说来也巧,才出门,连一条街都没走过,远远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远,正远!”秦风大声唤道,又抬起胳膊向对方挥了挥。
听见叫唤,那人愕然转身,待瞧见秦风后,面上浮起一抹笑容,快步迎了上来。“文宣,你怎在这里?”
这人正是秦风的狐朋狗友之一,曹齐,曹正远。
“出门帮家里办点事,顺带散散心。”秦风笑道:“你呢?不在吴县好好待着,怎跑苏州城来了。”
说到这,秦风才发现曹齐身旁还站着一个青衫女子,十七八岁的年龄,面容清秀,不施粉黛,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很恬静的一个女孩。“这位是?”
曹齐转头看了女子一眼,难得露出一抹窘意,轻咳一声道:“与你介绍下,这是李员外家的小姐,李媛,也是。。。也是我的未过门的妻子。媛儿,这位便是我经常与你提起的至交好友,秦风,秦文宣。”
李媛闻言,看向秦风微微一福。“见过秦公子。”
秦风抬手回礼,又向着曹齐愕然道:“你都快成亲了?倒是不曾听你提过。怎的?与我都要保守秘密了?”
曹齐微微一笑,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寻个酒楼,坐下慢慢聊,如何?”
“好。”
两人就近寻了处酒楼,又开了个安静的雅间,随意点了几样小菜,一壶酒,便各自落座。
坐定之后,曹齐才道:“非是我不说与你听,实在是先前我自己都不知道,事么,是最近才定下的。吴县地界终究太小,家中产业要发展走是要走出去的。我爹经朋友介绍,结识了苏州城的李员外,一番商谈颇为投缘,便定下了长期合作的事。说来也巧,那会李员外正在考虑媛儿的终生大事,我又尚未成亲,知道了这事后,我爹便提了一提,后来么,安排我与媛儿见了一面,事就成了。如今婚期已定,加之吴县出了些状况,我便不急着回去了。”
前面说的那些,秦风还不怎么在意,听到最后一句话,他眉头一挑,愕然道:“吴县出什么事了?”
“大事。”曹齐一脸唏嘘,道:“我也是听人说的,西山镇魏家,一百多口人呐!一夜之间,尽皆屠戮,让人灭了满门。”
“什么?”秦风闻言大惊,不自觉地回头与莲七对视一眼,这才说道:“一个活口都没有?”
“没有。”曹齐摇摇头,叹道:“凶手实在太过凶残,妇孺老幼,一个都没有放过,甚至还有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是一刀割喉。事发之后第二日午时,县衙才得到消息,捕快立即前往勘探现场,据说是惨不忍睹,难以直视。”
秦风的面色渐渐阴沉下来,蹙眉道:“知道是谁干的么?”
“尚不能确认,不过据说捕快搜寻现场的时候,发现了一柄扶桑太刀,这类刀具尤其受海盗喜爱。故而虽无确凿证据,但官府已几乎可以认定,凶手应该就是东海大盗了。只是不知他们为何要潜入内陆,在一个小镇上犯下如此大案。”
海盗么?魏家附近的山洞里的确有一些海盗,莫非是因为自己的救人行为,导致交易失败,这些蛮不讲理的海盗便一怒之下,痛下杀手?倒是有这种可能。只是若要实现,恐怕有些困难。四哥宋濂那边要怎么解释?
自己是去过西山之后,第二日早上离开吴县的,若是海盗所为,他们绝不会等待数日,必然是当夜下手。以时间上推测,四哥宋濂那时候应该还在魏家,有莲九的存在,区区几个海盗,绝不可能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
除非这一切出于他的默许,甚至。。。就是他主导的?不,这也不太可能。魏家摆明了就是他的人,他有什么理由对自己人下这么重的手?如果不是他,那只有一种解释了,莲九无法插手,或者说对于凶手的行为,宋濂无法阻止。。。这么一来,整件事才能说得通,凶手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这是义父的意思!执行者,或许就是休九!
目的并不重要,或许是发现了魏家的立场,不希望自己身边有这么个眼线的存在,又或者是休九为了收拢权利,从而唆使义父动手。
可能性有很多,但秦风对此并不关心,他只是感到有些压抑。之前拜韩林为义父,说白了只是为了找寻夏荫儿,至于旁的,他没有深入去想。因为韩林并没有给他任何的约束,或是要求他去做任何事情,似乎除了一个身份之外,入不入白莲教根本毫无区别。
但魏家被灭门之事,给秦风提了个醒。
白莲教的人,绝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些以谋国为最终目的的逆贼,也不会去干毫无意义的事。既然入了白莲,就一定有属于自己的义务,韩林没有要求,或许只是时机未到,那条无形的枷锁,的的确确已经套住了他的脖子。若是一个不慎,他未必就不会重蹈魏家覆辙。
“算了,不谈这些扫兴的事。”曹齐似乎也感到了秦风的不对劲,只道他也是怜悯心起,便转移话题道:“对了文宣,你此来苏州,打算待多久?”
“还不清楚。”秦风放下心事,问道:“你呢?”
“我可能不会回去了。”曹齐回头看了身旁的李媛一眼,道:“我和媛儿的婚期已定,就在三个月后。李家就这一个女儿,自幼宠爱,李员外定然是舍不得与媛儿分隔两地的。至于我爹那边,也希望我能在大城市闯闯,往后我们应该会定居苏州。我今日陪媛儿上街,就是为了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宅子,打算买下长住了。”
“哦。”秦风颔首,想了想,不由笑道:“如此说来,往后广平怕是要寂寞了。”
曹齐淡淡一笑,道:“人总是要学会长大的,成亲之后不比从前,哪还能继续随心所欲的胡闹?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广平也是一样的。不过无论怎么说,你我三人终究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听了这话,秦风也是一阵唏嘘。年少的时光总是过得万分精彩,无忧无虑无烦恼,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责任逼着你长大,那段人生中最为珍贵的时光,就会变成一种永远不会再来的回忆。这种滋味,秦风在穿越之前已经有过体会,如今再次遇上,感觉更是复杂。
“对,永远是朋友。”
正说着,酒菜上桌,众人一起用了个午膳,散席之后,秦风又与曹齐互留了各自暂时的住址,这才道别离去。
出了酒楼,秦风心中压抑感未去,也不急着回府,便又带着富贵与莲七再度前往碎锦街。晃悠了一个下午,总算挑到了一件质地极好的玉佛,可以用作老太太的生日贺礼。解决了一桩心事,秦风便准备打道回府。
一路行至胡府,尚未入门,秦风便又瞧见了两个熟悉的人影,他的脸当场就黑了下来。
是东方靓,还有一个自然是跟班蛮儿,两人正前方,站着一个年轻公子,衣着华丽,姿容俊雅。虽无左青龙,右白虎在身,可那白纸扇却是标配,在手中摆弄的风骚程度,比起秦风来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女流氓真是逃婚来的?我瞧着怎么尽是在招蜂引蝶呐。”秦风缺德地低吟了一声,好奇心顿起,与富贵打了个招呼,便小心翼翼地从后头绕了过去。
“许公子,我家到了。今日之事多谢了,改日若是得闲,定当相报。”东方靓态度从容,笑容可掬,极为客套。可即便秦风站地较远,却也能从她表现出的态度中感到一抹疏离之意,远没有她所说的话这么热络。
那许公子也不知天生迟钝,还是选择性无视,对她的态度丝毫不以为然,反而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东方姑娘,相报之事又何须改日呢?再过两日,唐家小姐就要在齐月斋办一场品茗会,届时苏州城的许多千金小姐,青年才俊都会参加,一起吟诗作赋,品茶论道。若是姑娘赏脸,在下想邀姑娘作为女伴一同出席,如何?”
东方靓微微一笑,回道:“这恐怕不行,我最近要办的事儿太多,实在无暇。。。”
“就一日而已。”许公子忙道:“如今尚有几日时间,足以让姑娘早做安排了吧?”
“真的不行。”东方靓依旧摇头,脸上还是那让人无法狠得下心去怪罪的甜美笑容。
“姑娘莫非瞧不起在下?”许公子虽不忍苛责她,但心中的不满已是渐渐浮现了出来,语气也冷淡了许多。
东方靓尚未开口,蛮儿已抢先一步道:“许公子,你就莫要为难我家小姐了。我们是真的没有时间,又不是有意针对你。先前王公子,郑公子,左公子,赵公子他们也都邀请我我家小姐了,若是能去,我家小姐一早便已应下了,又如何会等到现在?”
“这。。。”姓许的公子面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如此,倒是在下唐突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此事改日再说。东方姑娘,再见。”
“好走。”
待许公子的背影渐渐远去,东方靓那略显虚假的客套笑容收敛起来,浮起一抹淡淡的不屑之色。
“我说,你这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不嫌累么?”
轻飘飘的调侃声自一旁传来,东方靓这才瞧见了秦风,俏脸上的不屑之色更甚。“怎么?今日又出去骗人了?”
秦风不答,贼贼地笑道:“我瞧那许公子还是不错的,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诚心诚意地邀请你,你怎就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这样可不好,瞧你也老大不小了,总是这副臭德行,小心孤独终老。”
“哼,正常情况下,别人的面子我还是愿意给的。不过那什么品茗会,实在太过无趣。你们中原人就爱浪费时间去研究诗词歌赋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研究好了有什么用?能征战沙场,还是保家卫国?一群人是民非官,商议天下之事又有何用?夸夸其谈,偏还自得其乐,当真不知所谓。”东方靓冷笑道:“本姑娘就是这脾性,一辈子改不了了,至于有人没有人要,会不会孤独终老,哼,还轮不到你来费心。蛮儿,我们走。”
丢给秦风一个潇洒的背影,抢先一步入了胡府大门。
秦风抬手摸了摸鼻子,好生无趣。本还想讽刺她几句,奈何女流氓在他面前,非但脾性丝毫不曾遮掩,反而口才也变得凌厉无比,这种一脚踢上铁板的感觉,当真不爽。
“富贵,咱们走!”
招呼一声,秦风也顺势走了进去,只是心中的憋屈劲越发的明显了,在人家身后走着,怎么瞧都是一副跟班的模样,真他娘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