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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闻“噩耗”,唐盈盈依然保持了理智,她没有选择在这个问题上多做深究。这种情况类似于“黄泥掉裤裆”,无论以何种方式去抗辩,解释,都只能起到反作用,她丢不起这个人。轻飘飘地将问题带过,打发张扬坐下之后,她本想调整下心态,将品茗会继续进行下去,奈何心事一重,便不知究竟该说什么才好。一时间,大厅再一次沉寂下来,其余人则面面相觑,或是窃窃私语,各有所思。
“唉。”曹齐见此情形,不由微微一叹,看向秦风轻声说道:“所谓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也。这唐家小姐,根本是自作自受,好好的一门亲事,她愣是要给退了,平白承担了不义之名,却换来了这么一个结果。可悲,可叹。就那张扬,以我看来,怕是连广平都要强他三分。好好的一朵鲜花,只怕就此便要插入了牛粪之中,实是令人惋惜。”
李媛闻言,面露犹豫之色,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齐哥,秦公子,我知道盈盈姐做出悔亲的事的确是她不对,可你们也莫要太过误解她。她并非有意针对秦公子,只是性格好强,不愿终身之事为旁人操控。盈盈姐的想法或许很奇怪,我也难以理解,可人既生活在这个世上,想要过自己喜欢的生活,这并不是什么罪过。怨只怨她是女儿身,这个世界终究是男人做主的。”
这番话,秦风颇为不以为然。人的确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须足够强大!这与是男是女,并没有绝对的关系。历史上的武则天,慈禧等人已经证明了,女人也能凌驾于男人之上,虽然这两个败家娘们干的并不怎么样。至少以她们的个人立场而言,成功了。
而唐盈盈么,她不是聪明,只是冲动和任性而已。任何事情,在做之前就该想到后果,这是基本常识。悔婚,自然是可以的,问题是她在悔婚之前,必须先解决婚姻无法做主的问题,这才是根本所在。若是无力解决,那就应该退而求其次,设法先了解下即将成为自己夫婿的这个男人,若是没有原则性问题,将错就错有何不可?曹齐和李媛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婚姻是否包办并不重要,两人是否对眼,婚后能否幸福这才是重中之重。
可惜,唐盈盈没有这么做。她只是一根筋地觉得自己事情该自己做主,全无考虑地就退了婚。如今的结果,就是她在为自己的任性买单,说起来,的确是怨不得旁人,自作自受而已。
秦风对唐盈盈的不幸,并没有心灾乐祸,当然,也不会去表示同情。只要不是自己的事情,他一向看得很开。
过了半晌,唐盈盈总算调整好了心态,轻咳一声,开口说道:“各位觉得方才秦公子所吟之诗,究竟如何?”
被张扬这么一折腾,众人实在兴致大减,就连方才如斗牛般气势昂扬的许昌彦都没了精神,闻言便随意抬抬手道:“秦公子才学出众,在下愧不能及。”
“不错,此局是秦公子胜了。”他才说完,便有人开始出声附和。
一时间,倒也没有反对之人。唐盈盈点点头,勉强地展现出一抹笑容,柔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请秦公子出题吧。”
“秦公子?哪个秦公子啊?”阴阳怪气的声音再度响起,张扬坐没坐相地斜靠在椅子上,眯着一对绿豆眼,环视四周,冷笑道:“我方才来这之前,听唐叔叔说了个事。据说前年盈盈曾定了门亲事,不过那个秦家败家子却是颇不争气,与人在青楼为了一个低贱的窑姐儿争风吃醋,继而大打出手,闹出了不少笑话。盈盈为此愤然退亲,不想那姓秦的竟然死缠不休,还闹上了门来。我说。。。那败家子该不会就在这里吧?”
“什么?这秦公子曾和唐姑娘定过亲?”
“喝!难怪,方才他入门时,唐姑娘面色有异,感情还有这么回事。”
“不能吧,我看秦公子一表人才,年纪轻轻便有功名在身,才学方面自也不必多言,唐小姐如何会为了区区青楼之事便悔婚退亲?”
“放你的狗屁!”眼见众人议论纷纷,曹齐不由大怒。他本也是富家二世祖,常年混迹坊间,骂起人来自然不输旁人。只是自从结识了李媛,便处处自省,鲜少再与人起口舌之争,尽量维持自身形象。只是此刻听闻张扬话说得难听,一怒之下便也顾不得许多,当即便拍桌而起,怒骂道:“你这狗才,小爷忍你很久了。你若再敢出言不逊,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哈。”张扬不屑冷笑。“你打算如何个不客气法?”
曹齐怒在心头,如何受得了激,当即便要冲上前去与他拳脚相见。在他欲动之时,秦风眼疾手快赶忙将他拉住,摇了摇头,示意曹齐稍安勿躁。这才淡淡说道:“张公子是吧?在下秦风,有礼了。不错,在下与唐姑娘确是曾有婚约,至于唐姑娘为何悔婚,这并不重要。既然婚约已经解除,在下也绝不会死缠不休。此番前来苏州,也确实见过唐员外,不过乃是为了秦唐两家的一些合作,并非儿女私事,还望张公子莫要误会才好。”
“你说了我就会信么?”张扬眼皮一台,不屑道:“劝你还是尽早打消念想,我与盈盈的婚事已然是板上钉钉。。。”
张扬说得正带劲,冷不丁地传出个声音便打断了他。只见东方靓双臂环于胸前,面色冷峻,满是不耐之色。“我说,那个谁!你有完没完?先不说你与唐姑娘是否有婚约在身,即便有,那也该往好的地方想,你倒好,巴不得他俩有点什么事情才好?贱人本姑娘瞧多了,如你这般寻贱的,当真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东方靓才说完,秦风便是一阵无语。这哪像是个大姑娘该说的话?这女流氓莫非连基本的面子工程都不要了?
话被人打断,张扬本就有些不悦,待听了这么一段话,直把他给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当即便拍案而起,向声音来源望去。待瞧见缩在秦风身旁的东方靓后,他先是一愣,继而眼睛一亮,那满腔的怒意刹那间消失地干干净净。他屁股后头的椅子挪开,径直走到东方靓面前,略显轻佻地说道:“哟,苏州城何时出现了这么标致的美人儿,姑娘贵姓啊?”
眉头微微一蹙,东方靓那小脸此刻除了不耐,似乎又多了几分厌恶,她将头瞥向另一边,正巧迎上了秦风的目光,随即淡淡说道:“我要向你道歉。”
“道歉?”
“先前我一直以为,你是这个世上最讨厌的人,但是我错了。”东方靓抬起皓腕,伸出大拇指对着张扬,轻轻一叹,道:“显然,他才是。”
“。。。”这算是表扬么?秦风无语。
张扬却颇为不以为然,丝毫没有将这番刻薄的话放在心上,反而“嘿嘿”一笑,道:“旁的地方我不敢说,可在这苏州城内,但凡是有头有脸的人,就没有我不认得的。姑娘面生的很,怕是来此探亲的吧?家中父母可一同前来啊?”
“与你何干?”
“呵呵,如何没有干系?”张扬厚起脸皮道:“我张家,家大业大,门下产业不计其数,放眼整个苏州城,除了唐家之外,怕也无人能及了。待我与盈盈成亲之后,便要但其两家的事,届时必然整日繁忙,盈盈难免孤单。若是姑娘不弃,倒是可以与盈盈做个伴。欲成此事,自然要与姑娘的家人见个面才好。”
这番恬不知耻的话,直让秦风连连摇头。果真是无知者无畏,女流氓的家人是这么好见的?就这厮的臭德行,若是让波尔特大爷瞧见,马蛋,屠了你满门都是轻的。这些蛮子本就不在大华势力范围之内,估计压根就没有王法的概念,匈奴都敢打,有什么事是他们干不出来的?
秦风本有心看看女流氓的笑话,奈何她却压根没有搭理张扬的打算,这种沉默却被后者当成了默认。一想到自己一口气能将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齐齐收入房中,张扬心中火热,一时忘情之下,竟要去抓东方亮置于胸前的小手。
“把你的脏手给我挪开!”秦风见状不由大怒,当即便一把抓住张扬伸出的右手腕,想也不想,飞起一脚狠狠踹上了他的胸口,直将他整个人踹地倒飞出去,砸开两张板凳,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一阵哀嚎。
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管东方靓与自己关系是否和睦,也不论她来此究竟是为了帮忙还是添乱,至少她是作为自己的女伴出席的。自己带来的人,若是让旁人当众调戏,这岂非在扇他秦风的耳光?
秦风一动手,当即便引来一阵叫好之声。那张扬的人缘着实差了一些,满厅数十人,竟连一个为他抱不平的都没有。虽是含怒出手,奈何这身体却是一副书生架子,张扬摔了个大马趴,狼狈是狼狈了些,却也没受什么伤。一阵哀嚎,缓过之后,历时便暴怒而起,大声喝道:“你敢打我?栓子,给我揍他!”
张扬一声令下,那如哑巴般一眼不出的壮汉,当即瞪圆了双眼,只一跨便跃至秦风身前,右拳带着雷霆之势,飞快地落了下来。电光火石之间,秦风不及细想,抬手便挡。下一刻,他只觉掌心传来一阵难以抗拒的大力,不但手心生疼,就连两条胳膊的关节处皆是一阵剧痛,脚下连退三四步,才勉强站定了身形。
坏了,这家伙是个练家子!只一回合,秦风心中已然明了,自己决然不是那人对手。心中不免后悔,早知如此,方才就该将七儿带在身边。如今准备不足,只怕难免要吃上个亏。他身子堪堪止住,耳旁便传来东方靓与曹齐那略显焦急地叫喊声。
“小心!”
秦风心中一紧,抬头瞧去,就见那壮汉丝毫没有给自己喘息之机的打算,一拳过后,毫不停留地展开双臂,如大鹏展翅,又似饿虎扑食,那对刚劲有利的双手呈现爪状,厚实的身躯扑向秦风的同时,狠狠向他双肩抓去。
万万不可被他抓到,否则只怕下一秒就会像垃圾一般被他狠狠甩出去,受伤事小,丢尽了脸面可就是大问题了。秦风心念急转,当即便要来个懒驴打滚,先躲过这一招再说。就在他双膝微曲,即将发力之时,只觉眼前一花,兀地闪过一道人影,伴随着“嘭”地一声闷响,一大一小,一壮一瘦,两道人影狠狠地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