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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心事,秦风便也没什么心思继续逗留,况且这品茗会着实乏味得很,上午已是如此,对于下午的品经论道,他更是提不起任何兴趣。回到厅中,秦风与曹齐打了个招呼,便提前离场了。
至于东方靓,自然也是随他一同离去,这种活动她同样不感兴趣。
“怎么?有心事?”才出了庄园大门,东方靓便瞅了秦风一眼,淡淡问道。“方才我听姓曹的说了,那人是你死对头吧?又寻你麻烦了?”
“没事。”秦风随意回了一声,一想又有些不对,便似笑非笑道:“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哼。”东方靓冷哼,面色冷冷清清,丝毫不见异常。“你有麻烦我才有好戏可看。”
秦风不由翻了个白眼,无奈一叹。“你这人,就这张不饶人的嘴,最不讨人喜欢。”
“谁要你喜欢了?”东方靓闻言,立即回瞪他一眼。
再与她扯下去,怕是要没完没了,秦风干脆不再搭理她,径直向胡府行去,心中仍在分析着方才得到的消息。
不知不觉,两人便回到了胡府,秦风入门,才过前院,便瞧见一群小厮围在一起,传出一阵喝彩声。他心中好奇,便走上前去,一眼便瞧见了居中两个小厮正蹲在一起斗蛐蛐。其中一人,正是富贵。
这厮竟在拿蛐蛐赌钱,而且似乎还赢了不少,身前地面上,已堆着好几十枚铜板。一见秦风走来,富贵立即飞快地将铜钱顺入怀中,嘴里喊着:“不玩了,不玩了。”站起身,兴冲冲地迎了上去。
“少爷,您去哪啦?一上午不见人。”说完之后,似乎才发现站在秦风身旁的东方靓,这厮立即浮现起一抹男人都懂的暧昧之色,腆着脸道:“哎哟,东方小姐今日怎跟我家少爷一同出门了?莫不是。。。莫不是。。。”
东方靓冷冷一笑。“说啊,说下去啊,等你说完,我再撕了你的嘴。”
“呃。。。”撞了个铁板,富贵很识趣地闭上嘴。见东方靓不再搭理他,异常高冷地丢下一个优雅的背影,自顾自地向后院房中走去,富贵这才挪到秦风身旁,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满脸唏嘘道:“少爷,这东方小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实在是要不得,您可千万别猪油蒙了心,要把她给带回家,只怕夫人和老爷那关就过不去。”
“想什么呢?”秦风抬手便给他一个脑刮。“七儿呢?”
富贵眨眨眼。“在屋里练功呢。”
“行了,我找七儿有点事,你继续玩吧。”秦风也不多啰嗦,同样丢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晃晃荡荡地向后院客房走去。
“少爷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了,怎么的如今出门都不带我了?”富贵挠挠头,有心上跟上去瞧个究竟,又恐惹秦风不快,只得悻悻地又转身蹲了回去。
秦风回到后院,顺着回廊走至莲七屋前,先是敲了下门,也不等回应便推门而入。
莲七依然在打坐,不过门开的同时她便已睁开了双眼,向门前望来。“主人,你来啦。”
“嗯。”秦风应了一声,返身将大门关上,接着扯过一张板凳在床榻旁坐下,颇为好奇地问道:“七儿,你这练的是什么功夫啊?练武不是应该在屋外空地舞刀弄枪一番么?如你这般,倒像是个得道老僧苦思冥想,指不定哪天便要羽化而去了。”
“嘻,主人这就有所不知了。”提起武艺,莲七立马就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说道:“练武分为炼体与炼气两条路子,也就是人常言的外修和内修。外修功法大多较为粗浅,只是不停锻炼自己的身体,在提升力量的同时,尽可能地提高速度。至于使用兵器的各种招式,只是一种辅助手段而已。以剑为例,何时可刺,刺到什么程度,若是一击不中,在难以卸力的情况下又该如何变招才能事半功倍,这都是有讲究的。比如说我持剑自上而下劈砍,却让对方挡住了,这时候短剑去势已尽,若是收回来再进行攻击,中间就会出现一瞬间的破绽,如此则可能为对方所乘。那若是我并不收招,而是顺势横向朝对方的手削去,则两次攻击便如行云流水,环环相扣,当此类方法形成一套完整体系之后,便是所谓的剑招了,其余兵器也是一个道理。”
“那又如何?”秦风有些似懂非懂。
“没有速度,就无法进行有效攻击,想要提升速度,则相应的力量也必须提升,而力量一旦提升,收招就极为费力,如此就离不开招式了。可问题在于,无论将招式练得有多熟练,招式毕竟是招式,于高手来说都是有迹可循的,若是让人占了先手,预测到你接下来想要使出的招式,那便会有千万种破解的法子,如此则无异于将性命交在了对方的手里,还如何与人搏杀?更何况,练体之人,大多膀粗腰圆,出了门去极为惹眼。我们莲瓣侍女经常会为了主人去执行任务,太过引人注目反而缚手缚脚,平添许多无谓的麻烦。故而从第一代莲瓣侍女诞生开始,练的都是教内高深的内修功法,也就是炼气。”
“气功吗?”秦风眼睛一亮,见莲七一脸纳闷,他便知道自己想岔了。“炼气是怎么回事?”
“就是练习对气的运用。”莲七说完,先是暗自琢磨了一阵,便翻身下塌,径自开门跑了出去。不一会,就见她捧着一块巨大的石凳飞也似地跑了回来。
“你。。。你把凉亭里的石凳搬来作甚?”秦风见状不由惊道。
莲七将石凳轻轻放下,拍了拍手道:“主人,你试试能不能搬动它。还有,搬的同时,尽量保持呼吸的平稳。”
秦风有些纳闷,不过还是依言而行,走至石凳旁,心中紧记保持呼吸节奏的同时,弯腰试了试,当即便摇了摇头。“不行,太沉。”
“那你憋一口气,再试试。”
秦风憋着一口气,把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别说,虽不似莲七般轻巧,不过还真将石凳抬起了一寸有余。接着没多久,一口气便泄了出去,石凳“哐”地一声重新掉回了地上。
“明白了吧。”莲七得意地笑道:“这就是气的运用了,也叫做以气驭力,若是气息运用得当,便可以发挥出远胜于平日的力量来。”
秦风气喘吁吁道:“那。。。那又如何?”
“这就是炼气的高明之处,无需使出多少力,可作用于外的力量却是极大的,偏偏你自己还不觉得。如此一来,再与人动手时,就无需全力而为,保留三分力气,便能随心所欲的变招了。”说到这,莲七似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还特地单手提起了石凳,轻飘飘朝天上一丢,待落下时,又换另一只手接住,得意洋洋地说道:“主人你看,你比我高大,可我力气却比你大呢。怎么样?要不要学?我可以教你。”
“算了吧。”秦风摇了摇头,他虽然也很羡慕这种怪力,可转念一想,但凡是所谓的高深功法,没个一二十年,怕是练不出什么东西来。人常说读书难,皆因“十年寒窗”,可自古以来,文人骚客数不胜数,真正名垂青史的绝世战神,又有几人?相比读书而言,练武恐怕只会更难。
秦风的理想只是当个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二世祖,纨绔子。有事没事带上几个狗奴才,遛条狗,提只鸟,横行街市。吹吹口哨,打打白条,欺负欺负弱小,调戏几个良家妇女,那才是属于他的生活。动动脑子可以,至于吃苦受累么。。。敬谢不敏。
绕了这么一圈,秦风才回想起了自己跑这来的目的,立马吩咐莲七将石凳放下,坐定之后,他才开口问道:“七儿,我问你个事,苏州城有多少千宗势力,你可知道?”
这会不谈武艺,莲七又变成了平日里“天然呆”的模样,傻笑着愣愣说道:“不知道呢。”
“你都不知道?”秦风有些不甘心,继续问道:“老头子让你跟着我之前,没指派过你其他任务么?也没告诉过你如何联系千宗?”
“有啊。”莲七颔首道:“我知道联系各地千宗的方法,可也得等别人回应了我才能知道对方的身份,况且即便如此,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回应我。苏州城究竟有多少千宗,恐怕除了老宗主和本地千宗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了。主人,你问这个做什么呀?”
“没什么。”秦风皱眉道:“只是想调查下苏州城最大的粮商,张家,确认他们究竟是不是千宗。”
“哦。”莲七点点头,道:“那很简单啊,我这就去联系本地千宗,只要有一家回应,自然就能问个明白了。他们都是这里的地头蛇,势力划分地很清楚,彼此知根知底的,一问就行。”
“不成。”秦风想也不想,便否决了这个提议。
对于张家的调查,必须是单方面的,而且得暗中进行,绝不能让对方有所警觉。秦风若是直接寻一家千宗打听,固然能明白张家的底细,可如此一来,调查张家这件事也就不再是秘密了,苏州城所有的千宗势力都会知道,张家若不是千宗,这番打探毫无意义,倘若是千宗,则难免打草惊蛇。
区区一个张家,秦风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老头子既然肯将莲瓣侍女赐下,那便是默认了几个义子对千宗势力的生杀予夺。只要自己愿意,便是让莲七屠了张家满门也不是不可以,或许老头子会有些不满,但绝不会因此事跟自己彻底翻脸。这类枭雄,轻重缓急还是分得出来的。
老头子不会翻脸,自己那几位兄长可就不好说了!秦风现在还没弄清楚,站在张家背后,意图对四哥动手的究竟是哪位大神,那他也就绝对不会冒冒失失地对张家动手。否则对方一旦狠下心来要报复反击,秦风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住。冒险的事不能干,也没必要干,毕竟他现在的立场很是超然,影响不到任何人,也就不会引来任何人的敌视。维持目前的状况,寻找机会,一击必杀,这才是秦风一贯的行事作风,他绝不会给对方反咬一口的机会。
想到这,秦风开口问道:“隐宗有独立的传信通道么?”
“有啊。”
“好!那你立刻设法联系四哥宋濂,告诉他,苏州府张家正蓄谋向浙江扩张粮道,让他对张家调查一番,看看究竟是不是千宗,如果是,那就要多注意了。”
既然自己不方便出面,那就让别人去做,躲在幕后的感觉,怎么说呢。。。相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