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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乔昏昏沉沉的,她喝了墨萧递给自己的果酒,想着是叶儿的生日,她就没有拒绝。
喝了酒之后,她整个人都有点失去神志的感觉。
好像躺在了手术台上。
蓦地,手术台的灯一下子亮了起来,很刺眼。
“这里是哪里?”她沙哑着嗓音,问道。
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的眼前。
“乐乔,对不起,我必须这么做。”
不解的看着墨萧,乐乔的眼神微微一凝,“墨萧?你想做什么?为什么我会浑身无力……是你,你给我下药了,是吗?你要做什么?”
乐乔一直都很信任墨萧,也很疼爱墨叶,虽然不知道墨萧的妻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从墨叶的口中,她隐约猜到了他的妻子好像生病了。
可现在墨萧给自己下药又是为了什么?
“墨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一次,乐乔,我会一辈子记得你的恩情,我也会一辈子让叶儿记住他有你这个妈咪的。”
乐乔的心里泛起了一阵阵的不安,看着墨萧那愧疚却又坚定的神色,乐乔沙哑着嗓音,“是为了叶儿的亲生母亲吗?”
“乐乔,你真的很聪明,也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如果不是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我不会这么对你的。”墨萧语气莫名道,“如果你还能活着,我任由你打骂,如果你不幸离开了……我也会一辈子铭记你。”
“你想用我的命,换你妻子的命?”
“不是换,是救。”墨萧道,“我不知道以后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再这么谈话,我不妨告诉你真相吧,乐乔,其实我的妻子在叶儿出世的那一年遭遇了枪杀事件,她已经成为植物人好几年了,医生说,必须找到一个完全匹配的脑髓进行移植,因为她已经躺了太久了,她的大脑和小脑都已经开始萎缩,医生说,这是最后的几天了。”
不然的话,他也不用利用叶儿的生日把乐乔引到木城来。
他太了解乐乔了,只要叶儿乞求,只要自己邀请,她就会来的。
这是个心软善良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我的脑髓和你的妻子匹配?我和她又不是……”
“我知道,但从你们长得一模一样的时候,就注定了你是救我妻子的人,你以前车祸、还摔下了楼,手术的资料我全都拿到了,你的脑髓和我妻子的,很配。”
乐乔终于明白了。
“墨萧,你觉得……这个手术能成功吗?我从未听说过植物人用换脑髓的方式来苏醒的。”
“我不知道,但我只能相信医生,他是个专家,我相信他不会骗我的。”墨萧语气凝重道,“我必须试一试,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乐乔闭上眼,眼角流出了悲哀的泪水。
想不到,她没有死在岳溟的枪口下,没有死在阴谋里,却死在了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妻子的执念里。
她该怪这个男人吗?
“每个人的命都是自己的,你没有资格决定别人的生死!”乐乔突然睁大了眼睛,一字一句道:“墨萧,你这是在害人,没有我的允许,你私自让我进行替换,若是被查出来的话,你出了事,叶儿怎么办?”
“我不会出事的,我已经想好了,等我妻子一醒来,我就带她和叶儿离开。乐乔,我对不起你,这个手术的成功率很低,只有百分之二十,但我必须赌这百分之二十,我希望你理解我,如果你不能理解我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咬着唇,乐乔怒道:“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你也敢让人进行手术?墨萧,你是疯了么,如果手术失败,你的妻子要死,我也要死,我还有三个孩子,我还没有和季沉好好感受和平和美好的生活,我不想这么死了,我不想!”
乐乔浑身无力,但嘶声怒吼的愤怒和绝望却让墨萧浑身都僵了起来。
是啊,也许……真的是也许……
“墨萧,你是叶儿的爹地,你知道有孩子是什么样的感受,我的孩子还没有长大,你怎么忍心让他们就这么失去了自己的母亲?”
这句话,震撼了墨萧的心头。
他真的犹豫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这时候进来了。
“墨先生,手术该开始了,别耽误了手术。”
墨萧犹豫道:“这个手术,真的可以成功吗?”
“我说过,如果这个手术成功了,那这就是全世界第一例换脑髓手术,这个手术就能开始推广,所有的植物人都能……”
“你闭嘴!如果每一个植物人想要苏醒,都要以谋害另外一个人为代价的话,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这医生蓝色的眸子闪烁了几下,冷笑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公平的,比如你,如果你的牺牲可以救另外一个人的话,也未尝不是一种功德。”
“你这是谬论!”
“你放心,如果手术成功的话,你有百分之三的机会可以活下来,只不过脑髓被抽离部分,你可能会变得痴傻,到时候你也就忘记了这些不公平和所谓的谬论。”
医生的声音,格外的冰冷。
传说中的冷血,大约就是这样了。
“墨萧,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完全不可能成功的手术牺牲一个朋友的命吗?”
乐乔的质问,让墨萧的心里再次晃荡起。
“我……”
“墨先生,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不然的话,墨太太就真的要永远离开了。”
墨萧想起自己曾经的妻子,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她煎熬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等到一个有缘的匹配者吗?
“乐乔,如果我没有遇到你的话,或许我已经放弃了,但是上天让我遇到了你,我想……这是上天给我的一次机会,上天也想让我和妻子再见,对不起,我只能牺牲你。”
他说完,看也不看乐乔一眼就冲出了手术室。
他不敢再看乐乔,他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改变主意。
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太过残忍,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了,这是最后的一个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