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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谷市区。
泰国皇家陆军总司令部,纳塔杰上尉正跟随着一名陆军士官。他的顶头上司,正在这里和吉拉宇中将开会,会议到了一半,紧急召集他过来,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士官将纳塔杰带到一扇雕花精美的大门前,叩了三下。门内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进来!”
士官将门推开,向门内的人敬了一个军礼,“纳塔杰上尉到了。”接着便转身离开。门内二人,一人坐在办公桌前,平头,略微发福,警服整齐,正是纳塔杰的顶头上司提拉德上校;办公桌后的人,五十多岁,平头、浓眉、方脸,不怒自威,正是吉拉宇将军。
将军和顶头上司,正抽着雪茄。纳塔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站在一旁等候。吉拉宇的眼神,在纳塔杰身上上下游走一遍,狠狠地盯着纳塔杰。纳塔杰心中战战兢兢:这没好事,是一定的了。
吉拉宇将军终于开口,“最近的儿童案和黑帮案,是你负责的?”
“是的。”
“听说,昨天在RB人区,死了四个黑帮?还把那边的公寓烧了?”
纳塔杰想了一想,小心地回答道:“四个黑帮是巴色的手下。”
“还有人说,嫌疑犯是一个一个欧洲人,和一名自称国际刑警朋友的人?还在闹市械斗?”
纳塔杰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吉拉宇这只老狐狸,眼线遍布全国,自己手下中,也不知谁是他的内线,查也查不出来的。那两个人打斗,吉拉宇这么快就知道了!眼下,只好战战兢兢回答:“应该算不上械斗,只是拳脚打斗...”
“我管你是不是械斗!”吉拉宇一拍桌子,怒目圆瞪,吓得纳塔杰身子一抖,连他的顶头上司提拉德,也挺了挺身子,在椅子上坐直了。提拉德手中还圈着雪茄,样子甚是滑稽。
“那个亚洲面孔,搬出了国际刑警的代号,我只能给他面子!我问你那个欧洲人呢?!”
“还在搜查...”
吉拉宇沉下老脸,眼中射出凶狠的光来,纳塔杰不敢与他对视。
“一个穿着西装的老外,在闹市区,你们居然都抓不到?纳塔杰,近日南亚十国的经合会议上,其余各国,重点在抨击的就是我国的治安环境;儿童案更是烫手的山芋!你要是搞不定这案子,你也别在警局混了!”接着又转向提拉德,语气稍稍平缓,显然是给足了面子,但话锋丝毫没有减弱:“提拉德,现在的小朋友,越来越不会做事了!你在这个位置上也快十年了,你也不会?!你知道当年我是怎么扫平国内的帮派的吗!”
提拉德身子一颤,雪茄上的烟灰也抖到办公桌上,忙不迭地搁下雪茄,站起用袖口擦了办公桌几下,接着站得笔直,大声说道:“请将军放心!一定把这个人贩子找出来!”
从吉拉宇办公室出来,提拉德偷偷抹了把头上的汗,将纳塔杰拉到走廊一头的拐角处,低声问道:“这案子进展究竟怎么样?有什么眉目?”
纳塔杰看看四周,低声回答:“确实很奇怪,一点没有那个欧洲人的消息,我会继续加大警力排查。但是我不明白,人口贩卖本是痼疾,经合会议上,只要外长发点声音,做做姿态,很容易就过去了,为什么将军这次要这么大发雷霆?”
提拉德摇摇头,“你今天应该没看新闻吧?正在召开的经合会议上,几国的外长,忽然重提了这些治安问题,而且措辞强烈,一点都不像轻易要罢手的样子。我怀疑,背后有西方的力量在指使。纳塔杰啊纳塔杰,你昨天在现场,怎么就能放走那个白人呢!”
纳塔杰低头不语,脸上也觉得挂不住:现场执法,自己冲在前面,竟然还让人跑了,确实是给自己警涯抹黑。“老大,那照你的意思,要调动多少警力办这个案子?”
“刑警队我已经全部放出去了!你自己和刑警队老大做好沟通!还有,把那人的绘像做出来,发给全曼谷的交警,所有的酒店、旅社,都让他们去排查一遍!听说昨天那个亚洲人,你也跟丢了?”
纳塔杰顿时觉得老脸没地方搁了。
提拉德急的要跳脚,“谁知道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和国际刑警合作?!赶紧把他的绘像也做出来,一并排查!使馆区那边,进去查了吗?”
“查了,没有相符的白人入住。但是B栋的47层,有一名租户,前不久要求安装了光纤。我们进去搜了,发现有一台联网的服务器。”
提拉德瞪大了眼睛,“就是这个!有这名租户的信息吗?”
“登记的是一名英国女人,是使馆的工作人员,现在正在母国休假。我们电话联系了她。据她说,是前不久收到邮件,说是电信部门中了奖,给她免费升级光纤。她就授权物业人员,放电信部门的人进去安装了。我到电信部门查过,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住宅物业的监控,每周清洗一次,已经找不到当时的监控录像了。”
“看样子,是儿童案的买家,在这女人家做了手脚。”
“没错。昨天那个亚洲男人,提到有买家,购买了一批北欧的儿童。这种交易都是通过暗网完成的,而暗网上这种大宗的交易,需要网速的保证。”
“继续查!尽快把那个白人找出来!绘像出来后,发给所有的高速路口,要是这个白人已经离开了曼谷,你要怎么向吉拉宇交代!”注意到自己嗓门太高,提拉德赶紧看了看四周,又压低声音,拍了拍纳塔杰的肩膀,“纳塔杰,你是我得力的部下,但是这次,你运气不好,接到了这个烫手山芋!是非成败,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纳塔杰抿紧嘴唇,眼中仿佛要射出光来:这特么还要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