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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坐在客厅。
向老爷子让许世之书把整个医患风波的过程讲述了一遍。许是坐在老夫人身边，态度亲近，表情耐人寻味。
有点三堂会审的意思。
等许世之书刚说完，就开口道：
“你真的保证自己没有违反医德，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吗？”
许世之书回答地理直气壮：“没有。这件事我问心无愧。”
“爷爷，这件事，也不能怪她。她从小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没人教过她这些。现在她的职业环境相对来说也比较单纯，外面的世界人心险恶，她很难分辨。真得一时糊涂，做了这种的事情也应该被原谅。”
这时，许是笑得温柔，难掩阴阳怪气。好像是在为许世之书找借口，其实是在火上浇油。
既然她这么不上道，许世之书也不介意再给她添把火。
“谢谢你，提醒了我从小因为什么没有享受到家人的教导。毕竟最疼爱我的外公早就壮烈牺牲了。”
这句话提点到了老爷子，老爷子脸色刚才听到许是说话就不好看，此时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我个性单纯，但不代表我蠢。医院里才是最能够看清人情冷暖和人性阴暗的地方。你眼界窄，不要以为别人跟你一样。再说，作为一名医生，我时刻谨记自己的职责，不忘初心，以病人为第一位。所以，我不可能做犯糊涂的事儿。倒是听说过一孕傻三年，大嫂，多吃核桃早预防。”
“你——我是为你好，你真是挺会倒打一耙。”许是仗着自己怀孕大家都照顾她的情绪，什么都敢说。
“好？你知我知，相信大家都心知肚明！毕竟你说的这种话，电视剧编剧都不敢这么写了。别做些虚度年华的事儿。”
许世之书向来温顺，说话这么刚还是头一遭。
不仅向聿錾看向她，老爷子和老夫人也都目瞪口呆。
“她是你嫂子，你这么说她对得起你大哥吗？”
“现在承认她是我嫂子了？我怎么没有见过，强拉嫂子跟小叔子配对的家庭？难道是大家族的奇闻怪事儿我见识得少？”
“你——简直无法无天了。”老爷子终于气岔气儿。
“我这个婚姻有跟没有也没有区别，如果你们真的认为我碍眼，我也可以考虑——”
“之书她是我老婆。现在是，将来也是。有辱风化的事情还是别被人看笑话吧？”向聿錾眼神阴冷地看着老爷子。
“她这么羞辱我，錾，你不管管吗？“
“我替她对你们说抱歉。她之前说得少是尊你为大嫂。既然知道了实力不允许，就不要总是招惹她。免得自己有啥闪失，你对爷爷交代不了。”
“爷爷。我肚子疼。”
“怎么了？赶紧请家庭医生。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什么事儿，我饶不了你们。”
“我就是医生，可以先看看大嫂。”
“你别过来。”
“救人是我的职责和使命。我不能眼看着你在我身边出事。我会良心不安的。”
“爷爷，我不要她帮我看。她一个神经外科医生，给我个孕妇看什么？”
“当然是脑神经啊！一切病情缘由都归于脑。这我可懂了。”许世之书笑得诡异，边靠近边朝她伸手。
“我不要。爷爷，我现在不疼了，应该没事儿了。我先上楼休息去了。”仓皇的脚步让许世之书笑出声。
“没事儿就好。”此时老爷子也看出来，许是是在装病。
等许是被人扶着回到房间，才反应过来。
她应该当着大家的面，让这个孩子有价值地消失才对。她借机嫁祸给许世之书可谓天赐良机。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被她错过了。她懊恼极了。
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这时，许世之书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有个病人情况复杂，我先走了。”
看了看老爷子望向楼上的样子，她沉默片刻，快步离开。
“我陪你。”前面的女人仿佛没有听见。向聿錾跟身后的老人道别。“我们先走了。”
老爷子哼一声没说话，拄着拐杖慢慢消失在眼前。
向聿錾低头笑出声。没想到事情有了转机。
“你怎么不留下？”许世之书刚上车就发现向聿錾也坐进车里。
“我也有事要处理。”
许世之书看了看他：“没见过比你还忙的老板。我们是身不由己，你作为公司决策者还需要亲力亲为吗？”
也不知道是讽刺他不会做管理者还是心疼他忙得脚不沾地？
“我虽然不需要手执手术刀，但是也需要望闻问切。你有意见？”向聿錾边说话，边打开笔记本，看起来真得很忙碌。
他既然这么忙，怎么还陪她来这一趟。毕竟这几年，她自己来承受这一切都已经习惯了。
“哦。是我孤陋寡闻了。”许世之书不再打扰他。
“向总，先送夫人吗？”
“嗯。”向聿錾手托着下巴，无意识地回答。
此时徐涛微信发来语音，许世之书不小心点到外放：
推测这个男人喝完酒之后晕倒，头磕碰到了坚硬的物体，目前一直昏迷不醒，送来医院时，已经没有瞳孔扩散，强光下无反应，基本被判定为脑死亡。
徐涛摸到男人后脑勺有明显的肿胀淤青，有可能是摔倒时头被地面猛烈撞击，初步判定为蛛网膜下腔出血。
原本可以放弃手术，即使手术后救治过来，也可能是植物人。现在，联系不到男人的家属。
打了几通电话，家属认为是诈骗传销，后来不接电话。现在联系不上人。
“情况危急，需要紧急手术。现在联系不上病人家属，无法做手术。你有什么办法吗？”徐涛有些着急，问出才感觉这样问别有用心，不太合适。又道，“你应该也没什么办法。”
“还有大约十五分钟的路程。你先给男人ctA血管造影。我很快就到。”
“你们医院是不是缺医生？”向聿錾突然开口。
“嗯？我们神经外科向来缺人。我们都是一个人顶2个人用。早就习惯了。”
许世之书回答地真诚，弄得向聿錾都不知道怎么吃醋了。真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