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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经赋坐在向聿錾的办公室里。
双腿交叉，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搭在椅背上，散发出一种不可一世的浪荡样儿。
“哥，凭借我的实力，不费吹灰之力就查到了视频来源。”这么高得效率，不值得被夸吗？
向聿錾的眼神冷漠而锐利，像一把锋利的刀片，仿佛能够看穿人的内心。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说说看。”
整个场面被他一人掌控，他的存在感强烈而明显。肩背挺直，双手随意搭在腿上，男性荷尔蒙尽显，让人不得不为之侧目。
“哥，不愧女人都围着你转，你这往这里随意一坐，那就是大卫本尊。”
欣赏这世界上最让人春心荡漾的男人。
“滚。”
向聿錾在这里听他废话半天了，实在忍无可忍。
“说正事。”
“那拍视频的人很显然就是病房里的人。我走访后发现就是另一个病人家属。但是这个人死活不承认。据了解，是个女无赖。我用了七七四十九个办法都被她的胡搅蛮缠打败了。但是我有我的办法。”蒋经赋卖起关子。
“不想说就走。”
跟一本正经的人根本玩不起来。
蒋经赋坐直身子，老老实实回：“我从根本着手。她不是喜欢拍视频吗？我随手看了她几个视频，以我的聪明才智很快找到了一条违规视频。”
女人拍视频拍出来了经验，越是没有道德底线的越吸引大家眼球，流量越大。她的视频多数是摆拍。
她刚出了一个“给住院婆婆吃泡面”的视频引起了热议，流量上百万，转发几十万，为她增粉不少，可谓是影响力很大。
视频是一个系列，原因是：婆婆说方便面有营养，月子期间天天给她吃，一个月吃了三箱泡面。于是，自己也给住院的婆婆吃。
一批吃瓜网友在底下讨伐起恶婆婆，说什么罪有应得，天道轮回，恶有恶报等。
也有人表示月子之仇不共戴天，就应该这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还有网友出招，称应该给婆婆吃某某味道的泡面，因为它更有营养，会越吃越健康。
很快这条视频点赞几百万。
“说结果？”向聿錾懒得听他废话。
“住院的那是她亲妈。公安机关调查后发现她摆拍，造谣，为了吸引流量，博取关注，编造虚假信息，欺骗大众，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她的社交平台账号因违反相关规定被封禁，还被行政拘留了5天。”蒋经赋臭屁地说。
“你这处理也能上得了台面？”这句话显然是嘲讽了。“你实力可真是不容小觑！”
“不是所有问题都能打直球，黑猫白猫，抓住耗子的就是好猫。你管我怎么解决的？！”蒋经赋红着脸狡辩。
“说完了吗？”
“你这过河拆桥……”还未说完，接收到了向聿錾看过来的眼神，立刻用手拉拉链闭嘴。
这时，明志义敲门进来。
跟蒋经赋打完招呼，也没避讳直接说：“警方从被拘留女人的手机里找到了原视频，您跟夫人的视频就是她拍的。她告诉警察卖给了别人。那人就是……”
这也是蒋经赋要补充的更大的新闻。“夏心菩家人，大嫂救治过的一个病人。”
“对。欢欢妈妈——秦挽。”
“欢欢妈妈？谁啊？你们认识？”蒋经赋不知道这事儿还有前传，八卦心被调动起来。
没人理他。
“哥，你这调查得没比我少啊，也没多慢。”那他干嘛吃力不讨好地去四处奔波、劳心劳力。
向聿錾看都没看他，继续听明志义汇报。
“这个女家属跟欢欢妈妈是亲戚关系。八竿子打不着那种。本来这女人也是要发视频博眼球的，结果被欢欢妈妈找到了，要求花钱买过去，但是她不同意。后来了解到欢欢妈妈是她亲戚之后，不知为何，拿了一笔钱就同意了。”
说来还算是卖了一个人情。
“警方都没问出来的信息，你怎么知道的？”蒋经赋可没听警方那边说这一信息。
“蒋总。您已经很出力了。”为了表示对大嫂的诚意，他亲自去医院找那个泼妇。结果还被泼了一身搓澡水。
“小明，还是你体谅我。”
小明表示很无语。这个名字已经二十多年没听过了。让蒋总叫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蒋经赋抖着鸡皮疙瘩起身离开。反正这里也不需要他。
是他替哥哥嫂嫂操多心了。哎……
这颗玻璃心无处安放，只能拨通老祁和老顾的电话寻求安慰。
“你说，我这点子才华真的在老向同志这里无处安放了吗？”
“有。”两人都这么回他。他得到了安慰也就不追问了。
这人还是有药可救的嘛——有自知之明。
这边，蒋经赋走后，办公室瞬间安静许多，连阳光都格外明媚。
“明助理，我对小蒋是不是过于苛刻了？”
明志义心想，何止是苛刻，简直是目中无他。
当然，他自己的待遇也比蒋经赋好不到哪里去。
战战兢兢地假笑道：“也没有。你——”
还未说完就被打断，“违心的话就不必说了。”
这时，手机微信提醒。
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明志义呼一口气，得救了。幸亏老板娘救驾及时。
睁眼说瞎话确实不好，不好。
许世之书发来短信。“在吗？让婆婆吃方便面的恶媳妇被抓了，是你的杰作？”
向聿錾才不承认自己干了这么弱智的事情。立刻甩锅：“蒋经赋。”
“他这招另辟新径，出其不意的做法还挺有新意的。”既解决了她的问题，又不造成医患关系恶化的社会影响，还打击了这种摆拍造谣的社会现场。简直是一举多得。
招数不在新，管用就行。
向聿錾傻眼了。这也行？就这？他都不好意思跟这挂个边，这就被夸了？他现在承认是自己吩咐的还有用吗？
“替我谢谢蒋总。改天我请他吃饭。”
“不用你出面，人情我还就行。”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既然知道人家出力了，不当面感谢，我心里面会过意不去的。”
许世之书坚持。何况那是向聿錾很在意的兄弟，兄弟挺身而出，她也想好好报答人家。
在他们的感情世界里，男女之间的思绪万千如同琴弦上的音符，时而和谐，时而激越。
两人都没挂电话，但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
许世之书那边传来了仓促的呼喊声，看来是有病情。“我挂了。”她心思已经被那边勾走。
比他还忙。
当然，人家都是关乎生死的大事儿，作为家属他得体谅。
“忙去吧。”刚说完，那边立刻传来嘟嘟声。
向聿錾用手指缓缓点这桌面。心思慢慢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