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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古山抬手笑吟吟：“牧之，我正好找你有事。”
当他的眼神落到孔德明身上的时候，闪过一丝诧异，忽的迟疑：“有客人啊，那算了，改天说吧。”
“你们忙吧，我走了。”
孔德明打量了一眼宋古山，点头示意后转身离开。
宋古山死死盯着孔德明的后背，急忙掏出手机貌似无意的拍了一张照片收起：“那个，牧之，来！”
两人来到办公室，把所有人支开之后，宋古山表情严肃起来：“刚刚是颜山精神病院的孔德明吧？”
“你认识？”
“开会见过两次。”
宋古山顺嘴道，他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是刚刚拍摄的孔德明的背影，随即调出另外一张，是一张监控器截图，一个身材高大的医生推着车的背影。
“这是早上出现怪事之前的时候，不到五点钟摄像机捕捉到的，你对比一下。”
萧牧之对比之后，表情瞬间严肃起来，背影太像了，非常像。
“咱们医院没有身材这么高大的医生，而且关键是五点多钟，他去干嘛了？”
果然是很像的，孔德明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五，因为很瘦的缘故，所以看上去就非常的高，这个特征几乎是非常明显的。
“您先不要说出去。”
萧牧之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是在廖怀忠没有醒来之前，根本不能动。
“行！”
宋古山叹了口气：“廖院长倒下了，这医院也没有一个主持工作的，你说这怎么办？”
萧牧之没有回头，他听得出，宋古山话里有话，但是他没有接茬。
如果不是在鲁川哪里得到信息，说不定萧牧之也会支持他暂时主持工作。
但是鲁川说宋古山知道内幕之后，这个人就变得捉摸不定了。
看不透的一个人，很神秘。
看到萧牧之好像没有听懂暗示，宋古山咳嗽一声：“萧医生，你可是廖院长的左膀右臂，你要是说句话，相信……”
“淄城医院没有山头，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但是我觉得您暂时做管理工作真的不错。”
萧牧之毫不犹豫的打消了他的想法，支持他，不可能的。
但是也委婉的表态愿意个人支持，不愿意公开表态。
“行，那您忙。”
宋古山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是也非常满意了，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去。
对比两张图，萧牧之陷入了沉思，难道真的是他吗？
孔德明就是曾经那个人？
他的思绪回到了曾经，四年前的那个雨夜……
一辆墨绿色的卡车在暴雨中的丛林中飞驰，两侧的热带棕榈树哗啦啦作响，电闪雷鸣。
十几个打扮如同幽灵一般的战士，浑身涂抹油彩坐在车厢中沉默不语。
萧牧之抱着枪看着旁边叼着烟的突击队长刘志有些不满：“你能不能不抽烟？”
“臭小子！”
刘志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恶狠狠捏死烟蒂，恶狠狠摸了一下他的头发。
突击行动，绝密，这支小队是什么任务，做什么谁也不知道。
“目标，丛林里的一个工厂，任务彻底捣毁之后撤离，沿途不得停留，七号地区接应，时间四十八小时内。”
一个冰冷的无线电声音涌出：“记住，你们只有四十八小时。”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其实这种任务执行的太多了，突击作战难度并不是太高。
可是萧牧之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次的旅程，将会成为噩梦一般的存在。
随着一声惊雷，突然轰的一声，汽车剧烈抖动侧翻了出去。
“地雷！”
刘志拼命抱住萧牧之嘶吼：“大家下车，快，散开，工兵开始排雷，尖兵掩护。”
谁能想到，这支精锐的突击小队在行程中已经开始了折损，司机在爆炸中被爆裂的玻璃割喉已经没救了。
几分钟后，当所有人汇集起来的时候，十六人的小队还剩下十四个，司机被玻璃割喉，另外一人在爆炸中炸死。
“该死，是M15防坦克雷。”
工兵怒骂了一声，用力抹了一把汗水做出行进手势：“没有危险。”
“继续行动，目标距离我们不到三公里，前进！”
刘志咬牙摆手，十几个幽灵一般的战士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水中跋涉，终于准时来到目标位置。
战斗打响了，开始就非常顺利突击进去，里面残敌并不多，可是后来的事情萧牧之是万万没想到的。
这个外表是一个村落的地方里面竟然是一个毒窝点，顺利捣毁之后，在村落中央一个貌不惊人的房子中发现了实验室。
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感觉，粗矿原始的风貌与高科技的碰撞结合，产生了一种让人匪夷所思的那种错觉。
几个带着口罩的研究员蹲在那里瑟瑟发抖，而其中有一个……就是孔德明。
“这是什么？”
满脸油彩的萧牧之举着枪走过，用枪管轻轻扫过烧杯冷冷问道。
“别动，千万别动！”
孔德明吓得浑身颤抖，连滚带爬的扑过抓起烧杯中的液体倒入另外一个液体中。
“这是一种混合配方，用来研制药物的，治疗疟疾的。”
“华夏人？”
萧牧之冷冷看了他一眼，孔德明双手举起点头哈腰：“我是被抓来的，饶了我。”
刘志冷冷扫过四周：“滚吧，记住以后不要助纣为虐。”
孔德明缓缓站起身，盯着萧牧之忽的眼神扫过旁边两位研究员，努努嘴。
瞬间，旁边两人从腰间拔出手枪刚刚举起，哒哒哒！
萧牧之速度极快，一梭子子弹直接将两人扫成马蜂窝。
“我知道他们储藏毒品的位置，我带你们去。”孔德明指着后面一个黑暗的丛林。
突击队员跟着孔德明，果然发现了大量半成品以及一些化学原料，直接用炸药全部炸掉之后带着孔德明撤离。
之后的事情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他们遇到了不断地偷袭，最终损兵折将，孔德明在半路被打散下落不明，刘志最终为保护萧牧之死去。
无数次，萧牧之复盘过这次行动，怎么会这么诡异呢？
秘密行动被拦截的可能性绝对不高，除非上层泄密，这也不可能，萧牧之想不通。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孔德明。
如果他才是幕后主脑呢，又或者说他的身上有定位装置，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小队遭遇偷袭，十六个人最终只活下萧牧之一个了。
“孔德明？”
萧牧之眼神骤然冷厉如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死定了。
十五条命，十五个冤魂啊。
“喂，想什么呢？”
突然沈钧茹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萧牧之回头看了一眼温声：“没什么，下班了？”
“对，孩子怎么办？”
如果不说，萧牧之都忘了，孩子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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