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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池旁，陆月荣拿出包包里的口红，补了一下妆容，镜子里的女人，年轻漂亮，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
还是一个马上就成年的孩子。
“呵呵”
陆月荣勾着唇角，笑了一下。
她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心里还真是有点难受呢？
-
叶舒涵走回去，少年紧闭着双眼，好像睡着了。
阳光撒在他身上，留下一片阴影。
他的睫毛很长，很漂亮。
叶舒涵有些手痒。
纤长的剪毛划过手心，叶舒涵对上顾北迟的视线，手背到后面。
大意了。
色迷心窍。
“你干什么？”
“有苍蝇。”
“……”
叶舒涵说的一本正经，正经到顾北迟都不忍心拆穿她。
“谢谢。”
“啊？”
轮到叶舒涵懵逼了，谢谢，谢谢什么。
“谢谢你帮我赶苍蝇。”
“……”
这下，轮到叶舒涵无语了，他明明知道这是她随便找的理由。
“哎呦，可算找到你们了。”
洪亮的声音，引起两人的注意，叶舒涵暗地里松口气。
“来来来，小友，我们来一把啊！”
“啊好。”
收到叶舒涵求助的眼神，顾北迟别开视线，憋着笑看人半推半就的推走。
“噗嗤！”
顾北迟抬手，捂住眼睛，嘴角勾着笑，阳光停留在他的手背上。
半个小时，顾北迟睁开眼睛寻思着时间差不多了，放下屈起的腿，随意的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
“成爷爷，你越来越不行了。”
叶舒涵和成族做在干净整洁的蒲团上，地面摆着洁白的棋子。
黑白分明，表面光滑圆润。
顾北迟站在叶舒涵身后，看着苦恼的成族，成族眉头皱在一起，冷哼一声。
“臭小子，这个小丫头可不得了！”
成族年纪大了，有些疲惫的揉着眉心，看着黑白交错的棋子。
“成爷爷，给你个提示。”
顾北迟比划了一下，成族眼睛一亮，乐呵呵的下了一步棋。
因为背对着顾北迟，叶舒涵也不知道顾北迟和成族在打什么哑谜。
看着下一步就要被吞没的白子，叶舒涵头疼。
顾北迟，还真是，不简单啊！
手上执着白子，叶舒涵思考了一下，没有下手。
左手边的蒲团下陷了一公分，顾北迟手撑在叶舒涵的一侧，拿起白子，落在棋盘中。
处于弱势的白旗，迎刃而解。
叶舒涵偏头，睫毛划过顾北迟的脸颊，两人之间的距离，连一厘米都没有。
“咳咳。”
顾北迟屈起手指，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背对着叶舒涵，手握拳，拇指抵着唇角。
叶舒涵抓紧手上的棋子，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情绪。
“喂喂喂，差不多得了哈，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
“……”
“……”
成族嘀嘀咕咕的说了一会儿，琢磨着自己真的输了，也就不打算挣扎了。
“老了老了，比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成爷爷，你的棋艺本来就不怎么样。”
顾北迟失笑，有些愉悦，无情的拆穿。
成族瞪了顾北迟一样。
“臭小子。”
顾北迟耸肩。
“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
顾北迟看了看时间，现在还早，也就两点多。
“成爷爷，这可不是我能做主的。”
成族挑眉，这小子。
“小丫头，要不要留下来吃个晚饭啊？”
面对叶舒涵，成族没有对顾北迟的随意，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
叶舒涵摇头。
“谢谢爷爷，顾北迟留下来就好了我就先回去了。”
“哎呀，我可留不住这小子。”
成族没有强求，他这个年纪了，自然明白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
哼，臭小子。
“成爷爷，你可不要太纵这那个厨子了。”
成族差点没有炸毛。
“怎么了？你不留下来陪老人家，还不允许别人留下来啊！”
“成爷爷，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成族也没有真的生气。
傲娇的抬起下巴，离开了。
顾北迟往另一个方向走。
看叶舒涵还愣在原地，倒回来。
“还想留下来吃晚饭。”
“……”
叶舒涵跟上，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离开成族的庐州小院。
叶舒涵上了的士。
回头看庐州小院消失在身后，还有些恍惚。
她刚才出来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偌大的庐州小院都没有超过五个人。
“成爷爷他为什么一个人住在哪里？”
良久，叶舒涵还是问了。
她不是好奇，而是心里不住的去想。
“怎么，觉得成爷爷孤独，可怜。”
顾北迟冲手机里抬头，看着叶舒涵，眼神说不上嘲讽，还是什么。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
“小孩，好奇心害死猫。”
“……”
叶舒涵心里的小人抡着拳头，想给眼前人一拳。
不想说就不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