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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方小满看向水面，发现顾辰雪的手艺真不错，不仅两边一样，甚至在左边也描了点，眉形比以往还要好看。
“谢谢你，很好看。”方小满真诚说道。
顾辰雪归还炭条，只道：“你喜欢就好，第一次画，还担心画得不好。”
方小满又欣赏了下，对顾辰雪的话不敢置信：“第一次画吗？”
顾辰雪点头。
方小满不由得羡慕，所以说，优秀的人总会离不开心灵手巧。
被这么优秀的人看，她身上肯定也有可取之处。
“……无非就是想留下好印象……这不是戳他心吗？”
冰淇淋的话在她脑中回荡，方小满心中一时掀起无法言语的愧疚，她道：“对不起。”
顾辰雪：“？”
“先前，跟你说了考虑别的人话。”
顾辰雪笑了笑，见方小满把心情写在脸上，道：“我恐怕衬不起你的道歉。”
方小满看他。
“我喜欢你，追求你。但你不喜欢我，我不放弃，这便像死缠烂打，你不对我生厌，已经是极大的宽容了。何来道歉一说？”
顾辰雪灿然一笑：“还是说，小满已经开始考虑接受我了？”
方小满：“……”前面的话听得很感动，后面这话是想干嘛？
“没有。”方小满嘴角带笑，“今日灵兽没猎到，那今日我要找钥匙，找得比你多，不准跟我抢。”
顾辰雪道：“行行行，争不过你，小满最厉害了。”
“逗小孩儿呢……”
冰淇淋驮着真话人，看着两个大人的互动，纷纷摇摇头。
他们过得越来越自洽。
早上睁眼，方小满练完功，刚好顾辰雪端早饭上来，方小满洗完碗就去上山打猎。顾辰雪收拾完家务，沿着方小满给的记号跟上。
吃完午饭，方小满和顾辰雪分头行动找钥匙。日暮而归。顾辰雪提早回来准备晚饭，两人一边吃晚饭，一边说今天找了多少个钥匙。
两个灵兽，冰淇淋跟着方小满，真话人跟着顾辰雪，分别负责守卫和卖萌以及饭搭子。
这样的生活，过了两个月。
今日最后一间房也被搜完，方小满攥着钥匙，和顾辰雪一块来到最北边那扇门。
这扇门是个木门，只突兀地立在那儿。
方小满和顾辰雪一起将钥匙插进去——扭动——扭不动。
方小满：“？”
怎么会？
全城都被他们搜过，他们在搜刮过程中，还找到了这座城的详细图纸，每找过一间房，就会在那图纸划掉，不会漏。
所以，真话人说的不是真话？
真话人就在他们脚旁，向来没有表情的它，此时眼神显得有些阴暗。
“小真？”方小满一直这么叫真话人，“你跟我们撒谎了吗？”
真话人不能回答方小满的问题，它只是摇了摇头。
顾辰雪还剩最后一个问题没有问，此时仍旧没有发问。
顾辰雪道：“真话人从不说假话。”他沉默片刻，他问方小满，“你还记得当时，我说还有一个问题存着，小真说的话吗？”
方小满回想片刻后，恍然大悟：“它说“他们都说人类狡猾”，可是我们在这里两个月，根本没见到其他真话人。”
“冰淇淋，你当时是在哪找到小真的？”
冰淇淋想了想：“在一户人家里面见到的，它要我问它问题，但我没什么想问的，就带它来见你们了。”
顾辰雪沉沉道：“真话人只能靠人类问问题才能进阶，你是灵兽。”
冰淇淋是灵兽，真话人怎么会请求冰淇淋问问题呢？
而且真话人往往出现在人类的世界，在这个荒城里出现，有两种可能。一是只是这关的bUG，二是真话人就是解题的关键，或者说，真话人就是关主。
可是他问过关主的问题，真话人说不知道。
真话人只要知道都会如实回答，不管是什么。
所以，顾辰雪倾向真话人就是解题的关键。
顾辰雪问冰淇淋：“你在灶台上找到小真的？”
冰淇淋回想了下：“是的。”
方小满也听见了冰淇淋的回答。
她看向真话人。
只见真话人认真地看着顾辰雪。
顾辰雪也看着真话人，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就是钥匙？”
真话人点头微笑：“我是。”
说完，真话人浑身散发柔光，它进阶了。
待柔光散尽，真话人好像长大了一点。
听说等长到一定阶级，真话人就跟人类一样大小。
“你们可以留在这里，陪我吗？”真话人道，“以前这里有好多真话人的，可是他们都说人类很有趣，都去了人类的世界。我……我不知道怎么去人类的世界。”
这里是虚空，所有的东西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方小满此刻相信真话人说的是真的，在他们到来之前，可能它真的很孤独，没有同伴吧。
“我很喜欢跟你们相处。”真话人挽留道。
方小满说：“不好意思呢，我们还得去下一关。”
真话人听到这话，眼里希望的光变得有些暗淡。
方小满还想说，以后来看它。可是这话太假，没有下文，她说不出口。
小真瘪嘴道：“只要我不当钥匙，你们就别想离开。”说完，它原地消失。
方小满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
“我们分头去找它吧。”顾辰雪道，“它应该还在这座城。”
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加上冰淇淋开始在城里搜素，顾辰雪灵机一动，跑回住的地方。
真话人果然在灶台上，呆呆地坐着。
它感觉到顾辰雪到来，也没有任何动作。
顾辰雪道：“我知道你不会这么任性，小真。”他一边拿出之前做好的饼干，这是小真爱吃的，放到它面前，一边说，“我记得之前你就跟我说过，或许钥匙不普通。那时候你在想什么？”
小真没说话，只看着饼。
顾辰雪自问自答：“那时候你不忍心看我们找得那么辛苦。”
小真脸上出现低沉。
“在我们人类的世界，有一句话：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人总是会走的，谁都一样。小真，灵兽的寿命很长，你还会遇到更多的人，直到成长为跟人类一样，在人类堆里生活。”
“可是我喜欢你们啊。”小真声音带着难过，“你们都不喜欢我的吗？”
这两个月，几人过得很自在，好像没有什么烦心事，像个家。
“喜欢啊。可是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小满她有自己的目标，我有我的责任，我们都不能为了一个人，或者一件事停留太久。”
小真拿过那个有它一样大的饼，一点点啃，直到啃不动了，才说道：“我知道。我只是……我只是舍不得。”
顾辰雪联系方小满和冰淇淋，再次聚集到门前。
方小满摸摸小真的脑袋：“我会想你的。”
冰淇淋碰碰小真的脸。
两人一兽和小真道别，进入开了的门，小真挥手和他们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