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中文网 > 阮芷音程越霖 > 第 64 章

第 64 章

作者:我的新郎逃婚了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飘天中文网 www.ptzw.net,最快更新阮芷音程越霖 !

    番外一

    霖恒大厦,钱梵刚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拎着午饭上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宽大的办公桌前,程越霖正翻看着费总监刚递上来的那份市场调研报告,面容严肃。

    钱梵在沙发旁的桌上搁下外卖,故意问了句:“霖哥,嫂子还没回去呢?”

    他知道阮芷音前两天搬回了之前的公寓,因着这茬,程越霖连续两日心情沉闷,公司里人人自危。

    “你来干什么?”程越霖合上手中的调研报告,轻掀眼皮看向他。

    要说被阮芷音抓包这件事,他可还没忘钱梵的乌鸦嘴。

    难得碰到程越霖吃瘪的时候,钱梵忍不住笑了:“嫂子都勉勉强强不跟你计较了,这谁让你自己说要受罚呢。”

    这不,媳妇都搬出家了。

    程越霖微哽,他会这么做,还不是被傅琛远给坑了。

    那厮说话时还算真切,他也怕真如对方所说,以后吵架时会被翻旧账。

    而阮芷音和叶妍初逛完街回家,也紧接着表示这事不能一点惩罚都没有,要搬回公寓一段时间,让他好好反思。

    思及此,程越霖冷淡道:“你就是来说这些的?”

    “也不是,我听说秦玦要走了,特意来给你递个信。”钱梵故意道,“你说嫂子还在跟你闹别扭,他就要走,这不巧了吗。”

    秦玦腿受了伤,还要去德国做后续的手术,这件事,钱梵也是从秦湘那打听来的。

    程越霖略顿,静静抬眼:“你消息还挺灵通?”

    “那可不,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嫂子要是不回来,你不就成孤家寡人了么?”

    啧,独守空房,多可怜呐。

    ///

    本以为告诉程越霖这件事,对方至少会多些警惕。可到了秦玦出国那天,男人却依旧神色正常地上班。

    默默观察了一天,程越霖没有一点去机场堵人的意识。无奈之下,钱梵只好身先士卒,亲自早退去了趟机场。

    只可惜,他去的晚了些。到机场时,才知道秦玦的航班都已经过了安检,准备登机了。

    得,扑了个空。

    觉得白来了一趟,钱梵正要离去,没走两步,突然被人叫住。

    “钱梵?你在这干嘛?”

    转过头,秦湘一个人站在几步之外,眼神疑惑地望着他。

    “好巧啊。”钱梵眼睛亮了亮,心思微转,笑嘻嘻问到,“我听说你哥去德国了?”

    秦湘没多想,默默点头:“对啊。”

    钱梵佯装随意,继续道:“他现在行动不方便,你没跟去照顾?”

    “又用不着我。”

    钱梵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用不着亲妹妹,是要用得着谁?难不成,秦玦还以恩情要挟嫂子陪同去照顾了?

    他心中暗叹:霖哥,危矣。

    秦湘不知道钱梵为什么突然沉默,只继续道:“我根本不会照顾人,他有两个护工,我妈也会过去陪着,我再去才是添麻烦吧。”

    倒不是她这个妹妹没心没肺,只是秦湘清楚自己的斤两。

    刚刚秦玦见阮芷音没来送机,眼神黯然,还颇不死心地等到了最后一刻。

    秦湘看不下去,忍不住嘟囔了句:“哥,芷音姐不是帮忙找了医生吗,也没必要再来送机啊。撞你的是林菁菲又不是她,也怪你从小纵容林菁菲,让她变得这么偏激。”

    要是早知道林菁菲最后会把自己作进监狱,秦湘幼时才懒得跟她比什么呢。

    至于她哥,既然都说不会再打扰芷音姐了,治好腿就在国外待着吧。她要是想他,自然会飞过去看他。

    话出了口,秦湘才察觉不对。

    转过头,果然瞥见秦玦一脸凄然。

    秦湘觉得,让她跟去照顾,不经大脑地说上几句话,怕是能把她哥气死。

    “原来是这样。”

    钱梵听说照顾秦玦的是方蔚兰和护工,松了口气。

    “所以你是来?”秦湘狐疑看他。

    钱梵忙道:“哦,我是来机场接人的。这不,到了才发现对方航班取消,没注意到消息。”

    话毕,他为了掩饰,又问了句:“你要是没开车,我顺道送你回去?”

    秦湘大方点头:“可以啊。”

    ///

    另一头,阮芷音下班回到公寓。

    走出电梯后,她顿住了脚步,眼眸微阔,望向站在门前的熟悉身影。

    男人一席手工定制的西装,高大的身躯将公寓门前的空间占了大半。

    迎上他漆黑如墨的眼眸,阮芷音平静道:“你怎么来了?”

    程越霖死要面子,惩罚后掀篇的话又是他自己说的。

    阮芷音表示要搬出来半个月以示惩戒,男人还真没强求她回去,只是时不时在楼下偶遇,但没上来过。

    今天倒是......憋不住了?

    程越霖的侧脸隐在昏暗阴影中,低眼打量她的神情。缄默良久后,清声道:“我听说,今天秦玦出国?”

    声音不咸不淡,却瞬间让阮芷音明白了他今天的来意。

    她笑了笑,抬眸看他:“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去送他,所以特意跑来这等我回来吧?”

    秦玦的腿虽然没有好,但之前已经做过连线会诊。这次去德国治疗,医生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她和秦玦已经无话可说,还有什么必要去送机?

    此话一出,程越霖就知道她根本没去机场,暗怪起钱梵那日的危言耸听。

    然而他嘴上却否认道:“没。”

    “那你问这个干嘛?”阮芷音静静望向他,眼底是浅浅的笑意。

    程越霖眉峰轻扬,微哂道:“就是觉得可惜了点。”

    阮芷音莫名其妙:“可惜什么?”

    “可惜他——”程越霖顿了下,拖着悠然的腔调,“没有亲自随份子的机会。”

    阮芷音:“......”

    山上的笋怕都被他夺完了。

    惩罚归惩罚,年后的婚礼他倒是准备得很勤快,一点都没耽搁,居然还想着捞秦玦的份子钱。

    于是阮芷音点了点头,清澈的凤眸中透着狡黠,故意呛他:“哦,既然如此,你可以再让他回来一次。”

    男人面色微滞。

    阮芷音继续把话说完:“毕竟,你不是......挺有本事吗?”

    老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

    程越霖:“......”

    ///

    第一次送上门的程越霖,就这么被阮芷音几句话噎了回去,

    翌日,阮芷音提前下班,去了趟监狱。

    玻璃隔板后穿着狱服的女人,还是那副清丽的容貌,只是眼眸中透着无法忽视的憔悴,没了光亮。

    “听小叔说,你要见我?”

    望着对面的林菁菲,阮芷音没有废话,开门见山。

    林菁菲静默点头,顿了会儿才开口:“公寓里还有外公外婆的一些遗物,需要定期保养,你去取走吧。”

    再怎么不喜欢阮芷音,对于已故的阮老爷子,林菁菲倒还算有良心。

    “嗯。”阮芷音应了下来。

    林菁菲又变得沉默,两人确实没有什么话可说。

    就在阮芷音以为对方已经把话说完,准备起身离开时,才又听到一句:“其实,以前我也想过,跟你好好相处。”

    阮芷音回阮家前,外公告诉她,表姐也是她的亲人,也会对她好。最开始,林菁菲是真的想过和阮芷音好好相处。

    可是父亲却渐渐暗示,阮芷音会抢走她的一切。对于那时的林菁菲来说,父亲说的才是对的。

    因为疼爱她的外公开始更偏爱阮芷音,秦玦也开始对这位表姐好,婚约又落回了阮芷音头上。再后来,她失去了更多。

    这么多年,林菁菲只想要拿回15岁前拥有的那些东西,可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空。

    凝视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她眉眼低垂,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也不知道这句道歉是给阮芷音,还是已经故去的阮老爷子。

    不过阮芷音没有听到,也没有回头。

    ///

    从监狱出来,阮芷音没做停留,开车去了话剧院附近的一家餐厅,她还和顾琳琅叶妍初约了晚饭和话剧。

    路上,顾琳琅就打了电话过来,给她报了报菜名。

    等阮芷音到餐厅时,她们已经点好了菜,不怕赶不上等会儿的话剧。

    “怎么突然想看话剧了?”阮芷音脱下外套,笑着看向对面的顾琳琅。

    那三张话剧的门票是顾琳琅定的,这还是阮芷音头回见她来看话剧。

    顾琳琅眼尾轻扬,毫不避讳道:“生计所迫,那些穿高定的有钱太太最爱跟你讲逼格,好不容易离了婚,我也得匀出时间培养培养高雅情操。”

    叶妍初听罢,啧啧摇头:“顾老板,你这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附庸风雅。”

    “亲爱的,这你就不懂了。说自己爱看话剧的人,一半都是在附庸风雅。”顾琳琅笑着打趣,又问道,“对了,你房子找得怎么样了?”

    叶妍初面容略显颓丧,唉声叹气道:“别提了,找合适的房子真是太难了,年底要是搬不了家,真得回去受我妈唠叨了。”

    阮芷音摇了摇头看她:“让你去我公寓,你又不去。”

    “得了吧,你把公寓空着,吵架还能有个去处。”叶妍初好心劝解。

    阮芷音笑了:“怎么,你还跟傅琛远生气呢?”

    叶妍初手中的筷子愤愤戳了下盘子里的那块鱼肉:“当然要生气,他居然把我当傻子耍。”

    一提起这个,她就气不打一出来,上次还和阮芷音痛诉了被人欺骗的可恶性质,让程越霖连带着遭了殃。

    “不说他了,还是祝琳琅重回单身。果然,还是单身好。”

    顾琳琅很给面子地和叶妍初碰了个杯:“你别说,离婚证一领,想干嘛干嘛,也不用顾虑早点回家了。”

    阮芷音见她神色松快不似作伪,忍不住笑了:“房纬锐要是知道你会这么想,估计要后悔同意领离婚了。”

    她知道,琳琅和房纬锐算是和平分开,不过对方肯定还有别的打算。

    “没办法,婚姻总有倦怠期。我现在倒觉得,保持些距离的关系更好,怪不得会有那么多不婚主义。”顾琳琅说完,又看向叶妍初,“亲爱的,你第一次谈恋爱,可得擦亮眼睛,就算对方求婚,也不用急着答应,生活美好着呢。”

    阮芷音见状,默默在心里为傅琛远捏了把汗。

    ......

    餐厅就在话剧院隔壁的街上,吃完饭后,三人出了餐厅,朝着不远处的剧院走去。

    还没走到,阮芷音停在路边,接了个康雨临时打来电话。

    等到再抬头时,发现话剧院门口处,顾琳琅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

    走近后,阮芷音认出了对方,很有些惊讶:“沈佑?”

    “你们也认识?”

    顾琳琅看了看沈佑,又看了看阮芷音,也很意外。

    时尚圈和彩妆圈的人脉向来不分家,顾琳琅自然是认识沈佑的,和沈佑的哥哥沈晟打的交道就更多。

    阮芷音点头:“算是吧,南茵和CF有合作。”

    沈佑倒是大方打了招呼:“我来中国出差前,Camille说你要办婚礼,到时候也给我份请柬,让我凑个热闹。”

    话说到这份上,阮芷音实在没法拒绝,只能点头:“好。”

    沈佑得了话,又看向顾琳琅,指了指停在路边的那辆黑色迈巴赫:“顾姐姐,我哥还在车里等着,先失陪了。”

    对方这逢人就叫姐姐的本事炉火纯青,让顾琳琅满眼慈爱地和沈佑道了别。

    ///

    顾琳琅定的这场话剧是喜剧题材,整场的气氛不错,表演也算精彩。

    从话剧院出来,顾琳琅顺路送叶妍初回家,而阮芷音独自开车回了公寓。

    只是,当她从电梯走出时,险些被眼前的一幕气倒。

    公寓房门大开,门口足足摞了四个大纸箱。要不是看到站在纸箱旁的白博,阮芷音怕是会觉得家里遭了贼。

    对上阮芷音的视线,白博轻咳了声:“太太,是老板让我把这些搬过来的。”

    客厅里,男人已经换上了家居服,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吃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水果。

    见她瞥来目光,程越霖只是淡淡挑了下眉,也没说话。

    阮芷音强忍着心口的火气,弯了下嘴角,柔声道:“麻烦你了白博,先回去吧。”

    “太太客气了,那我先走了。”

    白博说完,迅速离开了公寓。

    阮芷音砰的一声关上房门,转身看向沙发上的男人:“程越霖,你想干什么?”

    轻柔的嗓音中染着怒气。

    程越霖放下水果,抽出茶几上摆着的湿巾,慢条斯理地将手擦干净:“既然你离家出走,那我就只能搬到这了。”

    “不是你说,接受我出来住半个月的?”阮芷音语含质问。

    程越霖略点下头,云淡风轻道:“嗯,我是说了,但没说过我不能过来。”

    “程越霖,你这根本就是耍赖皮。”阮芷音都快气笑了,觉得自己当初就不该把公寓的密码告诉他。

    男人闻言,拧起挺直的眉峰:“凭本事搬的家,为什么说我耍赖皮?呵,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想我?”

    因为他这不要脸的话哽住,阮芷音缓了口气,揉了下眉心,继而道:“你要住也行,去客房睡。”

    她指了指最里面的那间房。

    时间这么晚了,程越霖又搬来了这么多东西,总不好再把他赶出去。

    程越霖这回倒没反驳,扫了眼里侧那间房,点头道:“嗯,知道了。”

    男人这么配合,阮芷音狐疑看他一眼,不过没再说话,径直回了房间。

    ......

    以为会是相安无事的一晚,阮芷音洗了澡后,躺上了床。

    然而没睡多久,就迷迷糊糊感觉到了不对。

    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床上多出的人后,她瞬间清醒:“程越霖,你怎么能大半夜爬床!”

    “要不会得寸进尺,还能把你娶到手?”男人耷着眼睑,置在腰间的手分毫不动。

    几番尝试过后,阮芷音只能松懈了力气。

    明天还要上班,她没工夫和他耗下去,只当床上多了个人型抱枕。

    “今天去哪了?”

    阮芷音闭着眼回:“和琳琅她们去看了场话剧。”

    话刚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抿下唇道:“对了,你还记得蜜月时碰见的那个男孩吗?”

    “哪个?”程越霖眉峰蹙起。

    “明知故问。”阮芷音伸手拍他,“他是CF的设计总监,今天在剧院门口碰到,就说要来参加婚礼。”

    “你答应了?”

    阮芷音轻嗯了声,而后又道:“上回不是你说,能多收份礼金么?”

    程越霖低眼看她,扬眉道:“天天和别人出去倒挺开心,是真的不想我?”

    “我才搬出来几天?”阮芷音叹了口气,“琳琅都说,婚姻也会有倦怠期。”

    她没别的意思,不过觉得只是回公寓住了几天,哪能时刻想他想得发狂。

    “倦怠?”男人深沉的眸子中隐含逼视,“阮嘤嘤,结婚还不到一年,你就开始倦怠了?”

    阮芷音微顿:“我没这么说。”

    “是么?倒是不见你倦怠别人。”

    思索几秒,阮芷音才明白过来别人是谁,无奈道:“你怎么连女人的醋都吃啊?”

    言毕,察觉到男人的沉默,又抿了下唇线道:“好吧,我现在勉勉强强,结束你的惩罚了。”

    都已经让他无赖地爬上床了,这惩罚好像也罚不下去了。

    “你确定?”程越霖饶有兴致地垂眸,“那就该给我讨点利息了。”

    “什么利息?”

    话刚说完,男人的气息划过耳上轻薄的皮肤,细碎的轻吻落下,在耳颈引起一阵酥麻的战栗。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理智在舌尖的交融下逐渐坍塌。床头是暧昧的灯光,空气逐渐丧失,带来天旋地转的晕眩。

    最后的时刻,阮芷音竭力抽回一抹意识,伸手去推他:“这里没有——”

    “没有什么?”

    低沉的嗓音落在耳畔,阮芷音像是想通了什么,逐渐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