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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陈隐收拾齐整后从木屋中出来,头顶阳光有些刺眼。
她微微眯起眼眸望着远处的高峻群山,以及在山中若隐若现的仙门大殿。
一众刚刚入门的凡间少年少女林立在屋旁,等候着发放聚灵丹的时刻。
聚灵丹,顾名思义是一种聚拢灵气的低级丹药,用来给还没入门的凡人孩子感受天地灵气。
此时所有人刚刚测试完灵骨,但还没进行正式的外门选比,无论是有灵骨的还是没灵骨的,都有领取聚灵丹的权利。
但在那些“天才”的眼中,给没有灵骨的废物使用丹药就是暴殄天物,抢夺没灵骨者的聚灵丹已经成了一种习以为常的事情。
昨日属于陈隐的聚灵丹刚刚到手,就进了焦恬的腰包里。
而按原剧情陈隐此时正因为二次落水高烧昏厥,连外门试炼都赶不上,更别提领取丹药。
但是现在的陈隐并不打算将应有的资源拱手奉上。
聚灵丹发放到手上的时候,她凝神端详。
掌心中半透明的布袋中躺着三颗圆滚滚的褐色丸子,她打开闻了闻,能闻到一股子淡淡的清香。
她学着身旁的人将布袋收入衣襟,却没发现身边人惊诧的眼神。
这个没灵骨的人竟然收起了丹药?!
在人群中扫视一番后,陈隐发现这些还没入门的孩子们已经隐隐形成了一个阶级链,少数有灵骨的人高高在上聚在一起,根本不屑与没灵骨的人为伍。
而大部分没灵骨的孩子已经认命,早早围在了那些“天才”的身边极尽讨好,献上刚刚到手的聚灵丹。
焦恬此时正和几个同样有灵根的伙伴聚在一起,似乎正用阴郁的眼神盯着自己。
她侧头和身边的白衣少女说了什么,下一秒,那白衣少女的视线也扫了过来,正对上陈隐的双眸。
她皱着眉打量着陈隐,就像在看一个蝼蚁。
几乎是一瞬间,她的名字就在陈隐的脑海被系统提起:白轻轻。
不只是她们,还有其他曾经因为傅重光与陈隐交好的人都在默默打量陈隐。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在陈隐“无意间”说出自己之所以能被带进赤霄门、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救了凡间历练的大师兄傅重光后,这些人对陈隐的态度很亲切恭迎。
他们是企图通过她和传说中的天才人物搭上关系。
可几天前傅重光现身外门,他们眼睁睁看着陈隐上前讨好。
可那仙人一般的大师兄虽温润笑着,却是礼貌疏离,仿佛根本记不起陈隐这号人。
根本就不是陈隐口中说的什么“有恩”、“交情匪浅”。
这一下让不少因为傅重光才和陈隐交好的世家子弟大失所望,羞恼自己被一个废物“戏弄”,有甚者转而以践踏陈隐为乐趣。
可今天的陈隐就像换了一个人。
她还穿着那身靛青色的长裙,却褪/去了一派柔弱的娇柔样态。
双臂的水袖被扯烂,像布条似得绑在小臂上,一头斜挂的长发用撕烂的布条扎起一个马尾,眼睛又亮又深邃。
这人是陈隐?怎么可能?!
陈隐并不知道这些人心中的诧异、不满,领了聚灵丹后,她揣进怀里就准备回到自己的小屋。
但还没走到房门,她就被一个个子微高的少年人挡住了去路。
下一秒,系统又很“贴心”地在脑海中提醒她这少年的身份。
眼前人是一个修仙世家子弟,名刘文岗。
他之前觉得陈隐有利用价值,再加上生的貌美,便动了异样的心思。
谁承想就算陈隐是个无灵骨的废物,也看不上他,直言拒绝说自己心仪的人是师门大师兄,狠狠落了他的面子。
刘文岗本就对陈隐怀恨在心,觉得这凡人女不识抬举。
在陈隐被戳破“大师兄救命恩人”的幌子后,他便成了欺辱陈隐最狠的一批人。
此时见本该神色仓惶萎靡的少女神采奕奕,甚至直接无视众人、拿着丹药就要走。
一股无名怒火冒上刘文岗的心头。
废物就该在泥里翻滚,而不是一副淡然清贵的神态。
他手里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呦呵,招摇撞骗的废……”
不等他恐吓完,心生不耐的陈隐已经上前一步。
刘文岗还没反应过来陈隐想干什么,一个看似软绵绵的拳头便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结结实实地砸的他往后仰倒,两管鼻血缓缓溢出。
人群中响起阵阵惊呼。
下一秒,出拳的陈隐已经反手作刀,轻轻用力打在那少年的指骨,又是一声痛呼匕首随之脱手落下,被陈隐稳稳接住。
她屈膝抬脚,直接蹬开了眼前跋扈的少年人。
刚刚还高高在上的刘文岗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得很惨,场中一片死寂。
那被一脚踢翻的少年涨的满脸通红,他能感觉四周的目光都是嘲讽,嘲讽他被一个没灵骨的废物打翻了。
可还没等他撑起身子,一道纤细的黑影便从后覆盖上来。
一只脚踩在他的脊背上往下一用力,刚刚抬起的脸再次埋到地里。
他心中羞愤更甚,一回头,看到那青衣少女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细长的指尖勾着刚刚到手的匕首懒洋洋的甩着。
闪烁着寒芒的刀尖儿就在他的颈子边比划。
陈隐依旧是那副带着些轻蔑、又无比正经的面孔。
“你想和我说什么?”
“……”
片刻之后,陈隐拍了拍袖子,心情颇好地捏了捏手中鼓鼓囊囊的纱袋。
这是刚刚从那倒霉玩意儿身上扒下来的聚灵丹,至少有二十粒,都是刘文岗从别的没灵骨的人手中抢来的,如今都落在了陈隐的手中。
她抬眼扫了一眼瞠目结舌的众人,挑眉问道:“还有人想来?一起上吧。”
没有一个人上前,也没有一个人说话。
“既然没人来,那我就先走了。”她话语中隐隐带着失望,在那些‘天才’的耳中简直嚣张至极。
无论是有灵骨者,还是没有的,都瞪大了眸子愣愣的盯着甩动着匕首的少女走回破木屋,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焦恬不可置信地看着人群中逆着光的青衣少女,摇头喃喃道:
“陈隐是真的疯了。”
这也是众人的心声。
一个注定为杂役的废物,在挑战所有即将入门的人的尊严和权威。
还是凡人的一众少年自然看不到就在他们不远处的房顶上,有几名身着赤霄门内门服饰的青年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幅乱象。
蹲在房顶吃着花生看戏的青年见陈隐一脚踢翻了对面的人,顿时抚掌大笑,“这丫头片子有点意思!就是可惜了,没有修炼天赋。”
说着,这青年人还摇头叹息。
傅重光带着浅笑,像是个对师弟无可奈何的好兄长,却笑不及眼底。
他从陈隐的身上收回视线,转身飞跃,“瞧也瞧过了,该回去修行了。”
入外门者中有个大师兄的“救命恩人”之女的消息传遍了内门。
别说几个师弟前后来说此事,就是几个难缠的师姐师妹也为此多来烦扰打探,搅的傅重光心情很不妙,对那凡人之女的印象更是差到了泥底。
他在凡间历练时遭了魔界暗算,身受重伤昏迷在深山中的一个洞穴,路过的陈隐父亲发现了他,给了他敷了一层药草。
醒来后的傅重光有些无语,因为凡间的草药对他来说毫无用处。
但无论如何他都是受了陈家的恩惠,他的命格上已经刻上了一个人情缘。
为了早早解决不给自己以后留麻烦,修整好的傅重光当即决定还“恩”。
他给了陈家父女数不清的金银财宝,甚至留了三道灵气,可以保命三次。
然而陈隐什么都没要,只要跟着他回修仙界,面对女儿的苦苦哀求,陈父只得同意。
傅重光不是不知道陈隐什么心思,但他只觉得不耐,他依然给陈父留下富足的财产,把陈隐带到了赤霄门,塞进了选拔弟子中。
他要还的是陈父的人情缘,陈隐是生是死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今看来这陈隐确实“心机深沉”,很会兴风作浪。
*
无论如何,陈隐的名字彻底被这些少年记在了心中,虽然并不是好的记住。
也不知道这陈隐是发了什么疯病,前一天还唯唯诺诺,今日就像是吃了大力仙丹,打起人来凶的吓人。
不少人暗暗记恨在心,只要他们一入外门,还不是想怎么折磨这个奴役就怎么折磨。
住所内的陈隐盘膝坐在蒲团上,脑海中忽然浮现了昨日梦魇中的场景。
讥笑声不断地人群中,有一身着缥缈仙袍的青年背对着她,慢慢地离她远去。
现在想想,那种浑身发冷和失落的情绪依然让陈隐浑身难受。
她知道那不是做梦,应该是原身消逝前最后的执念——傅重光。
也就是傅重光当众无视她的场景。
那些盘旋在心头的情绪自然也是原身的。
虽然她看不清记忆中傅重光的脸,但她隐约知道那是一个相貌出众温润如玉的天之骄子,可她也依稀记得那双出尘双眸居高临下时饱含的冷漠。
她并不觉得原身女配是什么好人,充其量是个可悲可恨的可怜人、舔狗。
但傅重光给她的感觉同样不怎么好。
甩甩头,陈隐将那双淬了冰似得眸子抛之脑后,转而看向了掌心中的丸子,有些头痛。
从有记忆起就被誉为武学天才的陈隐此时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个瓶颈。
她服用了一枚聚灵丹,这也是她第一次服用丹药。
由于什么都不懂,她只能自己摸索,笨拙的用意识去感知周围的天地灵气,直到丹药的时效过去了也没什么成效。
第二次服用时就好了许多,但那些灵气就像是流水一般,从她的身体中进入又流逝,陈隐知道这是因为她没有灵骨。
灵骨,又名纹心骨,位于人的识海之中,是能否踏入仙门的决定性因素。
它就像是一块锁,能把天地灵气吸收入人体并锁在识海,转化为修者自身的灵力。
有的人纹心骨的吸收转化能力强,修行的就快,是真正的天才。
而大多数有了纹心骨的能踏入仙门的修士,修行的速度也非常缓慢,因为他们的纹心骨感应天地灵气的能力弱。
陈隐的体质特殊,这是她从金书中就能看到的,也是她为什么能无灵骨还能修炼的原因。
让很多修士苦恼不已的问题在她这里根本就不成立,因为她可以感知到每一分天地灵气,如果她拥有纹心骨,那她将会是当之无愧的绝世天才。
但是她没有。
她只能任凭那些斑斓绚丽饿荧光在她的身体中穿梭,却怎么也留不住。
那种无力感会让人觉得烦躁。
第二枚聚灵丹的时效过去后,陈隐依然一无所获。
她并不气馁,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没有纹心骨,是个无法修行的凡人。
陈隐毫不犹豫地将第三枚丹药扔进了嘴里,顿时,她又进入了一片玄黑之地,无数大大小小的荧光在她周身环绕进出。
对普通人来说,聚灵丹也是非常有用的补品。
灵气穿梭体内时,会滋养五脏六腑,服用了聚灵丹后的陈隐就像是吃了十全大补汤一般,浑身舒畅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
在吞下第三枚丹药的时候,她捕捉到一丝异样。
在她的刻意努力下,虽然灵气还是像流水一般穿梭飞逝,但是她能让灵气在识海中滞留,尽管只有一瞬间。
一瞬间后,所有的灵气再次崩溃。
但这个发现依然让她有些欣喜,手中还有很多劫来的聚灵丹,足够她慢慢感知灵气。
她又扔了一颗丹药在嘴里,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研究自己的识海上。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她沉浸在这种奇妙的境地之中时,一道轰然巨响顿时在她的房间炸开,把正在打坐的陈隐吓了一跳。
她睁开眼睛,发现就在自己膝头三米外,一个狼狈不堪地少年人被击倒在地,翻滚数圈灰头土脸,此时捂着胸口一边咽血一边喘息。
屋子里亮堂堂,她又瞧了瞧自己的小破屋子的墙壁,破了一个大洞,有风和阳光从外面渗入,而她正正和外头几个持剑的青年对上了视线。
陈隐;?
这群人是谁?为什么要这么搞自己的小屋子?
陈隐还没弄清楚什么状况,外头气势汹汹的红衣青年便抬起长剑,直指着屋子里的狼狈少年和陈隐怒目道:“你是他同伙?”
陈隐:……?
我不是,别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