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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徒步十天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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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是高耸入云的雪山顶峰,老徐不爱拍照冲上前头看得入神,小慧拿出手机对着雪山一顿狂拍。我则更想记录垭口这些空房、雪地。

    此情此景让我想到动画片熊大熊二里的画面,再加上自己戴着**帽,真是像足了光头强。

    录完像,正想赶去追二人,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背包龟壳似的护住我的后背、脑袋,屁股却不能幸免,重重摔在冰雪路上。手因没戴手套,与雪地来了个亲密接触,碰到雪水那刻冻得我指节发痛。

    不远处,小慧听见我的“哎哟”声,连忙折回来扶我。

    “姑姑,没事吧?”

    “没事,摔在雪里不疼。”

    “手呢?”

    我抬起手看了看,“没事,没出血。”

    “你还是戴上手套吧!”

    看她担心的样子,我乖乖拿出手套戴上。

    “地上有雪水,你的裤子湿没湿?”

    我伸手扫了扫裤裆上的雪水,“不会湿,我买的冲锋裤,防水。”

    “那就好。”

    这是我徒步以来第一次摔跤,不觉得倒霉也不觉得痛,反倒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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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年2月12日记(四)

    下坡路

    过了垭口便是下坡路,越往下走,雪山真容暴露越多,三人开启一路惊呼模式。

    “哇”、“我天”、“妈呀”、“太美了”成了我们说出最多的词汇。

    手机更是没闲过,刚塞兜里又掏出来,反反复复。

    下坡路开启,我再次变回瘸子,为缓解疼痛,右腿不打弯,杵着登山杖画圈走,腿上姿势和赵本山“舞步”(左脚画圈右脚踢)正好相反。

    走久了,不免担心自己万一改不回来咋办?反复思量,没想出个所以然。

    改不回来就改不回来吧,至少我还能靠才华吃饭,哈哈~~

    “哇!天呐!姑姑,快来看!这里真是太美啦!”

    小慧站在崖边找角度拍照,一向不爱拍照的老徐也掏出了手机。

    我往下走了两步,风大得险些将我刮倒。

    “你们别站那儿,太危险了!退后些!”

    两人脚下的碎石,加上推搡得如此猛烈的强风,只要重心稍稍不稳,脚下一滑极有可能滚落山崖。

    两人这才意识到危险,双双后退,重新寻找最佳地带。

    蓝天白云下,布景似的雪山耸立眼前,线条流利、色彩天成,若由大家绘于纸上,定是幅震撼人心的水墨画。

    面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三人呆站在风口,无不敬畏、惊叹。

    若非风动经幡、枝叶沙沙,云下峰、峰前林、林中人岂不皆成那画中的一抹颜色。

    下坡路虽见不到雪,稀泥里的水渍却暴露了它的行踪。

    白雪变身后不但没了之前的美貌,连脾气也变得不敢惹。路上被搅得稀巴烂的黄泥、无辜受连累的鞋子都是它“行凶”的罪证。

    可怜我一双粉白的鞋子,被糟蹋得体无完肤,连厚厚的保暖袜也不得幸免,全部湿个透。

    “鞋全湿了,我们走快点吧!到雨崩找客栈住下烤烤鞋。”

    脚掌被湿漉包裹,忽凉忽热地,难受极了。以至于一向不爱赶路的我首次主动提出申请。

    “嗯,是得快点,我刚才听到两声狼叫,这树林里怕是有狼,我们最好天黑前走到村里。”

    老徐说得镇定,我和小慧却听得不安,暗暗加快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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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蛋炒饭

    17:25,三人终于到达上雨崩。

    饥寒交迫,我们选择先解决饥饿问题。三人在客栈卸下背包,将床上的电热毯开关打开预热,便兴冲冲出门觅食去了。

    此刻只要一顿热乎乎的美食,便能将我们今天所经历的一切艰辛相抵。

    爬上客栈的旧式木楼梯,遇上留在家守门的老板妈妈,阿姨虽是藏族人,皮肤却很白,高原红也不太明显,看上去十分年轻。

    逮住她忙碌的空档,我前去询问吃处。

    “啊####我家也可以***”阿姨说完一脸温和地看着我笑。

    我虽大部分没听懂,“我家也可以”这句关键却是捕捉到了。

    “那你家都有啥吃的呢?”我接着问。

    “炒饭、面条有的。”

    “炒菜、火锅没有吗?”

    “没有###***”

    又听不懂了,问过两人,大家决定简单吃点炒饭好回去休息。

    穿过黑洞洞的门厅,来到宽敞明亮的客厅,占满整面墙的传统藏式柜,雕花精致、体积庞大,格外吸睛。

    柜里摆满佛像、水果、糕点,和老家天地柜上的摆设相仿。

    这里的烤炉总体与在前文介绍过的相似,只是多出个新功能——炒菜。

    铁箱表层被削出盆底大小的窟窿,阿姨将炒锅往窟窿上一搁,打开箱门加入柴火,待火势渐大,锅里油烧热便能倒入鸡蛋,做蛋炒饭了。

    三人抱来草墩围着烤炉坐下烤火,见油烧了足足五六分钟不见热,老徐按耐不住起来查看。

    动动锅、摆摆火,不一会儿锅里发出“呲啦呲啦”的油炸声,老徐顺手将阿姨打好的鸡蛋倒入油锅。

    阿姨听见炒菜声从厨房小跑过来,“###***我来!”

    说着焦急地要去抢老徐手中的锅铲,见锅里的鸡蛋似乎没出什么差池,再看老徐一副舍我其谁的模样,阿姨放心地去盛米饭。

    随后端来米饭直接递给老徐,任由他发挥。

    见他翻炒鸡蛋、米饭的功夫了得,阿姨不禁朝他竖起大拇指,“厉害##**可以!”

    “可以呀,老徐。”我和小慧也佩服起老徐这项潜在技能。

    三碗金灿灿的蛋炒饭出锅,配上我们自带的老干妈榨菜,这一顿吃得九分满足,如果能添碗热汤,便能凑足十分了。

    回到房间,洗漱完便开始用时好时坏的吹风机吹鞋吹袜子。

    七点多的时候终于吹完,我和小慧钻进暖暖的被窝,掏出手机翻看今天的成果,二人一再惊叹。

    此时此刻,我很难想象自己竟是躺在这样一片美景之中。

    木屋外,雪山像野兽王子一样将我揽入臂弯,替我挡去寒风,许我做个安安静静的小女子。

    这时,我似乎明白了雨崩村民,为何他们愿意偏居此处?为何他们的脸上常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