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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翎并不知道周知是怎么想的，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都示弱了周知还不过来安慰他。
明明亲一下他他就能被哄好的，成本那么低，为什么她还不过来呢？
闻翎看着他们两个人之间隔着的小半米距离，低着头慢慢挪过去。
周知刷地一下站起来，闻翎仰起头看她，却发现周知面无表情地俯视他。
闻翎不安起来，想伸手牵她，周知往后一躲，语气冷漠：“我们等高考之后再见吧。”
“什么？”
“你不要多想。”
周知没有回应他的惊诧，反而是让他不要多想，这怎么可能让他不多想。
闻翎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我——”
“好了，我还要回去休息准备好好高考，我不和你说那么多了。”
周知转身就走，这回连刚买的馒头都没有拿上。
闻翎不敢相信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手里举着周知遗弃的馒头喊她：“知知——”
周知不知道听没听到，但是她跑了起来，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
闻翎垂下头，更想不明白了。
他是不是不应该和她说这个的？
这给知知造成什么影响了吗？
他是不是还是太贪心了？
他盯着手里的馒头，一点都想不明白。
没关系的，知知说了，只是高考这段时间不见他而已，又不是以后都不见面了。
知知只是想保持新鲜感，多见了会腻，知知是为了能和他长长久久才要这几天不见的而已，他没有必要多想。
闻翎试图着安慰自己。
高考第一天下了好大一场雨，闻翎忍着没有去接周知，也没有趴在哪个小角落里等她，因为周知的感知能力实在是太强了，之前好几次他躲在垃圾桶后面都能被只是路过的周知发现。
要是被发现了，知知应该会很不高兴的吧。
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闻翎和许久没见面的周知终于在自己班上的聚餐上见上面了。
闻翎不用考试，来得晚也不敢乱坐，等到周知给了他一个确定的讯息后他才紧张地坐在周知旁边的一个空位上。
周知身上已经有一股酒味了，倒没有很重，就是颜色上脸，看上去是醉得不行了。
闻翎戳了戳周知的脸，周知没有理他，他垂下手，握住她的手。
周知笑了笑，眼睛半眯着歪在他的肩膀上，闻翎一来刚刚坐得板正的周知就靠在他的肩膀上，大家很难不多想，到处都是稀稀松松的起哄。
闻翎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有几个老师在现场，也没有说什么，更像是在看热闹一样看着他们，全然没有在学校里千防万拦的模样。
周知全当没听见，一点话都没有说。
大家嘻嘻哈哈地闹，跨过了年少时最惧怕的大山，凭着心里的无畏在过往的日子里煎熬挨过后，今晚他们什么都不愿意记得。
周知坐了一会儿，开始玩闻翎的手指。
掰来掰去，下手也没有个轻重，闻翎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玩的，只是她现在愿意握着他的手，他心底里高兴，随着她摆弄。
“木头。”
周知忽然嘟囔了一句。
闻翎没听清，不太确定周知说了什么：“什么？”
“一点都不浪漫。”
闻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手指忽然一痛，周知正愤恨地捏他的中指，对准了他自己。
闻翎有些气，下一秒周知就抓起来亲了一下，向他的中指道歉：“对不起，捏疼你了，不给我买花不是你的错，你是被连累的，嗯，别怪我。”
很好。
闻翎一气之下，笑了。
“走了。”
“去哪？”
闻翎没有回答，径直带着她离开。
周知跟着他下楼，闻翎走到前台不知道在和别人说什么：“对，刚才那个人是我，好，拿来吧，谢谢。”
周知无聊得数起大堂的灯。
“知知。”
“干嘛？”
周知给灯做好标记，记好那里是第几盏，这才不情不愿地低头，对着闻翎手里那一捧馥郁的红色玫瑰，实在没想到，一时顿住，她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我给你找来的，拙劣的浪漫。”
周知仰头。
闻翎耳朵红得犯规。
周知打了个酒嗝：哦，这该死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