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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分明，他抓得那么紧不是吗？
他真的心甘情愿地顺从这个世界吗？
他不愿意做主角，是做不了？是不想做？还是不敢做？
周知摇摇头，不打算在他的身上多耗时间和精力。
“早上好，梦游的靳先生。”
靳茫瞥了她一眼，然后掀开被子下床，走出去，轻巧地关上门后，这个房间里又只留下周知一个人。
周知跳下床，没有受到任何打扰地钻进洗浴室里洗漱。
等她下楼，靳茫又已经按部就班地坐在餐桌旁，冷漠的脸上惯是那副要死不活的亖表情。
“早上好。”
他沉着声音和她打了个招呼。
周知不回。
反正她早上起床的时候已经打过招呼了。
是他没有反应而已。
“今天晚上陪我去参加一个晚宴。”
周知喝下一杯温牛奶，余光里李阿姨的注视实在太过明显。
“好的。”
她没有拒绝。
靳茫遥遥望她一眼，很快将目光收回去，擦过嘴唇后，靳茫站起来。
“今天你和我去公司。”
周知咬下一口没滋没味的蛋，眉眼耷拉着，指了指自己：“我？”
靳茫短促地道：“对，你。”
“哦，我。”
“可是我还没吃饱。”
肉眼可见，靳茫的脸色不太好，可是没说一句话，坐回了位置上，拿着平板看数据。
脸色臭臭的，以为他会直接走人，可是没有，倒是乖乖的。
周知好心情，情绪高涨地又咬了一口那个没滋味的蛋：“我好了。”
靳茫站起身，这回没多看她一眼，大跨步往外走。
周知也学他大跨步走，李阿姨站在门口冲她笑了笑，比平时又多了一份人情味，叮嘱她：“走慢些走慢些。”
周知笑得漫不经心，也算礼貌回应她：“好好好……”
于是她放慢步调，走得不紧不慢，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始终没有变。
兴许是她根本没有慢下来继续追逐，兴许也是他放慢了步调。
谁知道呢？
跟着靳茫来到他气派的公司，周知也不乱看，靳茫让她去哪她就去哪，一点不含糊。
怎么说这种感觉呢？
就像是老父亲带着女儿散步一样。
周知走上前，凑到靳茫耳边和他说话：“欸，他们在看你。”
靳茫给了她一个眼神，周知没看清，但总觉得他在嫌弃她没见识。
周知没得到他的回应，也没泄气，对向她投来目光的人夸张地比了一个耶。
“哈喽啊～”
那语调，靳茫毫不怀疑她会在下一秒在他面前对着他的员工吹起流氓哨。
这对他们的工作效率很不友好。
想到这，他咬紧了后槽牙。
“闭嘴。”
靳茫凉凉地瞥了她一眼。
周知摇摇头，蹦起来挑衅：“嘿嘿，就不！”
靳茫就这么看着她张牙舞爪，终于背过身去，往着眼神不安分的普罗大众方向甩眼刀子，大家伙识趣地将目光移开，埋首于他们的工作里。
靳茫的视线落在周知张合的红唇上，“叭叭”说个不停，像个机关枪。
但是唇形饱满漂亮，露出的牙齿也很整齐，就是虎牙尖锐，看着有些无理取闹的潜质。
但还行，还能忍受。
靳茫这样想。
上一秒还在拧着眉头打量自己的靳茫忽然笑了起来，周知觉得有些诡异。
没等她反应过来，靳茫伸出手，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嘴上。
周知呆住了。
靳茫也定住了。
只有身后助理的吸气声清晰可闻。
周知霎时睁大眼睛。
……他他他居然！给了她一个……嘴光？
靳茫敛下心神。
警告不了她，他还警告不了他们吗？
可等到坐在自己的转椅上，靳茫才察觉到不对劲儿。
他为什么要为难他的员工而不为难周知，难道他真的拿周知没有办法吗？
他面色不善地往休息区里正在摆棋盘的周知甩去又一个眼刀，后者信号中断，什么都没接收到，只是在偶然抬头望向他时，对他笑了笑。
可是感觉有些咬牙切齿。
怎么会不咬牙切齿呢？
他刚才给了她一个嘴巴子，她不上来咬他都好的了。
不过想想也是，她不敢。
也不是不敢，靳茫莫名知道，只要再跟她熟一点，她可能会上来撕了他。
“靳总？”
助理眼见靳茫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走神了，忍不住提醒。
靳茫回过神，察觉起自己的走神很不可理喻之后整张脸都不好了。
助理似乎看到他们的靳总……恼怒了？
眉心比平日里挨近压低了些，尾眉却飞起。
“嗯。”
靳茫应了一声，下笔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将文件递给助理，面色不虞。
助理接过文件，总觉得自己平时里自己不会有那么巧言令色啊。
他只是一个初级Npc而已啊！
连基本情绪都得靠别人传染，怎么今天就能观察如此细致？难道他升级了？
助理眨眨眼，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
——妈妈，我也要升级当主角了！我出息了妈妈！
办公的靳茫放下手中的钢笔。
目光放在了自娱自乐，下独角棋的周知身上。
思绪飘忽。
是啊。
不要再和她熟识下去了。
现在就是最好的关系。
再进行到下一步……就乱套了。
良久，他站起身来。
周知乐呵呵地下着棋，终于在准备在自己支持的一队上赢了的时候，一个棋子被暴力推倒。
周知来不及阻拦，国王撞击着周围的棋子。
清脆的连续撞击声敲打着周知的耳廓，棋局乱了。
她跳起，“你有毛病吧！”
而靳茫居高临下。
“你，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