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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们先去了银行,但是银行没有那么多现金啊!干脆我们直接去了汽车店,然后带着汽车店的财务到了银行,直接划拨到了汽车店的账户里。
这是一个九座的大面包,我们七个人不仅能坐着,后面还能躺着。中间过道也非常宽敞,座椅前后的距离都很大,坐在上面别提多舒服了。
范天豹开着这车笑着说:“老陈,这车真棒啊!”
我说:“小鬼子造车还是有一套,都说德国人造车挺厉害的,我看小鬼子的车也不差。”
范天豹说:“现在中日友好,很多日本的好东西都卖到我们这边了。改革开放就是好,大家现在都有点钱了,吃饱穿暖已经满足不了大家的生活,都开始琢磨买车了。”
我说:“一般人家买个摩托车就不错了,就算是一台金城铃木AX100,也要一个煤矿工人下井挖两年才够。国产发动机的一辆要八千块,进口发动机要将近一万块呢。但是一个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四五百块钱,这不是普通人能买得起的。”
墨丠在后面大声说:“陈原,你和虎子那长江750不错啊!你们还真的是挺时髦的。”
我呵呵笑了,我说:“什么时髦啊,那不是当时就那点钱么,要是有钱的话,我就买辆夏利了。”
墨丠说:“夏利现在不行了,都买桑塔纳了呀!好像最近新出了一款车叫捷达,是长春一汽出的,这车也挺不错的。也是桑塔纳一个牌子的。我打算回去买一辆给陈熙,当陈熙的买菜车。”
范天豹说:“陈熙,你算是跟对老板了呀!买菜都能开小轿车了,真牛!”
陈熙笑着说:“那是,这得感谢我哥带我出来,我要是在家的话,应该已经结婚了,孩子都有了吧。每天就是下地干活,回来之后坐在炕上纳鞋底。那种日子,不敢想。现在好了,我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我爸妈都跟着我扬眉吐气了,家里的那些堂的表的兄弟姐妹都眼红,很多人都说要过来找我哥呢。我都给拦下了。”
我说:“拦下的好,都来找我,还不把我烦死啊!最主要的是,以前也没见谁对我有多大恩情。”
陈熙说:“对了哥,你家房子着火了你知道吗?”
我说:“我上哪里知道去?怎么着的呀?”
陈熙说:“不知道啊!都烧趴架了呀。反正你也不回去,我就没急着和你说。我和我爸说了,让他帮你看着点宅基地,只要宅基地还在就行了。”
我说:“行,就这意思。不过我户口迁出来了,房子没了,宅基地还会是我的吗?”
陈熙说:“房子没了,地基还在啊!只要地基还在,你就属于是修缮,不能叫修建。什么时候你回去修缮一下房子,这房子还是你的,宅基地也还是你的。说白了,村里人都知道你有本事,没人愿意得罪你,只要村里人不举报,镇上谁管你这事儿啊!”
我点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先好歹的修一下。这样,回去之后我拿八千块钱,让你爸张罗一下,帮我把那几间房修起来。”
陈熙笑着说:“用不了八千块钱,五千差不多就够了。”
我说:“剩下三千块钱是给你爸的劳务费。”
陈熙笑着说:“那他还不开心死啊!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得空我就先让我爸把你房子修起来,这要是放久了,难免被人惦记上。”
到这时候我算是明白了,这就是亲一点就近一点,这要是外人,谁管我这事儿啊!看来我妹子还是我妹子,虽然平时不怎么联系,关键时候还是能替我着想的。
所以啊,做人做事还是要稳住,不能看一时之长短,要长远考虑才行。
车出了市区之后很快就进山了,走了没多久就被前面的公共汽车挡住了,我们跟在后面想超过去,结果几次都没做成功,气得范天豹一边按喇叭一边说:“这混蛋,怎么就不知道让我们一下呢。”
我说:“他在想,凭啥让你超过去?你算老几?”
范天豹呼出一口气说:“这要是年轻时候,我超过去拦住他,好好和他讲讲道理。你找个宽敞地方让我一下能死吗?我真服气了。”
我说:“你别急,稍安勿躁!”
我们一直在这边聊天,但是李斌和王秋红一直一言不发,两个人坐在座位上,眼睛盯着窗户外,在看风景。
这俩人给我的感觉突特别好,可是比邢云要稳重太多了。
我们绕过了一道山梁之后,前面有一条河,前面的道路是顺着河边走的,这里相对就平摊了很多,路也宽了一些。我们的车总算是超过去了,但是刚超过去不久,后面的公共汽车停了下来。
我扭头看看后面,我看到王秋红也在看着后面,她甚至从座位上下来,去了后座上从后窗户看着后面。车继续往前走,走了有五百米之后,王秋红说:“停车!”
范天豹是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王秋红说停车,他就开始踩刹车了,然后把车停在了路边。
王秋红说:“公共汽车好像出问题了。”
我说:“怎么了?”
王秋红说:“车停了,但是并没有人下来。”
范天豹说:“那很正常吧!”
王秋红说:“不对,不正常!超车的时候,我看到车里站着几个人,车在开,怎么会站起来几个人呢?”
墨丠说:“秋红,你的意思是这车被歹徒劫持了吗?这趟车上经常有带着大量现金的玉石采购商,会不会是有人被歹徒盯上了呢?”
我说:“不管是不是,我们回去看看。范老板,掉头,回去。”
范天豹说:“倒回去吧,这鬼地方掉头都难。倒回去有个好处,这车要是被开跑了,我们能迅速追出去。它总不能倒着跑吧!它要是倒着跑,我就倒着追。”
范天豹挂了倒挡,开始慢慢地接近公共汽车。这公共汽车上还是没有人下来,一直到我们的车停到了公共汽车的前面,车上还是没有人下来。
我下了车,到了司机那边的窗户旁边,敲敲门。
司机是个一脸麻子的男人,长了一些肮脏的胡子,他把头伸出来说:“怎么了?”
我说:“车怎么不走?”
司机说:“有人晕车,休息半小时,半小时之后就走。”
我说:“谁晕车?”
公共汽车太高了,我看不到里面。但是这时候,王秋红已经把枪拔出来了,不过她没露出来,而是背在了身后,她说:“把门打开,让晕车的人下来透透气会好一些。我们这里有晕车药,吃上两片就没事了。”
司机说:“不用了,已经吃过药了。谢谢你们了。”
我这时候围着车走了一圈,车上的人都坐得直直的,从窗户里只能看到他们半个脑袋。车里特别的安静,这很不正常。因为坐车的人最希望的就是下车,尤其是坐汽车的人,每次休息,都会到车下面伸伸胳膊动动腿,男人会下来抽支烟。但是这一车人竟然都稳稳当当坐在车里不动。
我说:“开门,这是命令!”
司机把头伸出来看着我说:“你凭什么命令我?”
王丽娜说:“让你开门你就开门。”
司机说:“行,你们闪开点儿。”
我们往后退了一下,这司机竟然把汽车发动了起来,接着就挂上了倒挡,车往后倒了几米之后,朝着前面一拐,绕过我们的车开了出去。
王秋红举枪要打轮胎,李斌说:“别开枪,小心跳弹伤人。”
我们快速上车,始终跟在这车后面。他这车跑不快,范天豹特意不跟的那么急,这要是跟的太急了,这要是劫匪把车开山沟里去就麻烦大了。
不过劫匪也许是慌了,这车越开越快,我知道麻烦了,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的呀!
我说:“不能跟了,再跟的话肯定要出事。”
墨丠说:“这群劫匪手段特别凶残,三年前在附近就出过这么一个案子,一车人全被杀死,财物洗劫一空。我们要是不跟上去,这一车人一个也活不了。”
王秋红说:“那就给他们压力,紧紧跟着。让他们顾不上杀人灭口。一旦车里有人反抗,也许还有机会。”
我说:“普通人面对穷凶极恶的劫匪,反抗的几率几乎是零。除非车上有退伍军人或者警察。”
范天豹一踩油门,车直接就追了上去。此时我们离着公共汽车有一百多米,范天豹说:“我们跟到三十米。”
我说:“可以!”
前面有一个弯道,公共汽车转这个弯道的时候,车身都是倾斜的了,足见他开得有多快。
我们拐过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辆车,前面连续有几个这种弯道,都是绕过了一个个的山愣子,但是连续几个下来,还是没有那辆车的踪影。
范天豹说:“这是开多快啊!我还就不信了。”
我们的车性能好,风驰电掣一般就追了出去,但是追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公共汽车的踪影。
我说:“停车,不对,这车不在前面,在后面了。”
范天豹说:“没见到有岔路啊!你们见到了吗?”
李斌说:“没细看旁边啊!但肯定不在前面,一定在后面了。”
范天豹说:“我们这车也不小,我得找地方掉头才行。”
我们一直往前走,走了有十多公里进了一个村庄,在村庄的岔路口掉头往回走,这一耽误再回去,可就是一个多小时了。我开始为车上的人担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