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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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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霖从小对于男女关系非常懵懂,长大后当她听说其他同学小学的时候就会暗恋,初中就有很多人开始谈恋爱时她觉得自己真的太迟钝了。

    陶然确定转到这个学校就打听了一遍,哪个班有哪些抢眼的学生,周铮阳的名字她早就听说过。下课的时候看到有一个女生两个男生从别的班过来把许霖叫出去她挺诧异,“没想到许霖现在朋友还挺多的嘛”,丁泰云是个热心肠以为她和许霖真的以前就是好朋友,“他们几个以前一个班的,中午吃饭的时候老看到他们四个坐一起,关系特别好,现在另外三个都是学理,6班的”“那个子高的,穿白色球鞋的男生是谁啊?”“他啊,周铮阳啊,成绩很好,没分文理的时候没出过前十”,末了他感觉自己没说到位,又补了两个字“年级”“哦?有意思”,陶然看向那围在一起的四个人,突然发现他们一起看着自己,是在说她啊?呵呵,看来记得小时候事情的人不止是她嘛。

    “许霖,你没事吧,我上课的时候才想起来我刚在分班表上好像看到了陶然的名字,她有没有欺负你?”小胖作为最清楚事情的人马上问出了核心问题,“没事,她现在坐我后面,暂时没和我说什么话”“这才第一天刚开始上课,能说什么呢?不知道我和丁泰云说的那家伙是不是没听进去?我去找他”,眼看刘沁要去找丁泰云,许霖觉得没有必要麻烦到别人,拉住刘沁对着三个关心她的小伙伴认真地说“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没事的,去年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已经不像以前那么胆小怕事了,有些事情总得面对而且老高还是我的班主任,你们放心吧”周铮阳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他没有被许霖看似很合理的解释消除心患,直到快要上课了他边走边回头,许霖摇着头用口型说着“真没事”,可他还是放心不下。每天中午吃午饭、下午吃晚饭、下晚自习回家的时候周铮阳第一句都是问“怎么样?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直到许霖和他保证,只要有一点不对劲就会告诉他他才消停。

    相安无事的过了两个多月,他们都以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到底是长大了和小学生不一样了。高二的晚自习已经拖到了八点半,许霖和刘沁中午还能继续带家里地菜,晚上可不行,现在也和小胖他们晚上一起在食堂打饭了。这天下午的课刚上完,老高把许霖叫去了办公室,“许霖,这几天学校门卫和我说了几次,有几个社会小青年一直在学校门口等人,问他们等谁,他们说等高二1班的许霖,有一次门卫看到了一个长头发的女生出校门和他们一起出去了,等下晚自习那几个人又来了,但是那个时间老师注意了是你在学校食堂打饭的时间,下晚自习我也听其他同学说你从高一开始都是和周铮阳顺路一起回去的,老师就想问问,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老师,这事我是真不知道,您知道我从来不去学校外面吃饭,下晚自习也是直接回家,我真不认识那些人,您看需要请门卫来办公室认认是不是我吗?”许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看样子是哪个女生在外面借着自己的名字交友?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不用,老师相信你。”其实老高虽然了解许霖但也还是不放心,他把许霖的外貌特征和门卫一说就知道那女孩不是许霖了,门卫说的那个女孩身高最多1米65,许霖去年就1米74了,身高差距这么大还不至于认错。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许霖把刚才在老师办公室听说的事情告诉他们时,他们三人面面相觑,脑海里都有同一个人的名字——陶然,除了她没别人了,许霖在学校里没有招惹任何人,新仇旧怨数来数去也就是她了。“幼不幼稚啊这人,玩这种把戏?把你名声弄坏对她有什么好处?”刘沁百般思索也没有结果,“她可能不想让那些人知道她是谁,需要一个替身干脆就说自己是许霖,这样还能让别人对许霖有看法,一举两得”周铮阳想了想继续说,“不对,是故意的,如果那些人想隐藏他们的朋友,门卫问他们的时候完全可以不说但是他们却准确的说出了许霖的班级和姓名”“那个…那个我听说啊,她父母好像也离婚了,好像是她爸爸在外面又有了一个家,她妈妈受不了和她爸离婚搬回老房子才转学的,不过她爸爸挺有钱的他妈妈应该分到不少,不知道为什么搬回来住”小胖自从陶然转学了之后从以前同学那搜集到了一点资料,“这和我们大许有什么关系?气死我了!”“也许是她受了刺激,所以心里不平衡想找个人发泄?”小胖继续猜测起来,可再猜也没用啊,谁知道陶然怎么想的?“大许,以后下课我都来找你,周铮阳放学和你一起回家,我们不能让你落单”他们几个孩子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先这样每天尽量陪着许霖。

    还是有些事情会突然起来完全打乱他们的计划,比如理科班老师晚上上晚自习喜欢拖堂的事,最近等到周铮阳他们下晚自习,许霖班上的同学早就走光了,为了让他们放心许霖每天都在教室里一边做作业一边等周铮阳下课来叫她。

    这天傍晚许霖去了食堂回来拿出水瓶喝水,怎么水的味道有点怪?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在里面给她加了“料”,水怎么可能会有味道呢,下午课间还喝了一点问题也没有啊,可能是自己最近学习的太晚了,味觉产生了一点问题?许霖没多想把水瓶里的水差不多喝完了。

    等周铮阳下了晚自习准备去找许霖的时候,奇怪了,以前她们班都不锁门的啊?现在前后门都锁上了,灯也关了,许霖没等他就回去了吗?小胖也觉得很奇怪,“没准许霖有事咱们又没下课她不好找你说,应该没事的,要不咱们回去吧,马上十二月了这天还有点冷呢”,小胖勾着周铮阳的脖子让他放心先回家,刚走出学校门,周铮阳还是觉得不对劲,“如果许霖有事,她知道我放学没找到她肯定会着急,怎么着也会留个纸条告诉我吧?”“那没准她留了纸条在座位上结果门被其他同学锁上了,或者她留了纸条贴在门上被风吹跑了呢?没事的,这么多天什么事也没有啊”小胖说的也不无道理,周铮阳刚走两步又顿住了,“你刚才说这么多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不觉得奇怪吗?陶然先是想让老高对许霖起疑心,但是老高压根没买账,她想整许霖怎么会这么久没动静?”“那你是什么意思啊?”小胖疑惑了,“走!我们回去看看!”周铮阳转头又进了学校,小胖跟在后面也跑了进去。

    “许霖,你在不在里面?”看着周铮阳大力拍着许霖教室的门小胖怎么觉得他是不是担心过头了,“你认为许霖在里面?不会吧,她在里面的话怎么不出声呢?要不给许霖家里打个电话看她回去没有吧?”周铮阳和小胖去门卫室打了电话,许霖妈妈说她还没有回家,周铮阳挂了电话就问门卫有没有1班钥匙,“哎不是,我说你是高二6班的,问我要1班的钥匙?你怎么回事呢,怎么要其他班的钥匙?再说了这班级上的钥匙我没有,都在各个班班主任那呢,你要开1班的锁得去找高老师,他走了好一会了”。

    从门卫这拿不到钥匙,周铮阳当机立断,“那您和我来一趟1班一趟”,到了1班周铮阳跑回自己班上拿了自己的椅子过来,“你要干什么?”门卫看他这架势不对连忙想阻止,周铮阳对门卫和小胖说,“你们给我做个见证,如果里面没有人最好,破坏了教室门修理的费用我承担”,说完趁他们没反应过来用力拿凳子砸挂锁,“周铮阳你疯啦?快停手,你这样明天老班肯定要叫家长了!”“叫就叫吧,今天这么反常让我看一眼许霖在不在里面,不然我没办法放心”,咚的一声挂锁被他砸断了,周铮阳打开灯就看到许霖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这,这怎么回事,怎么里面还真有个人?”门卫也完全没有想到,小胖看周铮阳已经进去拍着许霖马上转脸和门卫说,“今天您全程在场,您看到了我们打开教室门这个女孩在里面,有人故意把她锁起来还关了灯,您知道这个性质挺严重的,您明天得给我们作证”“好,好…”

    周铮阳摇着许霖,“许霖,你快醒醒,快醒醒!你怎么了?”突然他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抬头看着小胖“她心脏不是不太好吗?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周铮阳慌乱的样子让小胖也跟着慌了,跑过来摸着许霖的手腕探了探鼻息“有心跳有呼吸!要不要送医院?”正当门卫说我去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时候,许霖觉得好累啊怎么这么吵好像还有人在叫自己,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周铮阳和小胖焦急地看着她,“你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她的声音很轻,却让两个男孩子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周铮阳握着许霖的手,“你吓死我们了!你被人关了灯锁在教室里,我差一点就回家了让你一个人在这待一晚上”“还好周铮阳坚持要来看看把你们教室的锁都砸了,不然你今天可就玄了,晚上温度低你身体又不好。奇怪,你怎么会在这睡着了?”周铮阳和小胖互相看了一眼,许霖睡着了是不正常,但是看到她在教室里,谁会关灯锁门?

    许霖看上去还是迷迷糊糊,她接受他们给的信息反应很慢,“周铮阳,我觉得许霖还是有点不对劲,你看她怎么还是睡不醒的样子?”“我想报警,不能就这样算了”,听到周铮阳想报警,门卫可不敢担这个事,“同学,你们明天和老师反应再说怎么样?这在学校报警把事情闹大了不太好吧”“周铮阳,明天和老高说了再决定吧?”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许霖反握住周铮阳的手让他放心。看到许霖反应正常了一点他悬着的心稍微缓和了,“今天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教室睡着了?”“我也不知道,上晚自习的时候就觉得很困,我也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睡着的”这事绝对有蹊跷,“那你今天有感觉到什么异常的情况没有?”异常?好像除了水有点奇怪之外和平时都一样,“水,我喝的水味道有点奇怪”小胖赶快把许霖的水瓶拿出来闻了闻,水瓶里还剩了一点水,“好像现在闻不出来什么”“那我觉得还是要报警”,看周铮阳执意要报警,其实他们都大概能猜到这事是谁想出来的,许霖握着周铮阳的手使了使劲,“我想回家了”。

    从出班级门到上公交车,周铮阳没有放开许霖的手,不管别人看到两个穿着校服的孩子牵手会说什么现在他都不想放手,“我没事了,周铮阳,你不要这么担心”“我不是担心,我是觉得自己很没用,我都没有办法保护你”,周铮阳低着头想着自己真的是太没用了,明明知道她会想办法对付许霖还是让许霖着了道。许霖看着他自责的神情觉得很安心,“你保护我了,你还是一下子就发现异常猜到我在哪里,很快就找到我,没有你的话我突然在教室醒来会又冷又怕,但你没让这一切发生”许霖的右手被他牵着,左手轻轻的拍着周铮阳,让他抬头看着自己,“你不觉得我比以前勇敢很多吗?那都是因为有你在所以我什么都不怕,谢谢你周铮阳,谢谢你给我的勇气”“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报警?她那么坏,不能就这样放过她”“我们没有证据啊,她那么聪明一开始就不会被抓到把柄,报警也不会有什么效果,明天让学校处理吧”。

    “可是……可是我不想再有那种失去你的感觉了!”这句话在周铮阳的嗓子里转来转去最终被他勇敢的说出来,他害怕失去许霖,看到她趴在桌子上向她跑去的那几秒,周铮阳很害怕,虽然他知道一个高中女生恶作剧捉弄人是有限度的,可那几秒钟,失去许霖这四个字带来的恐怖感压得他快要窒息,“你,你不会失去我的,如果你找不到我了,我就不走我在原地等你,所以你一定会找到我的,就像今天这样,除非你不想找到我”“不会,我不会的,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周铮阳和许霖都知道刚才的一番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从来没有对对方说过“喜欢”这两个字,但是两个人都明白对方在自己心里的重要和自己对于另外一个人是多少珍贵,少年人的喜欢太理想化又太容易退散,在他们没有更明朗的未来之前很有默契的选择把它放在心里,“突然好想明天就高考啊”周铮阳突然冒出来这一句,“你怎么想高考啊,还有那么多东西没学,我可不想高考”“笨蛋许霖,读了大学我就可以想说什么说什么了”“哦……”“你不想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吗?”在湖边送许霖回家的路上周铮阳用闪着星星的眼睛看着许霖,许霖心里想着你才是笨蛋,你想说什么我早就知道了,“不想知道,等读了大学你再告诉我吧”“那你会接受吗?”“……”

    在许霖的坚持下周铮阳把她送回家没有告诉杨柳今晚发生的事,只是说了许霖不太舒服所以把她送到了家。

    周铮阳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妈妈田雨看着时钟越来越晚她有点坐不住了决定去车站等等儿子,意外的在过马路时就看到了儿子牵着一个女孩的手下车继续往湖边方向走看起来是送她回家,远远的看着那女孩长得很像他去年的同桌,田雨没再等儿子先回家了,把她看到的告诉周成安,周成安觉得很奇怪,这不是儿子平时的作风,去年他也明明白白的说没上大学前不会表白而许霖也不是这时候不学习反而谈恋爱的孩子,“等孩子回来我问问,你先别管也别着急,也许是有什么事”“有事?有什么事非要让你儿子牵着人女孩子的手啊?我看他成绩没有下降一直很相信他,你也老实和我说,去年他打架是怎么回事?和这个女孩有没有关系?”老婆不停地问起他和儿子之间的秘密他还是守口如瓶,“你要相信自己的儿子,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相信他不会现在谈恋爱的,他分得清事,不是小孩子了”“就因为他不是小孩子了他现在拉女生的手我才要查清楚,那女孩也没挣脱就让他牵了,我看我要找她家长好好说说”“哎,你就再等一等,儿子回来我问清楚”。

    周铮阳回来的时候感觉今天家里的气氛很凝重,出什么事了吗?妈妈和爸爸都在客厅坐着看着他,“铮阳,你洗好手来书房爸爸有事和你说”“好,爸爸,我刚好也有事和您说”。

    田雨趴在门上想听清楚老公儿子在说什么,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她能听到个七八分。“儿子,你妈妈刚才等不到你回家不放心你,去车站接你的时候看到了你牵着一个女生,是许霖吗?”“嗯,我正要和您说这事”周铮阳把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爸爸,“爸爸,您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周成安没想到一个高中生会这样整自己同学,许霖身上怎么总是发生这么多事?她也真是够难的。“那个女生多半是给许霖的水里加了几粒安眠药,所以许霖才会反常的睡着,她再等到没人的时候关灯把她锁在里面”“安眠药?这个不是不容易买的吗?”“药品监管没有你想的那么严格,拿几粒安眠药不难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市面上太多了,既然这个女生心思这么深又等了两个月,她完全可以在两个月之前就买好了更查不到,确实像许霖说的那样没有证据,许霖不让你报警是不希望把事情闹大,而且警察多半也只是对她口头批评教育,但是这个女生这次没得手,很难说不会有下次”“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太被动了”看着周铮阳着急的又皱起眉毛,“铮阳,你知道爸爸相信你,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牵着许霖,你答应过我读大学前好好学习不会恋爱的”“我们没有谈恋爱啊,我会做到答应过你的放心吧爸爸,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怎么了,我好像有点害怕她会不见怕她会受到伤害”“你想保护她?像之前一样?”“嗯,我想保护她”。

    “我儿子长大了,有想保护的人,喜欢却知道自己的年龄应该做什么事,还算清醒。你今天也保护了喜欢的女生,不错,你做的不错”周成安不是典型的中国式父母,他和田雨也是高中的时候就互生情愫大学开始恋爱毕业就结婚,一路算是顺风顺水,他不觉得周铮阳喜欢许霖是什么天大的事,相反两个孩子都很自制他倒觉得这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长大了都能成器。

    “爸爸,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陶然她这样欺负许霖我们就没办法了吗?”“明天一早门卫应该会报告学校,老师找你们的时候就实话实说,如果可以的话让陶然自己打开对许霖的心结,她到底为什么针对许霖才是症结,按道理小时候的那点事不至于让她记恨到现在。但是有件事有点奇怪,她既然这么聪明,为什么不在许霖睡着的时候把许霖的水瓶带出学校丢掉?”

    隔着一道门偷听的田雨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子有喜欢的女生,之前还发生过一些事老公也不告诉她,现在因为这个女孩儿子还想报警,这女孩怎么就这么多事呢?还好儿子没谈恋爱她倒是放心了不少。周铮阳一出书房,她就对着周成安小声发脾气,“发生这么多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许霖的父母我要找他们谈一谈”“你就别管了,许霖是个不错的女孩比你儿子懂事多了,今晚是特殊情况,铮阳说他大学前不会谈恋爱的你别给儿子找事,万一你瞎掺和反而让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情情爱爱上面我看你后不后悔,现在他们想读一个学校努力学习不好吗?越是被压制越容易反抗这你都忘记了?我们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你怎么就不肯放过自己儿子?适得其反你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