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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集,「恶人」养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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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23日,星期天。

    关于昨晚的事,毕竟闹出了不小的声响,这样还能瞒得住那也太不合理了。于是在舅舅和舅妈的追问下我和表妹如实做了坦白,夫妻二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态度强硬的一致表示不能在家里养宠物。好吧,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在简短的家庭会议后我联系了何雅哥,他欣然答应了收养芝士的事。我们约好中午将猫送去他家,下午还被胡大楠教练邀约去打一场网咖友谊赛。难得的周日事情居然如此繁重,想到自己已经有段时间没登录LO了,心里难免有些不踏实。

    就这样顺势将这种焦虑化为了对表妹的不耐烦,我站在门外催了起来。

    「表妹,你还要准备多久啊?这是要去相亲吗?」

    「去死啊!相亲你妹!」

    「你不就是……」

    还未等我吐槽完,门猛地敞开,随后立刻一个拳头冲着我的脸就轰了上来!还好这次早有防备,我迅速后退一小步,仅凭单手就接住了那只娇嫩的小拳头。

    「同样的招式我可不会中第二次哦。」

    她微微嘟起嘴,那极力主张自己此刻很不爽表示的脸蛋上泛着一丝红晕,随后轻轻「哼」了一声把拳头收了回去。

    「如果不是因为抱着芝士你早就倒在地上了!」

    「哇,人家好怕哦~」我做了个小女孩怕怕的动作。老实说这个还是第一次尝试,不知道能激怒她到什么程度,真是有点期待啊。

    然而,意外的没有效果!只是迎来了对方关爱的眼神,没错就是那种特别单纯的关爱眼神。啊!请不要再用那么残忍的眼神看我,都是我不好我这就道歉!

    「咳咳,我们要现在就出发吗?」

    「你说呢?」

    「你是主人,你说。」

    「知道就好。另外,如果你想变的受女性欢迎,至少要懂得耐心等待。」

    真是抱歉,我可从没想过要受什么女性欢迎,而且我认为不论男女,不论理由,让别人等待都是件失礼的事。

    「你先等等。」

    「啊?」

    喊住我后表妹盯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失望的重重叹了口气。

    她这是什么意思,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更值得让她失望的地方吗?难道是哪里穿的不妥?不,这不可能吧,我可是至少检查了三遍都没发现有任何破绽,世界之窗也有好好的关上哦?

    「稍微过来一下。」

    「哎、等等,你要干嘛……」

    无视我渺小的反抗,她将我强行拖进了房间里。没错,我现在正在女孩子的房间哦?虽然平时总是在外面经过,但实际进来表妹房间,不,更准确说是实际进来女孩子的房间还是人生第一次。不行了不行了,我快要紧张死了!

    这间卧室因为整体是偏蓝的冷色系风格,如果不是梳妆台和等身大的试衣镜,还真不容易分辨出这是女生的房间。我想表妹应该是对蓝色情有独钟吧?床上放着两件很好看的衣服,一件是简约风的黑色连衣裙,另一件被压着,看的不是很清楚,但看那复杂的裙摆就知道并不简单。被子铺的很平整,甚至看不到明显的褶皱,书桌也很干净,书本整齐的摆在靠墙的一侧。只有梳妆台显得有点乱,不过这也证明那是她最常用的区域。上面真是摆满了各种琳琅满目的化妆品,而且几乎全是英文名,就算是我也能从中认出几个,像是Dior、SK-Ⅱ、EsteeLauder这些常出现在杂志上的知名品牌。

    「坐在这里,我要给你好好改造一番!」表妹将我推到梳妆台前,压着我的肩膀将我按在了椅子上。

    「改造」!?我脑中立刻浮现出了终结者的形象,啊,不过终结者不是改造人而是机器人啦。虽然用词是有点恐怖,其实就是想要帮我打扮一下对吧?就像是给生产出来的商品加上包装让商品更容易卖出去那样?确实,如果直接拿生产出的商品出售大概无法卖出很高的价格,可一旦加了包装,商品的价格将会近乎无理的翻倍或者几倍提高,明明人们需要的是包装里的商品,最后却花了更大一笔钱买了包装。我认为梳妆打扮也是同理,不过是「骗钱」的把戏,真正重要的不是包装,而是其中的商品才对吧?话虽如此,但完全没有包装确实也是件让人困扰的事,至少还是应该保持最低限度的包装以便出售和转移。

    那么,要接受表妹的「改造」吗?YesorNo?

    坐在梳妆台前别扭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个啊,男性化妆是不是有点……果然还是算了?」

    「哈,你是什么时代的人?」

    「自然是即将进入22世纪的人啊……」

    「你是不是想说男人化妆会很丢脸?天啊,难以置信……想不到现在这个时代还有人会有这样的偏见,真是太让我太无语了。冬小羽,你该不会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吧?还是说,你其实……并不是人类!?」表妹停下手里的活,一脸吃惊的用那双平时看上去很严厉但又很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看向我。

    我敢确信,她这百分之百是在愚弄我。我承认我的思想是有些保守,可再怎样也没理由被说到这种地步吧?

    「像我这种底子本来就不错的或许不怎么需要打扮也可以很受欢迎,但是,有些人长的本来就丑,还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思想也这么老古董,整天就只是和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漫无目的的混日子,偶尔走了运还误认为那是自己努力的结果,然后就变得自以为很了不起,觉得自己之前做的果然没错,其实那是大错特错!那个蠢货真是什么也不懂啊,人生是可以靠自己的双手来改变的,哪怕最不幸的人只要愿意付出努力也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就像现在这样,只要努力打扮一番,肯定也能变得好看许多~」她一边在我脸上涂着什么一边自顾自的开始了长篇大论。

    「那个蠢货」?明显是在说我吧?居然被人贬低的这么惨~全靠运气?她怎么可能知道我私底下有多努力,自己活在富裕的家庭里,根本不可能了解身无分文还欠了一屁股债的我的痛苦,努力就能幸福根本也是鬼扯,又不是在玩单机RPG,怎么可能全凭自己一个人说了算?之前还稍微觉得她有点明事理,看来果然还是不太行啊。表妹她大概就一傻白,而且还缺了甜!

    这些我当然不可能说出来,所以还是乖乖像布娃娃一样暂时任她摆布吧。

    无聊的翻着手机,已经保持这样的坐姿16分钟了。只是化妆就要花这么长时间,感觉当女人也真是不容易啊,要注重仪表不说,每一个动作还都必须得体,只是想想都会觉得实在是件麻烦事。

    「噗……」

    身后传来了像是捂着嘴偷笑的声音。

    被笑声惊动,我,就这样天真的、毫无防备的,在镜子前抬起了头——

    「这是什么啊!!!!!!」

    「这是什么啊!」声音大到在房间里响了几个来回。

    在镜子里看到了一张枯萎而又抽象的脸。

    是我……

    「表妹,就算我长的不好看你也不用这样吧……」如果有特写镜头,此刻的我大概是一名失魂落魄扶着额头独自忧伤的沧桑老人。

    「对不起,我实在没想到难度会这么高……」她笑着用手指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继续诡辩道,「总之呢!之前说的那些大话我全部收回,人果然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改变的。」

    虽然表妹把头扭了过去,但我还是能看到镜子里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呵呵,居然还有脸笑啊,也不想想这都是谁的错?我现在马上就发火给你看哦?

    不过这还真是意外,原来她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笑的这么开心,平时总是摆着张不愉快的臭脸,其实她笑起来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咳咳。总之,这笔账我就先记下了。

    废了好大一番功夫将那绝对超适合鬼屋演员的妆卸掉后,我们一前一后出了门。谁前谁后吗?自然是我这个仆人跟在后面。

    「抱歉啦海沙,早上有点事要办,就麻烦你们代班了。」

    「好,这边工作并不忙,你慢慢来就好。」

    「嗯~对了,还有一件事,晚上一起逛街吗?爸妈让我给某人买几件好看的衣服,我正犯愁呢。」

    「可以啊,等来了再商量吧。」

    「嗯嗯,那你先忙工作吧,下午见。」

    「下午见。」

    结束和朋友的通话后,表妹刚刚的微笑模式立刻转变成了不愉快模式。

    「都听到了吧?」

    我说怎么开着扬声器,原来是为了故意让我听到。

    「听到是听到了,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爸妈一直催我带你去买几套衣服,所以喽。」

    「怎么感觉我像是被你照顾的弟弟一样?这完全反了吧!而且买衣服这种事网购不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跑去实体店呢?」

    「真是个木头脑袋,逛街又不只是为了买东西。」

    其实关于这点我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不买东西还要逛街呢?那不是单纯在浪费时间吗?哦,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大概意思是「青春就是肆意的挥霍时间」,看来就是这么回事了。但我可是要成为LO最强男人的人,可没时间陪她们在这挥霍啊。

    「嘟嘟噜——」

    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响了起来。

    「敌人正在前方路口右侧埋伏,请注意绕道前行!ps.勿回~」

    怎么又是这家伙的短信,我记得上次拉黑了吧?难道不是同一个人?

    这样想着找到之前加进黑名单的号码和刚刚的号码对了一遍,果然是不同的号码。其实关于对方的身份我心里早就有底了,只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去承认。如果真如预料一样那就太糟糕了,被这种神经兮兮的女人缠上什么的,不愿去想啊……

    要不要相信这条「可疑的短信」选择绕个道呢?但是如果被耍了岂不会很蠢吗?而且该怎么和表妹说明才是最头疼的事。算了,干脆就这样小心的前进吧,不过如果真的遇到危险怎么办……

    我的脑袋忽然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几乎完美的理由。

    「表妹,这附近有没有其他去车站的路?」

    「你问这个干嘛?」

    「就是,你想啊,总是走一条路迟早会变得麻木,所以偶尔选择换条路走走也有助于改善心情不是吗?」

    「嗯嗯。」表妹先是点点头,随后来了个急转弯。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麻木?这条路我都已经走了6年了,完全不明白你说的麻木是什么意思。啊啊,还真是贱人多矫情。」

    哇啊!好苛刻!

    「可是啊……偶尔换条路走走也不坏吧?」

    「你有病。」

    好好好,我有病,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可以了吧,不过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也请别向我问罪啊!

    带着一丝警惕不爽的继续跟着表妹向前走,很快就来到了那个女人所说的路口,不过那里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只有一辆越野车停在路口。那是一种看上去非常高级的越野车,轮胎和底盘都很高,充满野性的造型和白色的车身搭配在一起还挺酷的。

    就在我欣赏着车子时,越野车的后门打开了,随后从上面走下来一个男人,男人手里提着什么东西。我定睛一看,心脏立刻为之一紧……

    在阳光照射下泛出耀眼的银光,在这个时代完全称得上是艺术品的东西——一把超长的细身大剑!

    「等下一起往回跑,先别问为什么!」一时忘记自己身份的我用出了命令的语气。

    表妹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只是示意性的向我轻轻点了点头。我想也是,如此明显的可疑可人物是不可能会看漏的,所以她才没有冲我发火,虽然表情还是那么嫌弃就是了。

    我们一路往回跑,在中途表妹带着我一头扎进了竹林里。从竹林出来后意外的发现这是条隐藏的小径。

    「看来……那个人好像没有追上来。」

    「你究竟招惹了什么人?黑手党吗?还是说借了什么高利贷?……喂,要不要先报警?」

    「不,不要那么做,这件事……哎,先不要管这件事了,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芝士送去它的新家。」

    「你……」

    (绫)什么啊,他居然还在笑?

    表妹平时那漠不关心的脸上不知为何露出了一丝困惑,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本严厉的姿态。

    「说什么「先不要管这件事了」,你脑袋没问题吧!这明明是很严重的事好吗,你难道一点都不害怕?」

    「自然也会怕啊,但是害怕有什么用呢?不过是浪费感情罢了。」

    「你确定真的不用报警吗?」

    「你就放心好了,那人大概是冲我来的,你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全。」

    「我说你啊……」表妹欲言又止。

    「算了,你死了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反而那样会比较好!」

    喂,就算我们平时再怎么不合也用不着这么说吧,哥哥我好伤心啊~

    哎呀,我又开始手抖了,真是该死,每次遇到危险我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兴奋,不是的,我绝对不是什么变态,这是身体的本能,是不可抗力。

    用力捏了捏手指,我打算随便说些什么去转移一下这边的注意力。

    「虽然嘴上说的那么不饶人,但你这不是也知道其他路吗,表妹你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傲……」

    这种类似作死的发言自然是会立刻收到「回礼」,对方不由分说的上来便是一脚。

    「啊——!」我痛苦的抱着右脚倒在地上哀嚎翻滚。

    好、好狠啊!刚才都听到咔咔的声音了吧?我的脚趾该不会是断了吧?表妹,你可真不是人!

    「给我记住,下次就不只是一只脚这么简单了。」

    「我说啊!下次能不能点到为止,我跟你难道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你干嘛总这么针对我?」

    「哦?你有什么意见吗?」

    后背忽然一阵恶寒,我立刻屈服了。

    「没、什么也没有……」

    该死的阶级制度,就算你能用暴力约束我的人身自由,你也永远无法征服我的内心。

    一路沉默,忍着右脚的疼痛来到车站,没有发现可疑剑男人的身影,我们就这样平安坐上了去往目的地的班车。不过这还算是平安吗?

    *

    「午安,何雅哥!」

    「午安,两位请进吧。」

    「好,那我们就打扰了。」

    走进何雅哥家里后我不禁感慨,对嘛,这才是普通人的家,这种简约而又清新的感觉真是棒极了!

    「阿凡,这两位就是你提过的朋友吧?」坐在沙发上的年轻女性很自然的对我们笑了笑。

    「没错,这就是我认的那个弟弟冬小羽,这位是他表妹东方绫,也就是芝士的主人。两位,这是我妻子离爱。」

    「抱歉啦两位,因为我的腿脚不太好,所以没办法起来招待你们。」

    看不出她的腿上有什么外伤,所以那多半是残疾。

    「没事的离爱姐,您就坐着休息吧,我和表妹等会就走。」

    「是啊,你就乖乖坐着吧,有我在你还怕招待不好两位客人吗?」

    「哎,何雅哥,你还忘了点什么吧?」

    「啊,对……应该是三位,我差点把咱们今天的主角芝士给忘了。」

    表妹戳了戳我,然后将芝士递了过来,似乎是要我来处理这件事,想不到她会这么怕生,有意思。不过芝士这家伙好像并不喜欢我,它从我怀里挣脱出来跳到了离爱姐身边,离爱姐就这样顺势把它抱在了怀里。

    「好吧,看来它已经知道新主人是谁了……」

    「话说小羽老弟,你这笑容……怎么还是这么让人讨厌啊。」何雅哥不知为何笑话起了我的笑容。

    「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表妹忽然大声赞同起来,然后立刻脸红的小声说了句「啊、抱歉」。

    「哎,我说两位,我的笑容到底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还问我们什么问题呢……老婆你也看看。」何雅哥边笑边把我转向离爱姐那边。

    「来,小羽老弟,笑一个。」

    于是,遵从大家的意思,我不情不愿的笑了,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的猴子,等下一定要问他们索要一大把香蕉才行。

    然后,离爱姐也笑了。

    「怎么连离爱姐也笑我啊……」

    「小羽老弟,你平时难道不照镜子吗?」

    「我当有照镜子,可是我觉得我的笑容很正常啊。」

    「这……能算是正常吗?」何雅哥不知什么时候用手机给我拍了张照片。

    这……这是我的笑容?好奇怪啊!不应该是这种笑容啊!

    「等等!我去照下镜子!」

    不一会,我拿着在镜子前拍下的照片赶了回来。

    「你们看,这才是我笑起来的样子!」

    我把手机放在了桌上,表妹似乎也很好奇,于是和大家一样靠了过来。

    (绫)「原来你也有这样单纯的笑容呢。」

    (雅)「但是完全不是啊,两种笑容完全不一样,不会也是因为营养不良导致的吧。」

    (爱)「我觉得不是哎,大概是心理上的问题吧。」

    (雅)「心理上的问题吗,那很难治喽?」

    (爱)「应该是很难治吧,而且可能根本就没办法治疗。」

    喂,你们不要当着我的面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啊,拜托稍微注意到我的存在啊,我是有血有肉的,不是空气……

    (绫)「他的确挺奇怪的,有时候我感觉他挺吓人的。」

    (爱)「他会变得很吓人吗?可我觉得他除了笑容奇怪以外还算是个挺可爱的弟弟啊~」

    (绫)「完全不是那样啊,离爱姐,他……才没有那么单纯呢。」

    (爱)「哇,真的嘛,请务必和我说说~」离爱姐一脸期待的样子,然后对着何雅哥使了个眼色。

    「总之这里就交给两位女士吧,走,帮我解决几个LO里的问题去。」

    「可、可是……」何雅哥揽着我的脖子将我往房间里带。

    「喂,表妹,你可要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啊,我冬小羽一生光明磊落,你可不能诽谤中伤我……」

    「好了好了,你很烦唉。」表妹一脸不耐烦。

    有些事我并不怕她告诉离爱姐,因为离爱姐几乎不怎么出门。但是如果她这样跟人说上瘾而把话题带去了学校那可就不一样了,我感到自己的现充生活似乎受到了威胁。其实现充生活怎样都无所谓,就算不过现充生活也好,拜托不要给我整什么幺蛾子,我不想被人在背后议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