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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啪——
文武百官分成两列的队伍中间,摆了一张长条凳子。
凳子上趴着一个人。
一个瘦的像竹竿似的小太监,正费力的抱着宫中用来行刑的板子,一下一下的往来济屁股上拍。
这种板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是很沉闷的。
可现在的声音,却很清脆。
来济趴在凳子上,貌似忠厚,实则奸诈。
对于他这个体格的人而言,就算真让一个大汉来行刑,八十大板也不是不能挺过去。
他老子就是手臂上能跑马,拳头上能站人的狠角色。
一人立在城头,身中数箭都能面无改色的指挥大军!
家传的功夫,就算没练到家,也足够用了!
书院学生千千万,但穿上儒衫也不像读书人,更让先生看了都肝颤的,只他一个而已。
啪——
啪——
一边挨打,嘴上还停不下来。
“我辈中人,从不惨叫!”
“来济位卑,却不敢辱没书院的名头!”
“错了就是错了,区区八十大板而已,挺过去,来某人还是一条好汉!”
“...”
八十大板终于打完了。
来济面色如常,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却把行刑的小太监累得够呛,板子扔在一边,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满脸大喊,呼呼的直喘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挨揍的...
李纲的脸色,已经由紫转青,由青转黑了。
在他身后,七八个人证的脸色,也跟锅底灰似的。
来济不依不饶的走到近前,拱了拱手,道:“李先生,学生认错,不义之财总共区区两千贯,原数还给诸位考生!”
说完,还冲那七八个人证,赔了个意味深长的笑。
“都怪在下贪心,银子还给诸位,日后还需请诸位吃一顿酒,以表歉意...”
那七八个人证,齐齐打了一个哆嗦。
来济这话,傻子都能听出其中的威胁之意!
谁也没想到,这货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借书院招考敛财的罪名!
可惜的是,这个罪名实在是轻得可怜。
还了钱财之后,八十大板可以抵消一切。
唯一的区别在于,来济只承认这是他的个人行为,跟李义府等人毫无瓜葛。
难怪他最先站出来。
瞧瞧李义府他们那些人的小破体格,就算行刑的太监够瘦,他们也不一定能挺过来。
哪能还像现在的来济一样,浑然不当回事?
如此光明正大的偏心眼,却没人能拿李承乾怎么样...
罪名也人了,板子也挨了,银子也会还回去。
除了道德品质上的欠缺,还能指责来济什么?
李纲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眼睛一瞪,道:“舞弊之事尚未定论!”
他现在没心思,去管李承乾的小把戏。
原本像以敛财之事开个头,再缓缓引出书院招考舞弊案,最好是将书院这群学生领袖,全都一网打尽!
想到了他们百般抵赖,想到了他们一推四五六。
却没想到,来济上来就直接认了罪!
头昏脑涨的李纲,差点把正事忘了。
来济已经走了回去,站在李义府等人旁边。
他顶个敛财的罪名,已经够吃亏的了。
后边的事情,他不打算插手。
李义府呵呵一笑,一撩长衫的下摆,显得颇为潇洒。
越众而出,先是朝着监国太子躬身行礼,旋即对李纲拱手致意。
李承乾翻了个白眼,这货太能装了。
现在,他已经不担心李义府等人的安危了。
对于李义府等人玩心眼的厉害,李承乾是深有体会的。
一个能用手段,逼得卢氏造反的人,会输给李纲?
那才成了笑话。
明显可以看出,来济一认罪,打乱了李纲的阵脚。
连他身后的那些弘文馆旧属,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就好像,两个器宇轩昂的绝世高手,已经摆开架势,准备展开激烈的较量。
左边那位,连刀子都抽出来了。
眼瞅着就要砍在对手身上!
右边那位,猛地跪下,给左边那位磕了一个...
丢脸...固然是极其丢脸的,却也躲过了左边那位的刀子。
左边那位的招数已经老了,刀子抡空之后,想要出下一招,必须先把刀子收回来。
这时候,跪在地上那个,正好借机一拳打在左边那位的肚子上!
李义府,就是那一拳!
“敢问先生,可有证据?”
此言一出,李纲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孔颖达、于志宁等人也猛地变了脸色。
这话,和方才来济说的,如出一辙!
难道,书院已经找好了替罪羊?
敛财的罪名,有来济订了。
舞弊案自然不可能让李义府来担。
谁都不是傻子,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后,刹那间,无数道目光落在一个,很没有存在感的人身上。
李安年!
李义府他们作为书院第一届毕业生,只要罪名落实了,不光他们的前途毁了,书院所有学生的前途,也随之化为泡影!
适合拿来顶缸的,只有李安年!
毕竟,他才是舞弊案的主角。
李义府始终笑吟吟的,他看向之前那七八个人证。
这些人,都是参加过书院大考的人。
李义府等人借招考之际,强卖文具,是他们亲身经历过的。
五百文不多,但耐不住人多。
“几位兄台,可否证明,我等策划了书院招考舞弊一事?”
几人低着头,不敢看李义府的眼睛。
书院招考舞弊一案的根源,在于李安年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写了一段狗屁不通的文章,就更莫名其妙的通过了考试。
要说证据,除了李安年的考卷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了...
李纲侧跨一步,挡在李义府身前,淡淡的说道:“尔等退下!”
那几个人证如蒙大赦,急急忙忙退到后方的人群之中。
李义府洒然一笑,道:“看来,李先生有证据...”
李纲没搭理李义府,而是对孔颖达说道:“冲远兄!”
孔颖达冷笑一声,道:“老夫有一晚辈,恰好和李安年住在同一宿舍,亲眼所见那厮不学无术,整日翻看些闲书,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学问?又如何能通过书院的大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