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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然困惑地凝视着云澈，等着后面的话。
但云澈却开始跟他卖起关子了：“你先告诉我，你跟主上两个人，昨晚上做了没？我听说主上前两天一直挺忙，是昨晚上才回来，你们俩”
说着伸出手，左手虚虚地攥成拳，中间空出一个洞，右手伸出食指，插进左手比划出的洞中，表情不怀好意。
季然表情格外无语。
刚才云澈也说了，他家主上忙了几天才刚回来，哪有那么天赋异禀的人，劳苦奔波之后还有心思做那种事。
“哦，我知道了。”看着季然的表情，云澈的语气有些失望。
“快说吧。”季然催促。
叹了口气，云澈撩起身后的衣衫摆，也不管石阶上干不干净，直接坐上去，曲起一条腿，手臂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他也坐。
季然摆摆手。
那个石阶不知道多少人走过，也没有擦，上面肯定不干净，云澈那衣服还好，沾了灰一拍就掉，他这个就麻烦了。
见他并不想坐，云澈也不强求，咂咂嘴后清了清嗓子，像说书先生在说书前的准备工作一样，做完这些才开口：“我和锦策跟着主上有四年了，主上这个人想必你也听说过，从未有过女子近他的身。”
这段话倒是真的，季然点点头，他那天跟林肆阳约好在明月酒楼见面，隔壁间的几个人就是这样说的。
“其实不仅是女子，也没有男子近过他的身。”云澈想想，又补了句，“当然，这是在主上遇到你之前。”
季然想问，这难道不能说明在萧墨宣眼中，他季然比较与众不同吗，但云澈却不给他机会问：“但是你也没有多不一样，因为主上看你时候的眼神，跟看我们这些属下没什么区别。”
“眼神没什么区别？”
“对。”云澈打了个响指，“去年我们追随主上南下，有一次从秦淮河畔路过，周围有好些人，我们到湖边望了一眼，发现湖心有一艘船，船上的琴师在演奏。”
“然后呢？”季然默默听着。
“那琴师穿了一身白衣，仙气儿飘飘的，我就跟锦策夸了一句，说这琴师真好看，正想问主上怎么看，一回头发现主上眼神赤裸裸地盯着人家琴师。”
扯了扯身上的红衣，季然抿抿唇：“他喜欢穿白衣服的？”
云澈拍了一下手，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绝对是！”
看着面前这人不置可否的表情，季然若有所思，如果这是真的话，他也可以试试这个法子。
从萧墨宣愿意跟他同床睡这件事，就能看出萧墨宣并不排斥他，而身着白衣又是这人喜欢的类型，说不定到时候爱意值会疯涨。
“谢”
“还没完呢。”云澈从石阶上站起来，拍了拍身后沾上的灰，小声嘀咕一句，“真凉啊。”
季然瞅了那块石阶一眼，不凉就怪了。
这地方常年见不着阳光，里面就跟冰窖似的，光站着都能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地面上传来，云澈能在上面坐这么久才意识到，反射弧也是真的长。
云澈站起来之后，东看看西望望，像做贼一样，确认这周围没有其他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后，才凑近季然，小声说：“据小道消息，主上喜欢贤惠的人。”
“贤惠的？”季然皱起眉。
这个词可太广泛了，通情达理贤明仁慈也叫贤惠，能够很好地为人处世也可以称为贤惠，甚至会洗衣做饭也能叫贤惠。
这么广泛的词，说了跟没说一样。
他忍住想要送云澈一个白眼的冲动。
“哎呀，就是会做饭的。”云澈满脸的孺子不可教也。
他说完这句话，季然更加心累了。
好好一句话，这人就不能直说，非得拐弯抹角，跟这人聊天是真心累。
不过看在对方告诉他目标男主喜好的事，他决定既往不咎：“谢谢你，云澈。”
“诶，不用谢，只要你到时候多给主上吹吹枕边风就行。”云澈朝他扬了扬下巴，脸上满是洒脱。
季然顿了顿，尴尬地点点头。
枕旁风这事儿可不一定，万一这个位面数值刷得快，没等枕旁风吹上，他人就走了。
“差点忘了。”云澈表情有些懊恼，“记住啊，在你做的东西里面加上我给你的那瓶催情剂，主上肯定会爱上你的身子的。”
“嗯。”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表面上答应，然而
实际上，加料是不可能加料的。
季然来苍月宫时，仅仅只是身穿一身红衣，除此之外再没有带其他东西，更别提衣服。
这两天换洗的也是萧墨宣安排人给他准备的那两件，满打满算他也只有三套衣服，还全都是红的。
由于装备紧缺，他只能临时去找绣娘做。
为了这么件衣服，季然整整等了三天，不过这三天他也没闲着，每天一早起来便准时到小厨房报道，跟厨娘学做桂花糕。
这天，绣娘终于将做好的白衣送到他手里，他换上后，对着铜镜照了照。
他长得本就白，换上这件白衣，整个人都被衬得一股子虚弱。
然而铜镜照出的人会稍微显得发黄，他压根没注意到这点，还满意地点点头。
理好衣衫后，他去了厨房，端出桂花糕朝着萧墨宣的书房去了，这人没事的时候都在书房。
他一手端着桂花糕，一手轻轻在门上敲了敲，里面传来一声：“进。”
季然缓缓推开门。
此时萧墨宣正在看一张图，上面画着一颗果子，样子有点像是释迦果，旁边写了一串小字。
饶是视力很好的季然也没能看清小字的内容，只是瞥见一边的三个大字“雪瑶果”。
他想起那次主宫中，云澈说雪瑶果现世的事。
“有什么事？”萧墨宣头也没抬地问。
季然放轻脚步走到他旁边，将手中那盘桂花糕放在桌案上：“魔尊大人，我为您做了些糕点。”
他偷偷看了一眼，看清了画上小字的内容：此果可祛除“桃花”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