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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凌走上前，脸色是季然从没见过的沉，他走上前将季然挡在身后，由内而外透着紧张，却直直望向秦声的眼睛：“哥，别欺负我朋友。”
语气不轻不重，却丝毫不容置疑。
秦声似乎第一次见他这样强硬的样子，眼中透着惊讶，很快笑了一下，像是嗤笑，又像是觉得有意思。
从来到他家里就畏手畏脚夹着尾巴做人的弟弟，今天为了一个人，竟然公然与他对抗，这确实稀罕。
“朋友？”秦声揣摩一般重复了两遍，放下交叠着的腿，俯身将手肘支撑在大腿上，“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不管，但现在，我是客人，我既然付了钱，就有权利得到应有的服务，你说是不是？季——然。”
他边慢吞吞像是调情一般喊着季然的名字，一边扫向季然胸口的鼓鼓囊囊，里面是他亲手塞进去的红色钞票。
【目标男主黑化值40】
季然睁大眼睛看着秦凌的后背。
不是吧小天使，你怎么又加黑化值？不爽你去找秦声啊，加什么黑化值啊！
不行，照这样下去迟早要完，现在他必须跟秦声撇清关系了。
季然礼貌地朝秦声笑了笑：“先生，我想我的服务已经结束，请您自便。”
说话时才注意到，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酒液，指缝间黏糊糊一片，应该是酒里面放了糖浆，干涸以后才会这样。
留下秦家两兄弟，季然朝员工洗手间走去。
他没有选择公共洗手间，而是挑了员工专用洗手间。
原因在于，给客人用的洗手间什么人都有。
他这样的装扮去，万一遇到心怀不轨的，对他动手动脚，他又不是个能咽得下闷气的人，总不能当场把人打一顿再让季许赔钱，所以还是员工洗手间更保险一些。
员工洗手间就在杂物间隔壁，季然想着，洗好手之后就换衣服跑路，留下两兄弟自己解决问题。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刚准备关门，那门就被一股强力给阻挡住，季然惊讶地回头，发现秦声用手抵着门，正要进来。
“你干嘛？”
秦声完全不理他，自顾自走进来，还顺便锁了门，随后一步步朝季然越靠越近。
一个前进，一个后退，直到季然后腰抵在洗手池边，再也无路可退。
秦声拿双手按在他两侧的洗手池边缘处，将他框在自己和洗手池之间，扑鼻而来的酒香和秦声呼吸间荷尔蒙的味道让季然感觉眉心发麻。
他不自然地吸了吸鼻子，又舔了舔嘴唇，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不好意思，能让开一下吗？我要洗个手。”
秦声不动声色地扫了眼他的嘴：“哪只？”
离得太近了，季然眼神到处乱瞟：“右右手。”
秦声左边的手松开，就在季然以为他要放开自己时，手腕被秦声抓在掌中，慢慢靠近他的嘴唇。
温热的湿湿软软的触感从指缝中传导到各处神经，看着秦声的动作，季然愣住，根本没想起来要躲。
“干净了，可以好好谈了吗？”秦声将他的手放下，没有继续抵在洗手池边，而是搂住他的腰，感受季然背部丝绸般顺滑的触感。
季然机械般点了点头。
“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哈？”季然表情凝固。
“还是说，你有双重人格？昨天能对我投怀送抱主动喂酒，今天就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秦声眯着眼睛。
昨天因为朋友在场，而那个损友是真损友，特别爱捡笑料，所以他拒绝掉。
今天再来是想完成昨天没能享受的遗憾，可这才过了一天，这小混蛋就翻脸不认人。
“不解释解释吗？”秦声在他背部用力一推，两人小腹紧紧贴着。
季然心脏开始乱跳，竟有一种熟悉的心动感觉。
“还是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先撩拨，撩拨完就放置不理？”
听到这句话季然更加心虚了，他就是这样的，不仅这个世界，上几个世界也都是这样的。
突然，下巴被掐住抬起来：“别咬嘴唇，说话。”
季然被迫抬起头，喘着气：“没有。”
“那为什么突然对我冷淡了？”
季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冷淡的原因是秦声不是目标男主，自然没有再接触的必要，可是这种话说出来，被人知道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估计会被叉起来用火
烧，或者直接送上试验台解剖研究吧。
秦声看着他的样子，松开手指：“不能说？”
“嗯。”季然垂下眼眸。
“那我换种方式问。”秦声慢慢靠近他，鼻尖贴鼻尖，“昨天为什么撩拨我？”
这题对季然来说简直是送分题。
“因为你长得好看，因为喜欢你。”直接脱口而出，刹都没刹住车。
季然反应过来，好像哪不对劲。
怎么就突然说喜欢他了！他的目标男主可怎么办！
秦声笑起来，季然是第一次看到他笑的，笑的很好看：“喜欢我啊？那跟我在一起？”
声音像是具有蛊惑能力，季然差一点就答应了。
“不是喜欢我吗？”秦声摸着季然后脑处的头发，提着利益条款，“跟我在一起之后，再也没有人会记你迟到，想吃什么我给你买，不开心你可以找我发泄，唔我想想还有什么”
季然默默闭上眼睛。
哥，求你别说了，再说我要答应了。
随着一声轻笑：“我的腹肌让你摸啊。”
一句像是开玩笑的话，季然一听立马：“我答应！”
完蛋，他说了啥
“我当我没说可以吗？”
“不可以。”秦声扣着他的后颈，轻轻在他唇上点了点，即刻松开：“多多指教，男朋友。”
季然没吱声，只想着秦凌。
目标男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出轨的。
当晚秦声腻腻歪歪很久才同意放开他，出门时已经快要十二点半了。
他四下望了一圈都没见到秦凌的身影，趁着秦声去结账，他偷偷跟季许打探，得知秦凌半个小时之前就请假离开了，原因好像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季然松了口气。
因为秦声死缠烂打非要送他回家，不得已他只好同意下来。
这要是被秦凌看见，黑化值又要蹭蹭涨。
虽然第二个位面就是黑化值满格之后才刷满爱意值，但风险太大了，万一秦凌小天使真的偏执到宁愿把他关在房间里，隔着显示器看着，也不愿增加爱意值，那他这辈子都别想回去了。
从这天起，季然一周都没见到秦凌，倒是秦声，每天早上都会准时来到家门口接他，晚上送他回来。
搞得小弟们纷纷围上来问：“老大，你跟a班那个秦声什么关系啊？那家伙我们一直看不顺眼，你是准备打入敌人内部吗？”
季然呵呵一笑，白了他们一眼。
亏这些人想得出来，果然中二少年的脑回路不敢苟同。
直到某天下午，染红毛那位小弟刚从洗手间放完水出来，就听到隔壁间传来一声闷响，随后是两声吭声夹杂着水声。
他趴在隔板上听着，竟然听到他家老大的声音。
“你别亲我耳朵后面，那里校服盖不住！唔”像是嘴被人捂住了。
随后是那个他们看不顺眼的狗日的秦声的声音：“嘘，小点声，想让别人听到吗？”
红毛小弟腿抖了抖，感觉全世界都崩塌了，飞快打开隔间的门准备逃离现场。
然而，当他冲出隔间的一瞬间，巧合的事情发生了。
隔壁的门也被打开，他眼睁睁看着自家老大捂着校服脖领子，脚步虚缓地走出来，后面跟着神清气爽的秦声。
在秦声冷冰冰的眼神威胁下，红毛小弟最终还是把一切藏在心里，独自承受自家老大把自己送去和亲的惨痛现实。
一周后，秦凌回来了，什么都没有变，只是气质与之前有点不太一样，好像没有那么温柔和小心翼翼了。
季然自然是不会在意那么多，主要是目标男主，怎样他都不介意。
安慰是一定要上前安慰的，只是在他靠近秦凌后才发现他通红的眼角，愣了愣：“你怎么了？”
秦凌强笑着摇摇头。
“快说！”季然难得冷下脸，“是不是朋友？”
秦凌拿起笔，在一张白纸上胡乱地画着，乱七八糟的线条聚成一团，似乎是他内心的写照：“我亲人去世了。”
“这节哀啊。”季然直到生老病死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只是亲人？秦凌的亲人不是只有秦家那些人了吗？为什么秦声一点反应都没有？
笔尖划破了纸，将下面压着的纸染上污渍。
秦凌抬起头：“季然，你想去a班吗？”
“啊？”季然不知道话题为什么突然转到这里，他挠挠头，“不想吧”
他是真的不想，好不容易熬过高中毕业上了大学，因为做任务又回到高中，真的不想再读一次书了。
“我想。”秦凌语气很坚定，“我以后不会再去酒吧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补课，我们一起去a班。”
季然不信任地瞅着他。
咱俩都在c班就是差不多水平，你给我补课还是算了吧，到时候可能出现两个学渣对着不会的情景。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月月考成绩出来后，原本稳定不动的前三名排名让所有人都惊掉眼镜。
第一依旧是秦声，但任谁也想不到，第二名竟然是c班的秦凌，两人成绩只差一分之差！
秦声站在榜单前，轻轻勾起嘴唇，似是自言自语：“终于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