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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主任从头到尾都把季然这个日常让人头疼的学生忽略掉，以一种百分之九十九的学生都没见过的面孔跟秦声寒暄着。
季然冷静在旁边看戏。
真不错，还有两幅面孔呢。
在教导主任长篇大论之后，季然跟秦声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进去，接受了一道膜拜的眼神，一直到班级，小弟们蜂拥而上。
原以为他们要八卦自己跟秦声的关系，谁知小弟一开口就是问：“老大你还记不记得之前退学那个宋仁涂？”
季然把包塞进桌洞，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才回答：“记得，怎么了？”
不久前还被这傻逼威胁过。
“他现在火了！”红毛小弟一激动，坐上了季然的桌子，兴致冲冲地看着季然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季然表现出什么高兴的表情，只是一直盯着他的屁股，这才想起来自己坐到了老大的桌子上。
他慢吞吞地挪开屁股，以为只要自己够慢就没人能够发现。
周围其他小弟怜悯地望着他，内心替他祈福。
季然早就被秦声折腾的没力气了，淡淡地看了眼红毛，也生不起气：“先把桌子擦干净。”
“好嘞。”红毛低着头用校服袖子擦了一遍桌子，擦完还比了个“请您过目”的动作。
季然满意地将手肘搭在桌上，支撑着头，另一只手轻轻揉着腰：“说吧，他怎么火了？”
小弟们争先抢后地说，乱七八糟的声音像是听到一堆鸟乱叫一样，季然忍无可忍，指着红毛：“你来说，其他人闭嘴。”
红毛拿着鸡毛当令箭，高高昂着头从众小弟中迈着外八走出来，将敞开的校服外套一甩，学人家说书人敲醒木的样子敲了一下卷起来的书：“老大你有所不知，宋仁涂现在可是火遍全网。”
季然对这个中二少年几乎忍无可忍，揉揉太阳穴：“我知道，我问你原因。”
“他现在可是春意牛郎会所第一头牌！”红毛表情兴奋，比着大拇指。
季然扫了一圈众小弟的表情，不像是在诓他，表情有点微妙：“是我的审美跟不上时代潮流了吗？他不就一大众脸，怎么成头牌的？”
还是说活儿好？
红毛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摇摇：“
o
o
o，别的牛郎做生意要钱，但他是免费的！”
季然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能够去牛郎会所的十有八九是富婆，富婆都是看脸的，而这个宋仁涂，要脸没脸要身材没身材，就算是免费也不应该啊。
红毛跟了老大这么久，一看表情就知道老大在想什么，贴心帮忙解释：“点他的都是男的，而且会所老板特意公开表示，任何人都可以免费点宋仁涂，点了之后还送一顿美餐。”
加上这么一个条件，这老板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街角的酒鬼以及到处躲窜的赌徒都纷纷到来，这些人活在城市最阴暗的地方，数量不可小觑，这两天下来宋仁涂的客人就没有停止过。
毋庸置疑，这绝对是秦声干的，一般人干不出这么狠的事。
“这事你们怎么知道的？”季然向后靠在椅子上。
这种事一般都不会被传出来，更何况这些人只是学生，能知道太奇怪了。
红毛张了张嘴，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说了一句话：“老大我还是给你找视频吧。”
说着拿出手机打开一个网页，里面正在直播，时长显示已经直播五十多个小时了。
画面中背景是一处高级会所，宋仁涂趴在一张凌乱不堪的床上，身体上带着奇怪的道具，表情痛苦中带着那几乎察觉不出的享受，正被两个不知多久没有修剪过头发和胡子的男人前后夹击，两个男人动作狠戾，像是在宋仁涂身上发泄对生活不公的不满一样，声音是关闭的。
“这种东西能播？！”季然惊呆了。
当网警不存在吗？！
红毛朝他摆摆手：“安啦，这是外网，春意会所老板在外网开了个账号，从两天前就开始直播。”
这个直播时长让季然看着有点触目惊心：“就一直接客人？”
红毛摇摇头：“接一次给一段时间休息和吃东西，除了刚开始的几次，后来都是。”
季然难得多瞅了他一眼。
孩子你这研究得还挺深入。
“那个会所老板真是为民除害。”不知道哪个小弟说了一嘴
，季然默默起身。
“诶老大你去哪？”红毛见季然要走连忙问。
季然头也不回：“去厕所。”
“老大我陪你去？”
季然脚步顿住，回头朝他发射眼刀：“你帮我把着？”
红毛怂哒哒地缩回去。
季然没有去厕所，而是一路来到a班门口，扫了全班一眼都没能看到他想要找的那个人，即将收回视线时，无意跟秦凌对上。
秦凌朝他笑了笑，就低下头做自己的事。
背后被人拍了拍，季然回头，发现秦声站在他身后。
“难得主动来找我，想老公了？”
秦声箍住他的腰，被季然避嫌地推开：“在学校呢！大庭广众的注意点！跟我来”
季然拽着秦声袖子，把人往天台拽。
秦声跟着他，语气带着宠溺：“好好好，我们去没人的地方亲热。”
季然想一拳打死他。
站在天台上，季然开门见山问：“宋仁涂那个事是你弄得吧？”
“啊？”
“别装傻，能做的这么快，又不引人耳目在外网搞得这么大，除了你应该没有别人了。”季然头头是道地分析。
秦声往天台边上一坐：“真不是我，是老于，上次酒吧我那个朋友，你见过的。”
季然皱起眉：“他为什么这么坐？”
秦声将他拉过来，让人坐在自己大腿上：“我就是让他帮忙搞一下那个宋仁涂，最好让人再也不能出来作妖。”
还叮嘱了一句那人喜欢做一些爱做的事。
季然抿抿唇：“可是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一来他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二来宋仁涂不是那么罪不可赦，这样做相当于把人后路断干净了。
秦声手不知什么时候摸上他大腿内侧：“不过分，对他来说太轻了。”
声音像是来自炼狱，望在季然身上的眼神却又充满无尽爱意，像是通往天堂。
季然深知秦声的偏执和占有欲，没再说话。
季许似乎把弟弟当成酒吧吉祥物，又打了通电话喊季然去帮忙唱歌捧场。
上一次唱歌被录像引发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季然坚决不愿意再去，季许退了一步：“不用穿女仆装，正常衣服就可以了。”
季然想了想，看在季许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的份上，还是去了。
一曲完毕，季然准备跟亲哥打劫点好酒带回去，无意间竟在大堂门口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秦凌。
之前秦凌说不会再来酒吧打工，可今天又遇到，季然想上前打招呼顺便问问情况，再刷个好感度。
还没走过去，秦凌身后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跟着一块进来，一同在红丝绒矮脚沙发上落座。
季然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只看到其中一个西装男人拿出一份文件一样的东西，秦凌翻了翻，然后在最后一页签好字，那男人便收了回去。
后来又聊了些什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两个西装男跟秦凌打了个招呼，就双双离开。
秦凌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中央的镭射灯，不知在想什么。
季然轻手轻脚走过去：“想什么呢？”
秦凌愣了愣，像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不过能看出确实很开心：“季然？”
季然抱着一瓶从季许那顺来的红酒：“请你喝酒？”
虽然心里是不太舍得的，但是为了爱意值，为了成功攻略目标男主，季然还是决定下血本。
秦凌笑着摇摇头：“不了，我不喜欢酒精。”
“这样啊。”季然把酒收回来，心道：幸好没打开。
“你今天怎么会来酒吧？”季然问出来以后有点后悔，这种一般是比较私密的事情，秦凌应该不会说的。
秦凌静默了一下：“我是私生子，我母亲为了让我回到秦家选择假死，就在不久前，我母亲癌细胞扩散去世了。”
季然轻轻叹息：“我知道这个的，过去就过去吧，人总要朝前看。”
“还没有过去。”秦凌苦笑了一下，“火化之后我觉得不对劲，就又去了一次医院，在主治医师门口听到他们聊天，原来我母亲原本没有病，是秦夫人授意每天注射微量特殊药物，最后体现特征为癌症。”
秦夫人也就是秦声的母亲。
“不提这些了。”秦凌朝季然扬起嘴角，“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季然点点头，临走之前
不忘记带着那瓶红酒。
两人来到中央广场，广场中心的喷泉喷发的时间特别随意，今天有明天无的。
秦凌眉眼弯起来：“看来我还算很幸运，生日当天正巧赶上这里有喷泉。”
季然惊讶地看向他：“你今天过生日？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我都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