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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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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阿叔一通长淡,听对方讲述了这北渡国的种种历史,信天召的心情却也久久不能平静,他看得出阿叔对佛国的情结,对师兄的悲悯,他也能理解这种感觉。

    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话虽然不能代表自己的心态,但也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别人的事情,再焦心自己也体会不到,如果是自己的亲人遭遇这般境况,他自忖也难以做到袖手旁观,就如同朱清那日在擂台上受那风少华之辱一般,就算自己明知道与吕轻言约那生死擂台之事,非常愚蠢,但却仍然不得己而为之。

    所以有些事情理智是一回事,但自己的作为又是另一回事,但这其他的关节,也只有自己把握了,所以即便是如同自己一般这样的聪明人,有时候办糊涂事也再所难免,若说要为自己找个理由,那只能说是自己的“道心”要重于自己的性命了,这虽然说起来很愚蠢,但他却是在确确实实的在这样作。

    同样的道理,他也能感觉到阿叔极想找一个自己能不管自己师兄遗志的理由,一个能骗过自己“道心”的理由,这也关系到他们的这只小队伍能不能顺利的走下去的事实,这就难以避免的事已关“己”了。

    但一切的根源便在治愈左伯身上,如果左伯能治愈的话,这些事情自然迎刃而解,不过这好象是一个难师,就连丹师给自己的玉简上也没有这种起死回生的丹方记载,主要是这种程度的人已经“拒”药了,就算是玄丹的“药性”,也没有机会进入他枯竭的身体,倒是是药三分毒,那一分毒都足以致命。

    回到自己的临时住所,这问题一直困扰的信天召无法入静修炼,空自打坐了片刻,不由也开始心情烦乱起来,正自无奈间,他脑中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先天之气”来,顿时灵光一闪。

    论及世间“诸气”中,也只有这种先天之气是为至柔之气,就算是在母体中未成形的婴儿,这种先天之气也能起到温养之效,何况一介成人,就算是将死之躯,这种先天之气凉也对其应该无害吧!

    至于调养对方的本源之气,信天召也蓦然回想起自己在这绝境之中的独特之处,他自己能不被这大阵汲取本源之气,相反还能从中索取,那就说明囚龙棒中的精元应该与这本源之契合才对。

    否则的话,便是以左伯那犹胜阿叔的修为都只出不进,无法修补因修为,而自己却凭什么不减反增?

    一念及此,他不由突然心情火热起来,越想越觉得自己这种猜测可行,狠不得马上就去塔屋中去试验一翻,实际上他这种猜测已经无限接近事实,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精元之中实际上本就已经吸取了许多本源之气,否则他的修为怎么会迅速的前进,以他的先天之气载入本源之气,实际上犹胜那“归墟丹”更具神效。

    云彩儿这厮还在沉睡中,看其气息好像也已经开始平稳,但却无法现太醒转过来,否则肯定又要被他抓起来一顿烤问了,好久没见这扁毛,他倒真有几分相信这神神叨叨的家伙了,他甚至决定等它醒来后,忍住性子,好好的听这家伙唠叨一会了,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这一夜是他从进入绝境以来,修炼时间最长的一夜,他几乎将《九转归元功》运行了一夜,将那本来打磨的还有一点暇庇的精元直打磨的浑元无比,这才休息了二个时辰。

    又是寅时左右,他如常的早炼了一翻,还未收功,就听到一阵焦急的呼喊声传入耳目,却正是那村首左将军,昨夜阿叔也对他说了,这位左将军实际便是沙城主麾下一位大将,却是左伯安排进入的,包括左伯当初忍辱投入玄宗,实际上也是一种策略,想借机复仇。

    当然经过自身对道义的感悟,这种复仇感早已经泯灭,但当日沙城主要派员攻打三甲之地时,左师却向玄院自请以做镇军修士,以他副院首的地位,自然顺理成章的达到了目的,但实际上左伯却是为了了解祖辈的心结,亲自去探查历代先祖的去向。

    而像宁帅与佟伟业这些散修们,则是纯粹为了三甲之地的五行之材而来,做为散修,修炼资源亏乏,行这种险之又险的事情,也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为此身死道消之人前仆后继,但却仍阻不了他们向道之心。

    听到左村首那惊慌叫喊声,阿叔早已经站到了村首身边,信天召本身与阿叔相邻,随之也跑了过去,几人也未说话,急急的便向那塔屋而去。

    此时的左伯已经随时随时都可能撒手而去了,连神识都已经陷入休眠,只等最后一缕气机破灭便会离体而去,遁入轮回了,但他仍是打坐如常,那弱小而短促的气息几不可闻,但阿叔与信天召自然感应得出,阿叔不由就要打坐一旁,为其念诵“超生经文”。

    但只剩下的一方蒲团却被信天召抢走,急急的将蒲团摆在左伯身前,自己盘膝而坐,双手同时贴向了左伯的丹田气海,随之便开始逆转起“九转归元功”法,将体内的精元调动了起来,那精灵仿佛有一丝不情不愿,但在信天召的神魂调动之下,只得转动起来,开始向外输送起精纯的本源精华来。

    信天召本来还想先说明几句,毕竟这也只是他的猜测,若万一有甚误差,就算是有一丝失误,对于左伯如今的身体来说,也是种加剧对方死亡的灾难,但此时见对方命悬一线之间,他却顾不上先洗脱自己了,若晚上一分,说不定就没有回天之力了。

    幸好左伯的经脉未损,也只是三核之枯,所谓三核,即便是主管体内五气的精核,这也与傻七练成的炼气期精气之灵核一样,也属左伯早期炼就的本源之所,所谓的修士的命理,便指的是这种精气,分别为营气、宗气、卫气等等,就算凡者也有这五气存身,此为命理之本元之气。

    除了这精核外还有真核,这实际上便是炼体修士的根本,调理全身精元,修成内家真气聚凝而成,也便是信天召当前修为阶段的下一阶“聚核”而成的灵核,主营全身真气,炼修士的根本所在。

    而最后一核便是元核,也便是气修的根本,以天地灵元聚凝而来,借其调动天地灵气之所,这种元核于凝炼一步,便称为金丹,再变为元婴,这也是气修之本源。

    而左伯与阿叔一样,也是炼体修士,所以他的真核已经变成真丹,凝炼之极,犹如气修之金丹一般,而那元丹相比之下,却比这真丹弱小了一筹不止。

    做为当务之急,急需滋补的自然便是阿叔的精核所在,精核代表生机,只有滋补到对方的精核,那生机自生,其他各方面则可缓行一步。

    信天召自然对这些理念心中稔熟之极,操纵着这一缕本源泉精华,一边抗拒着经脉那强大的汲允之力,一边径向对方的精元之核而去,但此时的左伯连经脉中,都如同干旱至极的地地一般,就算信天召如何抗拒,当那团精元到达对方那几近萎缩的精元时已经百不存一。

    这让信天召心中一沉,但幸好那一丝精元顺利的送入对方精核,并被对方精核顺利的吸收,面对那灵性互通,一阵渴望之情顺势传来,信天寻忙开始不停的向其开始输送。

    以修天召的修为,面对左伯发此强大的精核本来就有点小羊对大牛的感觉,再加之经脉抢夺,这顿时让信天召感到有些杯水车薪起来,不到一刻便开始感到自己的那条精灵都开始有些萎靡。

    眼看就要功亏一溃,若不能激活对方精核的灵性,恐怕这一切幸劳都将化为无用之功,信天召的心中顿时冰凉起来,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他们双方之间修为的差距之大,如果自己是筑基修士,那精核都会壮大不少,也许都能顶住这种输出,但依他目前的修为来,却无疑是力不从心了!

    随着那精灵的萎靡,精元的输出顿时一滞,信天召的脸色也不由变的灰败起来,这种救助他人的同时,也是自己本源精华的一种流失,虽然他有囚龙棒这个支持,恢复不难,但眼下却已经眼看就要精元不支了!

    心头不由一阵冰凉,一阵无力感油然而生,他正在思索要不要放弃这种无谓的输出,却突然感到腰间的囚龙棒上一阵火热,一阵精元如同甘露一般补充到他的丹田联而来,那精灵也是一振,开始重整旗鼓起来。

    那种火热随即如山洪泻发一般,来不及炼化的信天召索性便直接操纵起向对方的丹田输去,犹如修桥引渠一般,激发起自己的先天之气,引导着这股洪流径向左伯丹田而去。

    不一刻之间,信天寻的脸色便开始苍白中开始大汗淋漓,依他的修为,就算操持这种输导也是费力之极,只觉自己的精气在不停流失,一阵久违的困乏之感油然而生,再这般下去,恐怕自己的本源就要受到影响了,这却就与信天召的本心不合了,他虽然极力想救对方,但如果搭上自己的性命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对方。

    正自踌躇之间,却突然感觉到左伯的灵核一阵振动,如同一个灰暗的蜡炬又开始点燃,那灵性顿时开始活跃进来开始自救起来。

    长舒了一口气,适时撤回了双手,忙开始炼化巨流开始修补起自身来,幸亏现在的亏损不大,倒不致伤了自家根本,不一刻间便有所改善,信天召心头一动,放弃了修复,心随意动,那囚龙棒的话的起了传输的动作。

    一脸疲乏的抬起头来,见阿叔一旁正喜不自禁中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忙取出昨日炼制的丹药道:“阿叔快给左伯冲服半粒丹药吧……我先去休息了!”

    “对对!你快休息去吧!”阿叔忙向门外,唤进了刚才被他撵出去的村首,对方忙命几位随从将信天召扶回了临时寓所修养,这阿叔也算是有心之人,见信天召开始急救,怕引起有心之人猜疑,索性便将众人都撵了出去,连村首都没有给他面子,虽然有些过份小心,但对信天召的一片爱护之心,却自不假。